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初也很犯愁,她双手一摊:“采薇姐姐有网,采萱姐姐有桶,我没有网,我只有小鸭子……但小鸭子不会抓鱼。”
祝启恒气的哭笑不得,“所以你就用手抓?那能抓到吗?”
凌念初重重点头:“能,我抓到一条呢。”
采薇点头:“这条是小念念抓的。”
祝启恒看了眼那条不大的小鱼,有些哭笑不得:“回家让你妈妈给炖了。”
凌念初急忙摆动着两只小手:“不要吃不要吃。”
祝启恒笑了,他以为这小丫头是善良不忍心吃,结果就听见她说,“这么点哪有肉?等我们养大了再吃!”
他又没忍住笑了,他女儿是个另类的小姑娘啊!
他捏捏她的小脸,纵容道:“好,我们先回家,你这浑身都湿透了,呆会儿要感冒了。”
凌霜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真的是愁死了:“凌念初,你能不能给我一次干干净净出去,干干净净回来?”
凌念初笑眯眯道:“妈妈这次衣衣没有脏哦,晒晒就干净了。”
凌霜气道:“衣衣干净了,你看看你这脚还能要吗?”
凌念初看了眼自己的泥脚丫,笑嘻嘻道:“洗洗还是能要的。”
凌霜:“那还不快去洗?”
凌念初痛快地应了声,很是熟练的进了浴室。
凌霜也跟了进去。
祝启恒全程都在看着,一句话没说,不知道的说什么。
心脏细细密密跟针扎一样疼。
他知道她可能会过的很痛苦很艰难,但如今他才知道,他以为的痛苦艰难,根本不及她实际经历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他想不到一个临产的孕妇在楼梯上摔下来,身边还没有个人陪在身边,她该多惶然无助,该有多危险。
也想不到照顾一个孩子需要这么多的精力!
不用说别的,就凌霜这一天没有遍数的给小念念洗衣服换衣服。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根本想象不到。
他会以为衣服脏了,也就是扔进洗衣机按个按钮的事儿,或者脏了直接买新的衣服就行了。
但像小念念的这种脏衣服只能用手洗,用洗衣机是洗不干净的!
而且不是他们有钱就能随心所欲,在他们这小村子想要买衣服要等好几天一次的集市才行。
小家伙特别淘气,不单单是弄脏几件衣服的事儿,有可能一眼照顾不到她就闯祸了,磕了碰了,发生危险了。
她需要有人每天都费尽心思照顾她,甚至不能走神或者偷懒。
就像他刚才只是听了会儿闲话,小家伙就摔倒了河里,虽小河不深,但她也不大啊!
这若不是采薇和采萱在,她可能就会有危险了。
而这些事,如果他没有经历,是绝对想象不到有这样艰难。
现在念念什么都知道了,还这么难带。
可想而知她刚出生,刚会爬,刚会走的时候,该有多难……
想到这,他深深提了口气,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心脏闷闷的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小霜……”忽然外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脚步声也越走越近。
因为凌霜在浴室给小念念洗澡自然是听不见的,祝启恒便朝外走了出去,刚出来就看见一个男人。
男人长得也很帅,穿着灰色的半截短裤,上身白色半袖,看起来不太像村子里的那些人,无形中给人一种贵气,虽然没有他白,但蜜色的肌肤反倒是给人一种更加结实性感的感觉。
祝启恒眉心微蹙,对眼前的男人有着莫名的敌意:“你是谁?”
男人歪着脑袋同样的疑惑,“你就是那个闹的满城皆知的小霜的追求者?”
祝启恒应声:“是。”
男人把他给上下打量一番,冷笑了声,提步便要朝里走。
祝启恒凝眉,伸手拦下他:“她们娘俩在洗澡,有事你就跟我说吧!”
男人挥开挡在他跟前的手臂:“跟你说?我跟你说的着吗?你只是个追求者,不是男朋友,追小霜的人多了去了,不要以为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
祝启恒再次拦下他:“她们在洗澡,你没听到,还是没听懂?”
男人:“我去客厅等她们不行吗?”
祝启恒道:“不行,她们都是女人,刚洗完澡万一穿着清凉,你一个大男人在房间总是不方便。”
两个人还在争执,凌霜和凌念初在浴室走了出来。
小丫头看见男人眼睛登时一亮,朝着男人就扑了过去:“宋阔叔叔!”
祝启恒:“……”
宋阔,他就是宋阔?
当年凌霜早产,拉她去医院的人不就是宋阔吗?
难怪念念总是提起他,他是她们娘俩的救命恩人了啊!
想到这,对这男人倒是充满了感激了。
宋阔弯身将跑过来的小丫头给在地上提溜到怀里,笑问她:“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凌念初撅着个小嘴,老大不情愿道:“没有,我这次真的没有。”
凌霜慢一步走过来道:“没有,那衣服怎么湿的?那脚丫怎么脏的?”
宋阔笑了劝道:“孩子这么大正是好动的时候,你总不能不让她动,夏天晚点水,晚点泥也没什么的!”
凌霜犯愁:“我是怕她乱跑,一时看不住就跑了,万一发生危险呢?”
“你要实在不放心,明天我给她安排个保镖专门看着她。”
“那倒不用,她现在有跟着她的小保镖了。”
凌霜说着看向祝启恒介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祝启恒,这是宋阔,我师父的儿子,算是我师兄。”
祝启恒明白了,难怪他觉得他跟村子里的人不一样,原来是她师父的儿子,想必人家就是隐居在此吧。
“你师父也在这住?”
凌霜:“嗯,我们后院。”
祝启恒:“那你哥哥和笙笙是不是……”
凌霜接道:“是,都是他的徒弟。”
祝启恒恍悟,转过身主动朝宋阔伸出手:“你好。”
宋阔却一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转头问凌霜:“他谁啊?”
凌霜讪笑了下:“他是……笙笙三哥。”
宋阔点点头,但也仅仅看了祝启恒一眼,态度还是没什么改变,然后又将头看向凌霜,“一个追求者而已,都敢这么猖狂了,居然不看着我不让我进门。”
祝启恒的眉心微微拧起:“我说了,她们母女俩在洗澡,不管你们关系多亲近,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在人家洗澡的时候硬往里闯吧!”
宋阔哼道:“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那你一个追求者还不是在里边站着?”
祝启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