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太黑暗,我伸出手去探,忽然一双冰凉的小手搭在了我的手上,我可以感觉到那是一个孩子的手。
又软又凉,仿佛没有温度的蛇。
我浑身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回过头看向黑暗中。
“大哥哥,你也是来陪小安安玩的吗?”
“小安安好开心啊,想安安一为不会有人陪着安安玩儿了……大哥哥你真好。”
我没有动。
这是孟德开始呼救。
“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的救命啊,救命!”
他不断的敲门,打算出去,可就是这样的举动,直接让小孩子暴走,明明他的手还按在我的手上,可是我能够感受到空间中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并且传来孟德的尖叫。
“啊!砰!”
“救命……”
孟德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甩出去了,保命符只能保他一次,第二次就没有可能了。
孟德好像是吐了一口血,空间里传来的血腥味。
“救命……”
我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的刺青针,早就已经入了墨,只要在他的手上画下什么东西就好。
可我刚刚动,我就感受到我手中的冰凉小手转瞬即逝。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脖子后就冒来了一股冷风。
我感受到那个孩子现在就在我的肩膀上。
“你们为什么要过来?你们都要死,你们都要死……”
他张牙舞爪,双手捏住我的脖子,死死的捏着。
在那一瞬我有一些喘不上来气。
可我知道整个房间里只有我,许伯伯现在还在楼下等着我,我不能让他失望。
于是我狠狠的拿着刺青针扎在他的手上,瞬间疼的娃娃“唔嗷”一声。
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你是谁?!你拿什么东西扎了我?!好痛。”
已经不是小安安在说话了,而是一个陌生的人。
“疼吗?”
我开始反驳道,黑暗中那个人没说话。
我从怀里掏出来了火柴,打开,探索着四周。
摸向墙壁,找到了灯的开关。
打开,一刹那,无数灯光朝着我的眼睛涌过来。
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我就看到一张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张脸是一个死人的脸,苍白无比,已经巨人观。
而且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悬空站在我面前的小安安。
他的那张脸变得浮肿而又苍白,像被刷了一层白色的油漆。
“啊!孙子小安!”
孟德看到这个状态吓晕了过去。
他的脸跟我不足几厘米,他裂开嘴朝着我笑。
“咯咯咯咯!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
“张家的后人!”
诡异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吐出来,让我毛骨悚然,在这一刻我好像感觉他就是来找我的。
握紧手中的刺青针,狠狠朝着他的方向扎过去。
他没反应过来,又挨了我一针,他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傀儡符已经打出去,出现了另外一个我,那个我冷漠至极,朝着他的方向打过来。
我准备跟他来个里应外合,谁能料到在这个时候灯光灭掉。
整个房间里再一次陷入了黑暗,我扳动开关,没有动静,断电了。
“张家人,你为什么能活着?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活着?!”
他的话语带上了急促,我感受到他在我的四面八方说话,并且朝着我的身体吹气,声音慌张又激动:“你为什么能活下来?!”
“你是张家人的后裔,你为什么能活下来?你告诉我,你教教我!我为什么会是这个鬼样子?”
“我为什么必须要寄托在别人的身体里才能活下来?可是人死了你知道吗?没有三天他就臭了!”
“为什么你拥有这副好皮囊?!为什么?!”
他的话越说越激动,已经朝着我的脸开始吐口水了。
腥臭无比。
我嫌弃的皱着眉头,这个人……他有病吧!
不过我没说话,手里已经掏出来了一张服装,狠狠朝着前方打过去。
一道亮光升腾,击退符狠狠的拍在了小安的身上。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居然是一个丑陋的男人的脸,他压制在小安的那微小的身躯上,活脱脱的就像一个稻草人。
击退符把他打在墙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拿着刺青针跑过去,朝着他的身上就猛的一顿扎。
疼的他呜呜乱叫,刺青针的速度极快,因为轻车熟路,我在他的肩膀上直接刻画出了一个钟馗。
不是很困难,只能说是一个Q版的小钟馗,有的时候也很管用。
比如现在……
钟馗克制鬼,下一秒小安安的身体开始冒出白烟,炙热的很。
他开始尖叫疯狂的大叫。
我往后退两步摸向了门,发现依旧是紧紧的锁着,打不开。
我懊恼的一拳头狠狠砸在了门上。
“该死!”
这时孟德已经醒了过来,他突然睁开眼睛,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的大口喘着气。
“我靠,我靠!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孙子死了!”
我真的很想告诉他,对,你孙子死了。
你没有猜错。
“啊!啊!呜呜呜……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我们难道不是同类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帮帮我……”
我看到小安安朝着这里走过来,下一刻落寂于黑夜中。
房间里的恶臭味越来越浓郁。
我捂住鼻子,孟德已经开始吐了。
我们两个人的味觉系统现在十分不好。
于是就在我刚要推门而出时,一到外力已经把门从外面推进来。
我看到许伯伯正站在门口,他脸上满满的都是自豪的表情,伸手打开灯。
他满意的点头:“一帆,你现在可以独当一面了。”
许伯伯说到这里,我已经激动万分。
现在我不用人来帮助,应该也可以了。
可是还有一件事情深深的迷惑在我的心里,那就是……刚才那个鬼说什么?说什么同类?说自己为什么不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
我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回过头,看到了,那一滩烂肉。
孟德已经崩溃了,他是老来得孙,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可以继承自己的公司,没有想到啊!就连唯一的孙子都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