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沈安永远不会爱林念，这是沈安亲口说的。
「念念，答应我别爱上我。」
明明沈安可以跟我做任何事，却唯独不会提爱字。
沈安给了很多物质上的满足，他随手就是一张黑卡。
「沈总，这是宋婉小姐落下的。」
沈安这才把目光移走，他瞥了一眼便急匆匆地离开。
宋婉的戒指，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在沈安的办公桌上见过。
「沈安，这是最新款吗？」
男人摇摇头，「这是特别款。」
沈安很有设计天赋，只是很少参与设计，我央求着他给自己设计一款，被男人以工作忙拒绝。
沈氏的独家标志，更加确信了那是沈安亲手设计的。
「沈安，我有点难受。」
电话消息通通石沉大海，苦肉计在沈安身上效果甚微。
一月已经寒冬，雪花飘落在后颈，才感受到寒意。
「沈总没跟我们说去哪？」
没有沈安的消息，公关新闻也没有。
我那颗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沈安或许只是有事。
可是直到我亲眼看见漫天雪地里沈安和宋婉拥吻，看见沈安侵略性的占有。
「沈安，等会被拍了。」
宋婉轻笑，话语中却全然不在意。
沈安更是不以为然地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放心，林念会摆平的。」
6
原来这才是沈安，我逃也似的离开了战场。
那晚沈安没有回来，我罕见地没有再发消息。
沈安与宋婉接吻的照片视频很快被散播出去，那些人都说宋婉要嫁入豪门了。
沈氏公关消息很快，更甚至请示我该怎么处理好。
「那就别管了。」
我罕见地硬气，不管不顾后果。
热搜还是撤掉了，只是在上面挂了半天，沈安倒是打了电话。
「念念，你别生气，我可以解释。」
「嗯，解释吧。」
沈安没有见过这样的我，愣了半秒。
「念念，你别看那些新闻。」
最终他干巴地开口，我知道他无法辩解，他只是为了稳住我。
那晚为了哄我，沈安带我见了他的朋友，却没想到又见到了宋婉。
他们叫我妹妹，却叫宋婉一口一个嫂子。
沈安并没有告诉他这些好友他已经跟我结婚了，而宋婉是所有人公认的，沈安的另一半。
明明是沈安想要哄我，带我见所谓的好友，可自从宋婉进来后，沈安一言未发，他默认了那些人叫我妹妹，默认那些人的调侃起哄。
两人被底下的人起哄，我余光扫到沈安，男人表情淡淡，随了他们的意，而宋婉浅笑，舀了一勺蛋糕，又给沈安舀了一勺。
沈安是有洁癖，而且他不吃甜食。
我注视着沈安，像是再下一场无声的赌局。
而我是那个输家，沈安吃了。
他的洁癖在宋婉这破了戒。
那群人的欢呼声更加讽刺，我静静地看着沈安，后者只是轻轻擦拭嘴角的奶油，就连往日那些哄我的话都不在了。
「沈安，告诉他们吧。」
我站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中直视沈安。
沈安又用他一贯的伎俩，我直接挣开。
「沈安，我是你的妻子。」
我紧紧盯着沈安，他却将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宋婉身上，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都输得彻底。
沈安生气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出包间。
「林念，你到底在闹什么？」
7
「沈安，你已经结婚了。」
「林念，适可而止。」
沈安浑身散发着戾气，他将我丢进车内，吩咐司机先送我回家。
无人理会我的挣扎，我只记得那晚宋婉发了微博。
[独属于我的东西]
配图是一枚戒指，而我知道她在说沈安。
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看见沈安在我面前表露出其他情绪。
那一周，沈安从来没有出现，与宋婉倒是越发高调。
沈母的电话又一次打来，沈安就是在逼我。
我低下头向沈安，沈家大少道歉，向宋婉道歉，可实际上我只是实话实说。
