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她边接,边往外走。
和秦高远的事,还是不要让孩子们知道的好。
“听说你去了青城山,明天会回来吗?”那头,秦高远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
“孩子的事是最最重要的,当然会回来。秦先生明天也一定会准时出现的吧。”生怕秦高远再生事,她点明自己的立场。
“会。”秦高远尽管不乐意,但还是开口。
“那就好。”听到秦高远肯定的答复,许韵晚这终于完全放了心。
两人,似乎无话可说。
那头,秦高远却并没有挂断电话。
“对不起。”好久,他才轻声道,“最近一段时间情绪太过复杂,所以……”
许韵晚没说话。
她只能说理解秦高远的心情,别的爱莫能助。
最后,无声挂断。
返回的路上,许韵晚不意看到了蒋程。
蒋程背靠在栏杆上,歪着身子抽烟。看到她便将烟从嘴里扯出来,两下子踩熄在脚底,迎着她走了过来,“许小姐。”
“蒋先生。”
蒋程行事沉稳有度,许韵晚向来敬重她,客气回应。
继而看着他。
她看出来了,蒋程有话对她说。
蒋程抓了把短发。
和旁的人说话他向来毫无压力,可眼前人是自家爷的心尖尖,蒋程自然有所顾忌,但还是开口:“爷昨儿在山下伤了腿,挺重的,当时急着回来见您只简单包扎了下。这一大清早的又陪在老爷子那儿,也不知道伤口有没有发炎。许小姐能不能劝劝他,让他好好处理处理伤口?”
“腿上吗?”
许韵晚一阵怔愣。
昨晚周凛烨来找她,半口不提腿上的伤。
她以为只有手上有伤呢。
许韵晚仔仔细细回忆昨晚见面的点点滴滴,除了感觉他的动作没有以前那么敏捷外,并没有别的发现。
她一度以为他那是太累……
敢情,因为腿上有伤?
所以,他昨晚给她看手上的伤,是因为知道自己会关心他,怕她看到他腿上的伤内疚?
许韵晚猛然想明白这一点,一股泪意就从鼻端狠狠往上涌去!
眼睛,突兀一片红。
“我知道了,现在就去找他。”几乎哽咽。
她一大步踏出,飞快跑下楼去。
——
和老爷子聊了一阵,老人家体力不支,聊着聊着就睡了过去。
周凛烨一直站在床边,看到护士小心翼翼地为老爷子盖被子,扬了扬手,“我来吧。”
护士听令退开,沉默无声地看着他。
但见他低身,拾起老爷子的手放入被子,又将被子拉高了些。
一举一动沉稳内敛,外形极致俊美又不像小说男主那样高冷,脸上始终浮着丝丝雅痞,完全符合女孩子想象中男人的形象。
护士看得一阵脸红心跳,两眼晕迷,被他迷上了。
周凛烨给老爷子盖完被子,并没有马上退开,而在房里又站了一会儿。
直到外头玻璃片闪过一道纤丽的身影,他才客气地朝护士点点头,“照顾好老人家。”
“呃?啊,好。”护士还陷在对他的各种幻想当中,男神突然就开了口,一时反应不过来,急匆匆地应。
看到周凛烨朝外走,忙跑过来开门,想要来点什么肢体碰触之类。
门一打开,外头突然映出一张俏丽的小脸来。
护士毫无防备,愣了一下。
周凛烨已大踏步走了出去。
“怎么来了?”看到面前的小脸,他语气柔软。
连着脸上的线条都柔了下来。
女护士沉默无声地看着。
刚刚他脸上虽浮了雅痞,不至于让人觉得高冷,但待人接物公事公办。哪怕近在咫尺,依旧觉得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这一转眼,就换成了这一副暖男形象?
女护士震动之余,发现暖男形象更加迷人。
有种想要迷死其中的冲动。
可她很快也注意到,眼前男人的所有温柔,只单针对面前这女孩。
眼前这女孩长得真美。
尽管眉底目下泄露出丝丝疲惫,但五官美极,尤其那一双眼,澄清得就像青城山里的溪水。
这么一比,自己还算尚可的姿色就像被拍碎的蒜瓣子,根本不够瞧了。
护士注意到女孩此刻正用这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们什么关系?
情吕吗?
这姑娘看起来挺小,上大学了吗?不会还是高中生吧。
听说周五爷三十多岁,他们这岂不是父女恋?
许韵晚抬头,就看到了女护士的目光。
看到女护士的目光落在周凛烨身上时,极不舒服,一把拉过周凛烨,将他拉出去时顺手关了病房的门。
女护士:“……”
周凛烨不动声色地看看被关上的门,若有所思,唇角勾了勾。
“出什么事了吗?”小姑娘不会莫名其妙跑过来,他免不得再问出一句。
许韵晚嗯了一声,也不说话,低头就去翻他的裤管。
周凛烨给翻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嘴里问,也并没有阻止。
许韵晚不管做什么,他都愿意纵着。
许韵晚翻完两个裤管,并没有发现蒋程说的伤。她不由得缩起了两道绣眉。
下一刻,目光爬上了周凛烨的大腿。
没等周凛烨意会过来,两只手就按上了他的皮带。
卡一声,皮带扣解开。
周凛烨:“……”
许韵晚没管他的反应,顺手就去脱他的裤子。
周凛烨哪里能让她真脱,手忙脚乱地一手压着自己的皮带,一手按住许韵晚,将她按在怀里不准她乱来,“这是要干什么?”
被一个喜欢得不得了的女人脱裤子……周凛烨气息都不稳了。
呼息喷在许韵晚耳边,灼热无比。
许韵晚被他压在怀里,才意识到自己过急了一些,没跟他解释清楚。
她动了动。
奈何周凛烨把她压得紧紧的,只能感觉他的呼吸声快而粗。
目光所及,他的喉咙上下滚动,性感得要命。
不知道是他的呼吸太热,还是他的颈部太性感,一股热气从她的脸上升腾起来,一直蔓延直耳根,整个脖子都被染得鲜红欲滴。
“想做什么也要进房间不是?”周凛烨看她这副娇羞的样子,免不得打趣。
他低头,鼻端压在她发顶深吸一口。
嘴里开着车,身上也不好受。
尤其皮带都松了。
他不得不退一步,重新将皮带扣好。
这一退,喷在许韵晚颈部的火热消失,她的脸也不再那么烫,慢慢恢复。
看着周凛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来时那满心的酸楚突然就不见了。
她略显局促地捏着几根指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听蒋先生说你腿受伤了,想来看看。”
刚刚一时心急,才会去解他的皮带。
许韵晚见过的男人不在少数,在旁的男人面前她从来能游刃有余,再棘手也不怕,却每每面对周凛烨就会失了分寸。
干蠢事也就算了,还特么喜欢脸红。
许韵晚对自己也是醉了。
周凛烨抿了抿唇,“蒋程这小子,什么时候成了多舌妇?”
下次得拿点什么捂捂他的嘴。
“他也是担心你。”许韵晚连忙解释。
继而将他拉到旁边一间房,“你的腿昨晚没有好好处理,搞不好就感染了,先上点药吧。”
她特意拿出一件睡袍来,示意他换上。
周凛烨看看她,再看看睡袍,眉角弯出丝丝弧度。
喜欢的女人儿给自己上药。
这种感觉应该不错。
“好。”接过睡袍,他走进更衣间,三两下换上。
睡袍过膝,拉一拉就能看到伤口,好过脱裤子。
他大步走出来。
房里却已经不见许韵晚的踪影,倒是站着一个男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