“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瞎子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预感,随即颤抖着声音问道。
闻言,一名聂字一脉的族人走上前,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水,抽噎着说道:“那是我三舅和二舅。”
“你是什么人?”
“聂道明是我大舅。”
聂字一脉的族人继续抽噎着:“三舅和二舅约好出去和别的家族谈事情,结果刚出去没多久就被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撞了.......等到医院的时候,人就没了。”
听到聂字一脉族人的话,我和陈瞎子顿时呆愣在原地,聂道明是他的大舅,死去的二人也是他的舅舅,也就是说......
“节哀。”
陈瞎子默默的叹息一声。
“你,你不是带着三家信物求援的人吗?我的大舅回来了吗?”
这时候,原本抽噎的聂字一脉的族人抬头发现了我,眼神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向我们的身后看去:“现在家中只有靠着大舅撑住了。”
见我和陈瞎子到来,聂字一脉的族人纷纷涌上来围着我们,问聂道明的去向。
“唉,道明他......”
陈瞎子深知这件事情是绝对瞒不住的,仰天叹了口气,随即将后背一直背着的聂道明的尸体放下来,交给聂道明的侄子,一双浑浊的老眼当中满是悲伤之色。
一众聂字一脉的族人瞬间明白了陈瞎子眼神当中隐藏着的信息,顿时有些颤抖的接过聂道明的遗体,看向我问道:“怎么回事儿?”
我顿了顿,刚想开口说话,却被陈瞎子一把拦住,后者沙哑着声音,将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聂字一脉的族人,包括聂道明以子孙气运为引牺牲一切的做法。
听完陈瞎子的话,聂字一脉的族人并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十分沉静的将聂道明的遗体抱起来,走到另外两具遗体的身边,缓缓放下。
就在这时,天上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原本的晴空也逐渐被乌云遮盖住,雨滴一点一点滴落在院子当中摆放着的三具遗体上,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
“我们......”
我有些犹豫,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聂字一脉的族人打断:“不怪你们,族长他自有自己的决断,降妖除魔是我们聂字一脉更古不变的道理。”
“你们还是尽快回去吧,否则我聂字一脉的气运衰退,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你们的个人气运。”
话音落下,聂字一脉的族人重重叹了口气,一口气仿佛包含着万般无奈,随即转身离开。
天空的雨依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乌云依旧密布,他的背影则更是让我难受无比。
虽然我不明白什么天道的奖惩,但我只知道,聂道明为了消灭血尸,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拼上自己魂飞魄散,最终却落的一个这么下场。
我仰头看向天空,喃喃道:“老天,如果你真的有眼,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听到我的话,陈瞎子看向身后:“聂字一脉,唉。”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聂字一脉家族所在上方,正有一股衰败之气围绕,而且动用能力去看,更是能够看到无数咆哮着的骷髅头,那些都是被利用之后魂飞魄散的魂魄,聂道明一人承受不住这样的业债,便转移到他的二弟和三弟之上。
而接下来,则是其他的直系血亲,如此庞大恐怖的业债,只怕不是那么轻松就能够消解掉的,甚至有可能聂字一脉全部死光,也难以承受。
我和陈瞎子无言的走在道路之上。
正当我的内心沁润着悲伤之时,乌云竟然开始慢慢消散,紧接着,天空的小雨也停了下来,随即,一缕阳光照射在我的身后,那位置恰好就是聂字一脉家族的方向。
陈瞎子的步伐骤然停止,随即面露疑惑之色,转身向后看去,接着便释放自己的法力,双手掐诀。
下一刻,陈瞎子的双眼当中,便看到一缕缕金色的光芒顺着阳光而下,盘踞在聂字一脉家族的上方,而原本的业债和衰颓之气也在渐渐淡去。
陈瞎子顿时一喜,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给了我,我和陈瞎子对视一眼,纷纷从彼此的眼神当中看出了宽心之色。
看来老天爷还是有它自己的评判的。
收起沉重悲伤的心情,我和陈瞎子坐上了回去的飞机。
......
自从血尸的事件之后,陈瞎子依旧每天笑呵呵的出去和公园里的老头老天天聊天下棋,我也曾质疑过为什么陈瞎子除了这些什么都不做,后者则是解释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要享受一下人间平淡。
只是我看这老爷子每天红光满面的,也不像是行将就木的样子。
又一天清晨,陈瞎子刚刚出去没多久,我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让我刚刚就要五杀的游戏瞬间弹了出去,等到再次进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在泉水当中了。
“喂,谁啊?”
我按下通话键,没好气的问道。
“哎呀呀,我的一帆大师怎么生气啦?是不是我影响你做法事了?”
电话里,一道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清脆靓丽。
“可儿?!”
“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我心中顿时一喜,原本的不耐烦之色瞬间消退,内心一阵窃喜,笑呵呵的说道。
闻言,电话那头的唐之可咯咯笑了几声道:“看来我打电话过来我们的一帆大师还是很开心的啊!”
“我这不是就要开学了嘛,想着叫你出来转一转,不知道你在哪里?”
可儿笑嘻嘻的问道。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镜座市。”
“啊?这么近嘛,正好过两天我要坐镜座市的飞机去上学,那你就在镜座市等我吧,我另外还有几个小伙伴,我们可以一起出去逛一逛。”
“好啦,我先去收拾东西,明天见哦。”
唐之可不等我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抱着手机,我一时间五味杂陈。
刚才的电话里我并没有听出唐之可当初对我的那种感觉,而是一种完全把我当作朋友的感觉,心中竟然隐隐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