沈安不是好人，他时常挂着坏笑，用那温柔的语调引你上当。
他恶劣，顽固。
「念念，好好听话。」
那瓶酒递到我面前，腥辣苦涩，只有这样他才装作好人的姿态紧紧抱着我。
「念念，我们回家。」
我不胜酒力，微醺过后，拽住沈安的衣袖。
「你还是喜欢宋婉对吗？」
沈安轻轻扯过我的手腕没有说话，情绪上来之时，他习惯在阳台抽烟。
沈安不是好人，我也不是，这么多年了，沈安在我面前只喝醉过两次，一次是跟我领证，另一次他说，我为什么不是她。
我是沈安退而求其次的最好选择。
那一刻醉意渐渐消散，沈安模糊的样子逐渐明朗。
「沈安，我们离婚吧。」
沈安指尖一顿，烟灰掉落在手上也没察觉，他就这样盯着我，眼神毫无波动。
半晌，沈安才轻笑，「林念，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安答应你的我做不到。」
男人眉头一皱，掐灭手中的香烟，他捏着我的下巴，低头带着侵略性地靠近。
「沈安，我也是有洁癖的。」
8
那日之后，我只在社交平台上见到过沈安，他跟宋婉同游了巴厘岛。
男人哄我的话还在耳边，沈安说会陪我一起去巴厘岛，可是他食言了。
我独自订了去巴厘岛的机票，属于沈安的消息始终黯淡。
临出发前，我被记者围堵，机场周围全是蹲点我的记者。
「沈小姐，听说你和沈总不仅是兄妹关系还是夫妻关系？」
「沈小姐，你对沈总和宋婉同游巴厘岛有什么看法？」
「为什么网上都说是你抢走了沈总？」
那些闪光灯刺眼，一个个问题让我无法行动半步。
我被保安护送到休息室，而沈安一个电话都没接。
沈安的消息一向比我先知，只要有关沈氏，永远有人比我先打电话。
心中的烦躁不安加强，却始终没等到沈安的消息，而我慢慢被那些人坐实第三者的骂名。
沈安的好友给我打电话，说我不该掺和沈安和宋婉的感情，可是没人知道我也是受害者。
「林念，你和沈安的事他不说大家也知道，他这么坚决的拒绝那些联姻，无非就是为了宋婉。」
「林念，你只是他摆脱这些的工具。」
我的心被刺痛，先前维持的谎言被彻底击穿。
也是那晚，宋婉发了跟沈安的合照。
打给沈安的电话也终于被接通，「什么事？」
「沈安，你不解释一下吗？」
男人声线冷漠，我抿唇声音伴着苦涩。
「沈太太，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昭告天下，告诉所有人你是我沈安的妻子。」
「沈安……」
这才是沈安，冷血无情。
他根本不在乎我，沈安只在乎宋婉有没有被牵连。
这条新闻在热搜上挂了一天，我回过神联系了沈氏公关，对面有些犹豫。
「这是公司的意思。」
公司的意思，沈安的意思，沈安是故意的。
沈安怎么会允许有人违背他的意思，他想要报复我。
9
第三日，沈安回了家，他问我。
「念念，你知道错了吗？」
那些谣言谎言将我让我变得狼狈不堪，始作俑者像个无辜者。
我笑了，「沈安，我错了。」
「念念，你知道错了我马上让人发声明澄清。」
「沈安，我错就错在当初进了沈家。」
沈安说我冥顽不灵，可我已经准备给宋婉腾地。
见我情绪不对，沈安又收敛了戾气，他抱紧我一口一个念念，而我满脑子都是那日沈安亲吻宋婉。
我抬眸盯着他，「沈安，你叫宋婉什么？婉婉吗？」
「林念，我只有你一个。」
沈安这话讽刺极了，我没有理会这谎言。
沈安那几日很安分，每日准点回家，而我知道沈安这么做的原因。
隔天就是沈母生日，沈安把他托人准备的东西递到我面前。
「妈的生日礼物你到时候送给她。」
「我已经准备了礼物。」
沈安迟疑地看向我没有再坚持，沈母的生日也是家宴。
只是宴会开始时，宋婉出现了。
她身着华丽，比起我更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宋婉送了一条翡翠项链，她说是自己亲手设计的，而沈母早已经看惯了这些珠宝首饰。
「没记错的话，沈安这是我们沈家的家宴。」
沈母直视着沈安，脸色算不上好看。
沈安收起之前那副模样，「宋婉，你不该来。」
「沈安你说过会带我来沈家的。」
我不想理会这些闹剧先一步移开眼，将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
「妈，这是我的礼物。」
送给沈安，送给沈家的礼物。
