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颜苼小脸沉下来,她无情地推开他:“少想,坐好!”说完,启动车子,一脚油门已经轰了下去。
车子发出嗡的一声,顿时如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傅霆深被吓了一跳:“软软,慢点,这么多车呢。”
陆颜苼斜他一眼:“你害怕可以下去。”
傅霆深凝了下眉:“我是怕你受伤。”
陆颜苼不为所动,一张小脸上清冷,脚下继续加油门。
她单手把着方向盘,炫酷的闪转腾挪灵活的在车辆中穿梭,每每擦着别人的车子而过时,傅霆深的一颗心就提了起来,他也终于发现小女人的不对劲儿了。
她好像在生气!
他时不时偷看她一眼,想解释点什么,但又都觉得苍白无力。
车子驶出了市中心,车辆少了很多。
傅霆深明显感觉车子的速度再次提了上来,那小女人似乎把这轿车在当跑车开。
他偷偷瞥了眼迈速表,一张脸瞬间黑了下来。
“软软你有气冲我撒,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陆颜苼像是诚心跟他作对,一句话不说,再次将车速提到了最高,是最高,已经没有办法再高了。
傅霆深也终于闭嘴了。
这小女人是越说越来劲儿。
终于……
陆颜苼开着车子驶进地宫八号,一路风驰电掣,就连进门、转弯都没有任何减速,就这么朝着屋口驶了过去。
那架势,那速度,像是她要开车撞别墅。
结果人家在距离台阶十公分的位置稳稳当当的停下。
傅霆深长长舒了口气。
这一路上他就一直在神经紧绷。
车子停下,陆颜苼下了车,傅霆深就急忙追了过去,他一把拉住陆颜苼:“软软你在生气吗?”
陆颜苼不动声色的挣开,边走边道:“没有啊,我生什么气?”
她嘴上说着没生气,可她浑身上下都在写着:‘我、在、生、气。’
而且,傅霆深觉得这次,可不是他随随便便哄几句就能好的。
他狠狠的捏捏眉心,其实他能猜到她为什么生气,他回想起来的时候,也觉得自己不是人。
只是他再怎么解释,也都是车轱辘话,不是故意伤她的,但伤害已经造成了。
就像凌千夜那个歪理一样,他是不记得了,但人家也没在他不会记得的时候找你算账。
现在记忆恢复了。
那些该他承担的一样不会少。
他追了进去,一直追到卧室都没看到人。
他顿时慌了,到底找人,直到听见在浴室传来的水声。
他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原来是洗澡去了。
他坐立不安在床上等着,脑子却在不停的转,她把他在城中城干的那些混蛋事,仔细、反复的想了一个遍。
越想越觉得他是哄不好她了。
他都在庆幸,她当时没有丢下他不管。
就在此时,陆颜苼在浴室走了出来,她身上就穿一件家居服,头发微湿的散落披在肩上,被热气蒸腾的小脸上有些红,一双眼漆黑如墨,总是带着一股子狡黠和灵动。
他站起身迎过去,脸上是讨好的笑,“软软……”
陆颜苼看着他脸上的伤,抬手按了下他发青的嘴角,“疼吗?”
傅霆深点头:“疼。”
陆颜苼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衣帽间。
不多时。
她拎着她的万能小黑包走了过来:“过来,我给你上点药。”
傅霆深一颗心忽上忽下,莫名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在关心他。
他立即坐过来,样子有些乖!
陆颜苼找出一瓶跌打损伤的药,用指腹沾了点药往他嘴角上抹:“今天赢了吗?”
傅霆深看了下她的脸色,故意卖惨:“没有,他打我很多下。”
“你打不过他?”
“当然不是,他说是为了给你报仇,我就没躲。”
“我用他报什么仇?”
“他不是你表哥么?”
陆颜苼笑了下。
傅霆深见她笑了,立即上前抱上她,“老婆别生气,我想起来了,我对你做了很多混蛋事,你要还生气可以打我。”
陆颜苼一巴掌拍开他:“别乱动,还想不想好了?”
傅霆深悻悻松开手,乖乖坐好。
陆颜苼叮嘱他:“一会儿你去确定下那份合同,明天找萧恩算账。”
傅霆深的眸子冷了几度:“嗯,我确实要找他好好算算。”
话音落下,嗡嗡的电话震动在床头柜上响起,陆颜苼拿过一看是南烟打过来的电话,她滑动接听,“南烟。”
“笙笙来我家,我做了很多蛋糕和面包。”
陆颜苼脸色一黑:“你能别老用这招吓唬人吗?我现在一听你给我做这些东西我心脏都跟着一沉。”
南烟气的嗔她:“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现在很珍惜我这条小命。”
陆颜苼笑:“还不是被你给吓得?”
挂了电话,陆颜苼将小黑包收起来。
傅霆深不自觉地凝眉,他还没跟她呆够呢,这怎么就要走了?
见她要走,出声:“我也想吃。”
陆颜苼:“我看南烟做多少,多的话给你带点。”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吃。”
“我们闺蜜聊天你去什么去?”
傅霆深脸一黑:“……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陆颜苼说完,走了出去。
这边南烟结束跟陆颜苼的通话,就一直在盯着那盘烤面包,目光始终没有错开一秒。
她以为这半个月只是她的一场梦,梦醒了,就各归各位,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事实上,她也真的没觉得有什么。
下午在餐厅回来,她看到了那双男士的拖鞋,她能麻木的将拖鞋给扔进垃圾桶,进来后面对空荡荡的房子也没什么不适应,不过就是少个人而已,她坐在沙发上歇了会儿,突发奇想想做点东西吃。
她机械式的进了厨房,打鸡蛋,和面,做生坯,放烤箱,全程她都什么都没想。
可二十分钟后,她看着那盘烤好的面包时,忽然就感觉一股酸涩袭来,从心酸到鼻酸只在刹那间,泪水便夺眶而出,快的让她猝不及防,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哭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抱着自己蹲在了地上。
没有人吃她做的东西了,也没有人夸她做的东西好吃了。
她蹲在地上哭了很久,也尝试很多次都无法跟自己和解,她形容不上来这种矛盾的感觉,只是忽然间她不想一个人呆着,于是她给陆颜苼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