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诗会交锋
悖同2025-02-04 12:472,744

  “哈哈哈!郭兄这首打油诗虽说念起来朗朗上口,倒也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意境,只可惜啊,全然没有扣住诗题。”

  一位手摇折扇的白面书生起身,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说道:“诗诗姑娘所定的题目,乃是要以植物开篇,创作一首情诗。”

  “怎的没有植物?”郭全涨红了脸,急忙争辩道,“只不过为了营造那美妙的意境,我将其置于第二句罢了。‘圆月满枝头,美人藏树后’,这枝头和树,可不都是植物吗?在那皎洁月光的映照下,美人藏身于树后,如此美好的意境,岂是你能领会的!”

  “郭兄怕是来错了地方吧?”白面书生嘴角上扬,挖苦道,“这里是赛诗会,您若要讲相声,那可得去天桥底下,那儿才是您的舞台。”

  “你!你!简直岂有此理!”郭全闻言,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却又底气不足。只因这讥讽他的白面书生,乃是礼部尚书之子路小白。

  此子出身名门,家学渊源深厚,还是国子监祭酒的得意门生。若论起文采,在这京城的年轻一代中,可谓是独占鳌头,无人能及。

  “好!好!你厉害!那你倒是来一首啊!”郭全冷哼一声,气鼓鼓地坐回椅子上,那模样活像一只被气炸了的河豚。

  “路某不才,愿献上拙作一首,以供诗诗姑娘品鉴。”

  路小白潇洒地将折扇一合,朝着台上的李诗诗轻轻躬身行礼,那姿态优雅从容,风度翩翩,尽显大家公子的风范,引得不少人暗自感叹,果真是礼部尚书的儿子,这教养与气度,真是不凡。

  江言坐在一旁,却忍不住冷哼一声,心中暗自想着:‘礼部,那可是代表着国家社稷的庄重之地。你这小白脸身为礼部尚书之子,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着青楼女子鞠躬行礼。若是被你老爹知晓,怕是会被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将你重新塞回娘胎里去吧。’

  李诗诗见状,不失礼仪地微微颔首,算是回礼,却并未开口说话,只是轻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路小白缓缓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努力捕捉李诗诗挥手间散发出来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体香,又似乎是在精心酝酿吟诗所需的意境。

  “红豆几时有,把酒问春天。为君多采撷,踏青入云巅。高处不胜寒,遍寻桃花仙。却道人已去,天女落凡间。”

  路小白的诗一念完,顿时赢得满堂喝彩。与之前郭全那首诗不同,这次众人的鼓掌乃是真心实意的叹服。

  或许在这个位面的人们听来,此诗合辙押韵,用词简洁明了,所营造的境界也颇为浩然大气,讲述的故事也算完整圆满,堪称一篇上乘佳作。

  然而,来自平行世界的江言却听得直皱眉,只觉得这首诗不伦不类,就像是将毛血旺与糖醋里脊混在一起煮,然后再剁成馅,包成韭菜饺子一般,那味道,实在是怪异至极,难以形容。

  所以,江言刚喝了一口茶,便又忍不住喷了出来!而且这一口喷得极远,瞬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路小白自然也注意到了江言的这一不雅举动,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犹如一柄锋利的刀刃,冷哼一声,说道:

  “这位仁兄看着面生得很,不知是从何方而来的才子?若是对本公子的诗作有何高见,不妨直言不讳地说出来。莫要在这角落里做些偷偷摸摸、龌龊不堪的举动,以免遭君子所不齿。”

  宾客之中,不乏那些趋炎附势之徒,立刻开始起哄:

  “路少何必与这等蝼蚁一般见识,在这京城之中,路少的诗才若是自称第二,又有谁敢称第一呢?”

  “就是,瞧那人半天了,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分明就是个草包,哪里配得上品评路少的诗作。”

  江言闻言,不慌不忙地缓缓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丝轻笑,说道:“没错,我确实是真心不敢品评路少的‘屎作’。因为在我看来,此诗就像是一坨被几十架马车碾过的狗屎,实在是惨不忍睹,让人无从下口。各位才子若是有兴趣,大可以随意品鉴,放肆地品,大口大口地品,本人绝不会与诸位争抢这等‘美味’。”

  “放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竟敢对我家公子如此口出狂言!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路小白身边的黑脸护卫顿时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穆三娘放在桌上的手,立刻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宝剑。虽说她并不想与礼部尚书的儿子发生冲突,但若是对方真的动起武来,作为上司,她又岂能坐视不管,必定要保护江言的周全。

  只不过,穆三娘此刻心中对江言实在是有些失望。昨晚这小子就在刑部侍郎面前逞强出头,险些丢了性命,今晚却又犯了这冲动的毛病。看来昨晚那一巴掌,还是打得太轻了。

  路小白毕竟自诩为文人雅士,有着文人的那份傲气,不屑于以武斗来解决问题。于是,他抬手示意护卫不要冲动,转而轻蔑地朝着江言冷笑道:

  “听仁兄这口气,想必是有传世佳作藏于胸中,不妨吟诵出来,让我等也开开眼界。若是腹中空空如也,那也不要紧,本公子大人大量,还可以指点你一二。可别学那公鸡,只会打鸣,却下不出蛋来。”

  “呵呵。”江言冷冷一笑,说道,“行,今天江老师就给你们这些从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学渣们补补课,都听好了。”

  “蒹葭苍苍。”

  江言刚吟出第一句,便有人开始在下面小声吐槽:“倒是以植物开篇,勉强算及格了,可就只有四个字,怕是卡壳了吧。”

  “白露为霜。”

  江言紧接着吟出了第二句,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竟是四言古诗,虽说不算正统,但念起来倒还算是押韵。”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当江言吟出十六个字之后,那美妙的意境便初步展现在众人眼前。尤为应景的是,李诗诗所在的舞台与宾客们落座的区域之间,恰好有一条人工溪流潺潺流过,水中还摇曳着几根芦苇,与诗句中的景象相互呼应,宛如一幅天然的画卷。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江言只吟诵了《蒹葭》这首诗的第一段,毕竟后面两段不在他当年的考试范围之内,所以并未背过。然而,在这个位面上,并不存在《诗经》这本书,自然也没人能够指出江言的这一纰漏。

  江言吟罢,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浸在那优美的诗句所营造的意境之中,一时之间,竟没有人敢随意开口品评。此诗虽不符合五言或七言的格律,但无论是韵律还是意境,都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穆三娘在心中默默念着这几句诗,望向江言的目光中竟不知不觉地带上了几分痴迷之色。

  昨晚,江言与刑部侍郎对峙之时,穆三娘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种英雄豪气;而此时此刻,她又在江言身上领略到了才子的柔情蜜意。

  同时,穆三娘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将预先准备的那首拙作“赠与”江言,否则,今日可真是要贻笑大方了,以后怕是没脸在下属面前故作高冷了。

  “哼!你写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开头四个字,结尾五个字,根本就不符合格律!这也能叫诗?”

  路小白见众人都被江言的诗所吸引,心中不甘,便开始鸡蛋里挑骨头,试图贬低江言的诗作。

  “虽说是以植物开篇,但通篇除了‘伊人’二字,哪里与情字有关?特别是最后两句,‘溯洄从之,溯游从之’,简直是不知所云。”

  尽管许多人内心并不认同路小白的这番点评,但不得不说,从这个位面当代的诗作理论角度来分析,他的话倒也并非全无道理。

  江言并没有直接反驳路小白,而是心中暗自决定,再吟诵一首宋词,好好点拨一下这些见识浅薄的古代学渣。

继续阅读:第8章 欲说还休见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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