沈母没有打开，轻瞥了一眼，跟我确认。
「林念，你想好了？」
我点点头，沈安却先一步抢过沈母手中的东西。
「林念，我不同意。」
他当着我的面将离婚协议书撕碎，我侧过头看向一旁的宋婉，宋婉那极力维持笑脸的表情难看极了。
「沈安，签字吧。」
10
家宴几度变得慌乱，宋婉被沈母赶走，而沈安拽住我的手腕将我带到房间。
他轻轻抚过我的眼角，一声声念念。
「念念，我不会离婚的。」
可是晚了，沈母已经同意，我只要跟沈安分居就行。
「沈安，我想了很久，给过你很多次机会。」
沈安垂下眸子不语，他从房间离开我松了一口气。
当晚我被沈母叫走，一推开门男人迎面扑了过来。
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在沈家这几年，我并不陌生。
沈安没什么精神，身子有些发软。
「念念，我错了。」
沈安有些意识不清，我抬起头与身后的沈母目光对上。
「沈安他执意不跟你离婚，他父亲气不过。」
「林念，沈安他自小就是这样自我，做事没有顾及他人，你们的事其实我也有责任，我对你太过严苛。」
沈母顿了顿，瞥向床上闭眸忍痛的沈安。
林念要跟沈安离婚她最开始也不同意，只是沈安这些年越发过分，还把人带回了家。
沈母摇摇头，到底是报应。
「沈安不让人上药，还是要靠你。」
沈安特意换了身黑衬衫，看不出明显的血迹，只是解开衬衫血痂紧紧挨着衣服。
沈安吃痛，迷糊着眸子叫了一声。
「林念」
沈母带的药膏效果好，不过会有刺激性。
沈安下意识地握住我的手腕，死咬着唇瓣。
药劲过后，沈安才恢复些理智。
「念念，你疼吗？」
沈安脸色苍白，勉强扯出一抹笑意，他抬起手轻轻地抚上我的后背。
我笑了，「沈安，想看吗？」
我撩起衣裳，后背是被交错的疤痕，从小到大，从进沈家到现在。
沈安与我不同，沈家的独子，受不得一点伤。
而我早就习惯，沈安从不在意，或者恶劣的旁观。
男人的手攀上我的后背，纵横交错的疤痕让沈安倒吸一口气。
「念念」
他低声叫着，才发现自己之前多么恶劣。
沈安不是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沈家的消息沈安通通知道，我被沈母为难责罚，沈安倚靠在门外悠然地看戏。
沈安问疼吗，我的指腹按在沈安的伤口。
「沈安，现在疼吗？」
男人额头冒着冷汗，药膏的刺激加上我的助力。
「念念，对不起。」
11
「念念，我不想离婚。」
「沈安，现在全天下都认为你和宋婉才是一对。」
我轻轻推开他，「他们都说是我插足了你的宋婉。」
我太过了解沈安，他不同意完全是因为我不受他的控制，他习惯了有我。
从前为了树上独一份的鸟蛋，我跟着沈安爬树，跌跌撞撞摔了无数次，到后来沈安为了跟宋婉约会，沈安求着我让我替他签到，到现在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沈安。
「念念，我之前都是气话。」
沈安想要解释，我自顾自地收拾东西。
后背的伤疤并不吓人，只是陈年累月留下的痕迹，沈安的指腹轻轻划过，不多时才感受到湿润。
沈安哭了，印象当中这是第一次，当时他跟宋婉分手，沈安也只是抽了一夜的烟。
我僵了僵身子没有说话，只是将离婚协议书放在床边。
沈安说他不签，不顾身上的伤口，将我压在墙上。
我逐步往前，逼得沈安连连后退，他一口一个念念，直到被我逼到伤口崩裂。
「沈安，别逼我。」
12
沈安又上了热搜，只是跟往日不同。
那条我被无数人骂的热搜又重新抬上来，沈安连夜注册发了一条微博。
我跟沈安的结婚证被放了上来，他控诉那些谣言，并直言我不是第三者。
可是沈安做的一切太迟了，是他放任谣言变成这样。
作为沈安，作为沈家人，这是他第一次当众护我。
沈安的微博发出去没多久，宋婉约我咖啡厅见面，我跟宋婉并不相熟，多数带着妒意。
几日不见，宋婉有些憔悴，她的身世跟我差不多，我是自小被遗弃，而宋婉只是他父亲一时冲动的结果，所以她不受沈母待见。
「林念，你很得意吧？」
宋婉恶狠狠地盯着我，与之前那副模样全然不同。
我不紧不慢地抿了口咖啡，「宋婉，你别忘了你欠我的。」
宋婉表情僵硬，半晌才压低声响。
「林念，你没有证据，沈安他只是一时间习惯了你，你别得意。」
