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三身边一人道:“副掌门,天将军不单单是江湖才俊啊!他以前在朝堂之上也是高官。”
另一人附和道:“对对对,天将军只是他的江湖外号,他在朝廷曾经官居征东将军!他只带五千士兵,就把东海十国打得落花流水!”
这时司空清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陆不三等人。
陆不三吹嘘了司空清半天,发觉对方不为所动,心中越觉害怕,双膝一软,“噗通”的一声就跪倒在船板上,苦求道:“小的先前有眼无珠,冒犯了天将军、田姑娘和小五爷,还望天将军海涵!”
他身边那三人也都随之跪倒,求司空清原谅。
田小柒看了看司空清,只见司空清脸上有些潮红,而目光却似乎越来越冷。
她沉吟稍许,插嘴道:“陆不三,口头道歉难见诚意,你得表示表示、意思意思。”
“意思意思?”陆不三想了想,抬手就给自己刮了一个大嘴巴子,“天将军,小的自罚耳光,以证悔意!”他说罢便立刻连续“啪啪啪”地自己打自己的脸。
其余三人见陆不三这么拼,也豁出去了:“我们也自扇耳光!”
“啪啪啪啪啪……”四个人打得一个比一个响亮,好像都不甘落后似的。
“行了。”司空清冷冷道。
陆不三等人如释重负,终于停下了手,其中有一个人有一个由于惯性,还多打了自己几巴掌。
却听得司空清又说道:“你们之前说的洗心革面弃恶从善,给我们做牛做马,此话可当真?”
陆不三一众连连点头:“当真!当真!千真万确!”
“那我跟你们约法三章。一,不能再行这欺人劫财之事。”
“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二,不许拥护赵禅。”
“一定不会,一定不会!”陆不三他们几乎是复读了一遍。
“三,无论大事小事,都必须听从我的吩咐。”
“一定……会!一定会!”
“以上三点,是否确认能够做到?”
“能能能,我们能够做到。”陆不三等人将头点的如同捣蒜一般。
“行,那我就饶了你们四人的性命。接桨划船!”司空清将木浆交回给了陆不三。
陆不三赶紧接过,勤快地划起了船。
司空清又让陆不三四人各自做自我介绍,让他了解底细。
四人哪敢怠慢,争先恐后叽叽喳喳地自述了起来。
原来那次在南山镇陆家村,御膳堂刘色等人与司空清交手,陆不三见机不妙,趁乱跑了出来。他忌惮司空清的惊人武力,也怕刘色等人回头拿他出气,于是不敢再在南山镇呆下去,干脆收拾了细软北上跑路。
陆不三不学无术,在路上很快就将随身银两花完,但一身痞子气息的他对人情世道倒也摸得清,机灵得很,该爽快时爽快,该装狠时装狠,于是便陆陆续续结识了三个混混——贪财如命的蔡努,做事蛮撞一根筋、动不动就要揍人的包奇,迷恋女色、将万贯家财全扔进了东州的烟花柳巷的莫瑟。
四人臭味相投,又由于陆不三会点武功,又有“青刀门”副掌门这个名号,其余三人无依无靠,便投到陆不三的青刀门门下,以陆不三为首,聚在一起谋事。
田小柒道:“你们三个居然让你们的掌门人给你们掌舵划船?身份地位看上去不太一样啊。”
那三人面面相望,都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叫莫瑟的汉子道:“因为除了陆掌门会划船,我们都不会。包奇那厮甚至都还不会游水哩!”
“什么叫我不会游水?你在嘲讽我?”包奇大声喝道,“我刚刚在水里游了那么久你没看过么?”
莫瑟笑道:“是呀,才游了一小会儿你就抽筋喊救命了,还说不是不会游水?”
“那叫不熟水性,是不熟!不是不会!”包奇恼羞成怒,举起了沙包大的拳头,“再扯皮子老子一拳揍扁你!”
杵在一旁许久没说话的蔡努这时也开了口:“包奇兄,不要这么暴躁,有事好好说,给天将军留个好印象,日后才能得到天将军的重用嘛!”
包奇自觉失态,忙向司空清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小的脾气太紧,一时没控制住。日后天将军若有吩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包某人必定冲锋陷阵、在所不辞!”
司空清摆了摆手:“现在还不需要你们上刀山下火海。眼下,你们只要负责保护好田小柒和田小五两人,随我们安全抵达御膳堂就可以了。”
“御膳堂?”陆不三惊道,“天将军去那里干嘛?御膳堂的弟子不是跟你交手过么?”
“交过手就不能去了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可能他们会对我们不太友好……”
“我与御膳堂堂主有过交情。”
陆不三恍然大悟,随即拍马屁道:“哦哦哦!原来如此。看来先前刘色那几个御膳堂弟子,是闯了大祸了呀!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已经被他们的堂主扫地出门了,嘿嘿嘿……”
这时莫瑟眼神一亮,笑吟吟地道:“天将军,御膳堂堂主可是一位叫作刘娘子的女子?”
“正是。”
“哎呀!小的听说刘娘子厨艺极高,精通各式菜式,曾多次负责宫廷宴席的筹备,其中最拿手的是白切鸡!”莫瑟说到此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陆不三奇道:“白切鸡?谁不会做白切鸡啊?”
莫瑟晃了晃脑袋:“副掌门你有所不知啊,刘娘子做出来的白切鸡非同寻常,色香味意形养俱全,只要你轻轻咬上一口,鲜嫩多汁的鸡肉的清香就会顺着你的嘴慢慢顺入喉咙当中,有着说不出的暖意和美味,绝非一般白切鸡能够相提并论的。”
“咕咕咕……”另一边上的田小五的肚子居然叫唤了起来。
莫瑟舔了舔嘴唇继续道:“更重要的是,她长得也极其美貌,有人将她赞为‘白切鸡西施’,她的相貌在江湖的名气可一点也不必她的厨艺名气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