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地看着这个血缘上是我的亲生母亲的女人,尽管早就知道她是什么德行,但我还是有些委屈地红了眼眶。
“你也是我妈,但你永远都偏心陈辉,就因为他年纪比我小,我就应该什么都让着他,给他兜一辈子底吗!”
“你只看到我得到了一颗钻石,那你知道我在非洲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初到非洲,我人生地不熟,找去出差的地点都花了大几天。
公司位置在一座发生叛乱的城附近,天天都能听到隔壁传来的开枪声和火炮声。
有好几次去公司途中,甚至有子弹贴着我的头皮擦过,把我吓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我之前习惯呆在国内南部地区,刚到非洲严重的水土不服让我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憔悴不堪。
有一晚,公司要求我加班到深夜,回家路上我却碰到一个醉醺醺的流浪汉。
他手里握着空玻璃瓶,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我躲闪不及,被他一瓶子敲在头顶上,瞬间失去了意识。
醒来之后,我的钱包被顺走了,幸好手机藏在外套夹层里,没有被拿走。
惊魂未定的我下意识打电话给我妈,想得到的不过是一句安慰。
可刘桂芳女士没有一丝担忧,反而尖声质问我:
“辉辉的领导说你今天没有按时去公司上班,你干什么去了,你要害你弟弟被扣钱吗,你怎么这么懒散!”
哭诉的话梗在我的喉咙口,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刘桂芳反而认为我是心虚了,语气更冲:
“还装什么被抢劫呢,你就是想找家里要钱来了,你这不是好好的没有缺胳膊少腿呢?”
我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电话里陈辉的声音打断了。
“妈,别管他了,他就是不满意你叫他帮我出差,心里憋着气,想找我麻烦呢。”
我立马反驳:
“我没有。。。。。。”
可刘桂芳的声音盖过了我的反驳声:
“呸!你帮你弟弟出差是你应该的,咱家以后还指着你弟弟有出息了光耀门楣呢,别老想着跟你弟弟争来争去的!”
电话挂断前,我只听到她骤然柔和下去的语气,对着陈辉轻声细语:
“辉辉,今晚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那天晚上,我坐在木桌前,啃着干面包,一个人睁着眼睛到天亮。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跟家里人汇报过情况。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刘桂芳却拦在陈辉面前,理直气壮。
“你是哥哥,让让你弟弟怎么了,再说了,你去非洲不也没出什么事吗?”
“一天到晚就知道跟你弟弟计较,吃里爬外的东西,还不快把你弟的东西还给他!”
陈辉也在一边添油加醋。
“是啊哥,我知道你心里怨气也大,这样吧,你自己留一百五十万,也别说我这个当弟弟的苛待你。”
我妈喜滋滋地摸了摸陈辉的脑袋,笑得一脸慈爱。
“还是辉辉懂事啊,跟你这个讨债鬼哥哥完全不一样。”
我的胸膛剧烈起伏,眼角都变得湿润。
这对母子的温情戏码在我眼里再刺眼不过,我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冷声开口: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陈辉。李总,我们的合作继续,但我加一个条件。”
“贵公司从今往后,不得录用陈辉,哪怕是最基础的保洁员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