我笑了笑，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宋婉，沈安是有洁癖的，他还会要你吗？」
我笑得越发张扬，侧头瞥了眼一旁关于沈安的新闻。
沈安自爆对他没有好处，更何况他婚礼出轨，沈氏受到不小的影响，沈安欠我的又何止这些。
13
高中那年，我替沈安当了无数次工具人。
「念念，我送宋婉去医院，你就帮我签个到。」
沈安又来了，他总是找各种理由让我帮他逃课。
我侧过头，看见了不远处的宋婉，沈安早就说过他今天要跟宋婉去郊外的林子里看风景。
沈安几番拜托叮嘱，我一句话没说算是答应了。
沈安学校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有我做担保，即使老师发现异样，也没拆穿。
沈安再三保证一定在放学前回来，可是那天一直到下课铃响也没见到沈安。
我和沈家人去了郊外寻找，我心中被不安充斥，一边焦急地喊着沈安的名字。
却意外地见到了宋婉，她跪坐在枯叶上，双手抹泪。
沈安滚落山坡昏迷不醒，我不顾一切跑下山坡，一遍遍地叫沈安的名字，身上到处都是被划伤的痕迹。
宋婉哭着跟在我身后，将沈安放在平地上时我最终体力不佳的晕倒，只是醒来他们都说是宋婉救的沈安。
宋婉明明没有伤却全身被纱布包裹的，几次我都想说出真相。
可是沈安只是用那狭长的眸子轻扫一眼，「念念，宋婉救的我，她是好人，你不要随意猜忌。」
而宋婉站在胜利者的角度高看我，「林念，是沈念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我，医生说他现在状态不好，你可不能刺激他。」
那时，沈安把宋婉当做了一切。
以所谓的救命之恩，我不止一次的提醒沈安，可是枉然，直到沈母逼迫沈安分手。
沈母眼界高，宋婉的身份于沈安并不登对，她用了很多办法才让宋婉出国。
更何况，宋婉并不检点。
沈母给他找了无数个合适的联姻对象，全都被男人拒绝。当棍棒落在身下时，我替他挡了那一下，也是那晚，沈安喝醉了，他说要跟我结婚。
他说，林念，就当是帮我。
那一年，沈安是在等宋婉，而我是他刚好可以利用的工具。沈家与我有恩，他知道我一定会帮他。
14
没过几日，沈母给我打电话求着我一定要回去一趟。
我见到了沈安，男人面色憔悴，听说是不同意离婚绝食坏了身体。
真是幼稚，沈安见到我后，欣喜地直起身子。
「林念，不闹了好不好？」
我伸出手替他掖被子，摊开左手，手腕上几条触目的伤疤。
「沈安，你想逼死我吗？」
在沈家那几年，我过得不好，沈安的随性加上沈母的施压，最开始有念头的是沈安跟宋婉第一条照片发出来。
沈安哄我都是假的，可我听得出他话语里的真假。
「念念，对不起。」
他哑然，我将沈母端过来的面递到面前。
「沈安，好聚好散。」
沈安沉默了很久，最终也没签字。
我耗得起，就是厌恶沈安的纠缠。
那日之后，我再没进过沈家，只是沈安生日那晚，他将我堵在停车场，低声求我陪他。
「念念，我知道是你，一直都是你。」
「是你救的我。」
我一直以为沈安什么都不知道，才放任这一切，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我垂下眸子，觉得沈安可笑。
沈安太会装了，他的深情全都是假装的。
我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沈安拉住手腕。
「念念你陪我，我就签字。」
「就当是最后一次。」
我看向他，被气笑了。
「沈安，你在威胁我。」
他做了他平生最讨厌的，沈安的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沈母那些棍棒教法下让我下意识地左右环顾。
我深吸一口气，就当是为了离婚。
「念念是我的错，我一直以来都以为你只是我的妹妹，我之前的话也只是提醒我自己。」
沈安后悔了，那天雪地里他没有推开宋婉他就后悔了，他明明看见了我的身影，却还是说出了那句话，他以为一切都有我摆平，而我永远不会离开他。
他自私地将我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他以为这样就能消散对我的感情，他以为宋婉能够替代我。我和他关系公开的那一刻，沈安想给我一个教训，可是漫天的骂名让他慌了，仅仅一天，他发疯似地让那些人撤掉。
「林念，是我不够清醒。」
沈安低垂着眸子，声音有些哑意。
「林念，我从来没有碰过宋婉，那些照片都是假的。」
我不理会其他照片，只是单单把那张接吻的照片拿了出来。
两人的侧脸明显，沈安无法辩解。
男人低声道歉，不可否认那些照片有他一部分的杰作，是宋婉找的记者，可是他任由着那些照片散播，他是这一切的同谋。
「念念，我是爱你的。」
15
他年少时是爱过宋婉，只是后来的生活被林念取代。他的母亲一再告诉他宋婉是什么样的人，沈安心里是不平的。他不想承认林念占据了他的生活，沈安很别扭，一边跟她结婚，一边又极力阻止内心有她。
他沈安喜欢的人一定要是耀眼璀璨的，而不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妹妹。
所以沈安做了很多坏事，他放纵母亲的那些家法，把自己塑造成花花公子哥，把林念架在了火炉上，对于宋婉的一切他都没有拒绝，其实他并不爱宋婉。
他后知后觉，直到离开才发现当初救他的人是谁。
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雪地上没有躲开的吻就是要硬生生地切断林念对他的想法，沈安做到了，也赌输了。
他哭得难看，唯独没有想到是他离了林念不行。
其实他早就放不下，从学生时代我陪他做尽荒谬的事，到为他挡下棍棒，我一直在沈安心中占据一丝位置。只是那时他被宋婉迷了心智，被所谓的救命之恩丧失理智，他固执偏执的认为其他人都是骗她的，只有宋婉才是爱他的。
沈安问我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告诉他，除非那天我没看见他们接吻。
沉默了片刻，男人从一旁拿出离婚协议书。
「念念，你能祝我生日快乐吗？」
男人抬眸满是希翼，「沈安，生日快乐。」
沈安说有一份特别的礼物要送给我，是他亲手设计的戒指。
他说想亲手给我戴上，我拿在手中仔细把玩，手一松戒指从中滑落，消失在眼前。
沈安只是呆呆地看着消失的地方，低声喃喃，「念念，希望你永远开心。」
离婚协议书交给我的那刻，沈安说让我陪他最后一天，他带我见到之前那群朋友，他亲口告诉他们我的身份。
「林念，我的妻子。」
只不过很快要离婚了，话音刚落，男人抬脚一伸。
我亲眼看见之前找过我的男人，沈安的好友，被他一脚踹倒。
「谁让你乱说的。」
沈安换上了狠厉的表情，他补了几脚，直到那人躺在地上连连求饶。
「念念，我都知道了。」
他跟那人断了联系，转过头想要抱住我，最后不得不放下。
「欺负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说完男人狠狠地扇了自己几巴掌，我和他都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是谁。
我不知道沈安什么时候离开的，只听说沈安喝得烂醉被沈家人领回去的。
回去才发现，沈安给我的离婚协议书被换了，他把他名下的大部分资产都给了我，我再次见到沈安，男人面色憔悴。
我知道他被打了，他一意孤行的决定必定会引起沈家的不满。
我把所有不属于我的还给沈安，被沈安拒绝了。
「念念，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念念。」
我是沈家的养女林念，却唯独不是他口中的念念。
离开沈安，离开沈家后，我长舒一口气。
在那天，我看见了雨过之后最美的彩虹，看见了宋婉在我面前因为抄袭被业界封杀，我不知道其中有没有沈安的杰作。
宋婉曾说，我永远只能当个妹妹。
我站在她面前欣赏着她的狼狈，「宋婉，输的人是你。」
宋婉没有了沈安什么都不是，她引以为傲的感情，不过是沈安利用的工具。
做好一切后，我只身前往没能去成功的巴厘岛。
那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与沈安无关。
时隔多年，我终于能悠然地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