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晚!”
周景颢的脸色再次大变。
他现在好歹是周家的人,出去外头谁不给他几份面子,叫他几声周少?
许韵晚不识好歹也就算了,还污辱他?
“因为傍上了我五叔,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的吧。”强压着怒火,他咬牙出声,“唐萧杰和苏卿卿那事儿我都听说了,我五叔因为这事儿特意护了你,逼得唐萧杰不敢对付你,只能求你。”
这话让许韵晚猛然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周景颢。
她一早就觉察到唐萧杰的态度不对劲,只是不曾料到让他那样客气的人是周凛烨。
许韵晚的表情让周景颢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有意露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我劝你最好不要对他抱有太大的期望。”
“我五叔这个人薄凉起来连亲兄弟都不留情面,更何况一个女人?他玩儿你的时候把你捧上天,甩起你来不留情面。”
“我也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为了你叔叔的公司被卖来卖去的,吃了不少苦。”
“我说过,不计较,你明天就辞职搬到我的住处去,别的我不能保证,但保你一生无忧绝对没问题。”
上次许清歌给他发了张照片后,他就专门去调查了一番许韵晚,所以才会知道这些事。
许韵晚陪了那么多男人他是介意的,甚至有想过放弃。
不过男人就是有劣根性。
当意识到比自己强的周凛烨对许韵晚有好感时,又无法淡定了。
一方面,他是真的对许韵晚割舍不下,另一个方面,他一直想战胜周凛烨,从周凛烨手里抢走许韵晚会让他倍有成就感。
“我知道你清高,可你想清楚了,真被我五叔玩儿过,就算被他甩也没人敢要你。你趁早回到我这儿来,我一辈子不会甩你,也能像我五叔那样捧着你。”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自己把握。”他递一张名片给她,“收拾好东西给我打电话,我亲自来接你。”
这是典型的给几棒子再喂一口糖,周景颢自觉得这一招用得极为精妙,许韵晚一定会心动,乖乖听话。
许韵晚倒是真接过了那张名片。
周景颢愈发意识到自己的高明。这会儿面子找回来了,他的心情舒爽起来,压压下巴,往外就走。
嗖!
他才转身,就有东西从手侧弹过,沿着他的裤腿落在鞋边。
他低头,看清楚脚步躺着的纸片时,脸阴成了猪肝色!
许韵晚竟然把名片弹了回来!
不是还,是弹!
“许韵晚,你什么意思!”他驳然大怒。
“我的意思很清楚。”许韵晚双手抱臂,冷冷地看着他,“我与周少早就分手,不可能吃回头草。至于将来会和谁在一起,又会有怎样的命运,不劳周少挂心。”
原本想告诉他自己和周凛烨并无关系,这会儿看着他这副嘴脸,连澄清的想法都没了。
“周少有时间关心我,不如多关心一些许清歌。”
许韵晚这话并没有特别的深意,但周景颢硬是联想到了许清歌那天出的丑,又窘又怒,捏着拳头一声不吭就上车离去。
终于清静,许韵晚拍拍手,走回家睡觉去了。
许韵晚直到第二天早上在餐桌上看到周凛烨,才想到他让自己等的事。
周景颢那一闹,她把这事儿给忘了。
许韵晚免不得在餐桌上偷偷观测周凛烨的表情变化,直到确定他没有生气才暗自吁口气。
眼前这男人现在是她的护身符,不能出差错。
吃完饭,周影回房准备上课,许韵晚也跟着走。
“许老师等一下。”周凛烨出声。
许韵晚回头,看到他正用餐巾纸抹唇,一张曾通的餐巾纸硬是给他撑出了宫廷夜宴的贵气。
她停在原地,两手垂在身前,十分恭敬的姿态,“是的,五爷。”
许韵晚这恭敬的小样子让周凛烨很是不舒服,他倒更喜欢她像小野猫似的对他龇牙咧嘴。两道浓黑的剑眉不由得拧了拧,到底站了起来。
他两手随意落在袋子里。此时没穿外套,浅蓝色衬衣外套了件黑色马甲,映出健壮有力的腰身,禁欲系十足。
许韵晚最是怕他走近自己、俯视自己的样子,这让她有种自己是小白兔,正被一匹野狼瞪着,考虑是白切还是盐焗的感觉。
她想退一步,又觉得刻意,只能硬着头皮立在那儿。
故做镇定的小样子立刻惹欢了周凛烨。
“我是狼?”
“啊?”许韵晚猛然抬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这个给你。”周凛烨没有解释,而是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摊开在她眼前。
他掌心里,正躺着一只冰墩墩。
前段时间刚举行完冬奥会,身为吉祥物的冰墩墩特别受欢迎。
只是周凛烨为什么送她一只?
“不觉得它跟你像?”周凛烨似乎有读心的能力,轻易将她看透,似笑非笑地道。
许韵晚:“……”
狂窘。
自己哪里跟这胖乎乎的小东西像了?
哪里像了?
周凛烨见她久久不接,手掌一翻,将冰墩墩扣在她掌心,“这段时间工作辛苦了。”
“本想给你发奖金,不过觉得太俗气,听说小姑娘都迷这个,特意买了个给你。”
许韵晚:“……”
握着小小的冰墩墩,她内心翻滚。俗气多好哇,能当饭吃。
“按我说,老板应该给许小姐送花。”
许韵晚进房后,管家走过来,笑嘻嘻地道。
他是周家的老管家,在这家里呆了多年,亦是个精明人,早看出周凛烨对许韵晚不一样。
周家虽然不像别的家族,非得周凛烨来开枝散叶,但他对周凛烨早就有亲人般的情感,自然是希望他能早点和心仪的姑娘开花结果的。
周凛烨也想送花的,可从这几次的接触来看,许韵晚还对他存着戒心。
“把人吓跑了怎么办?”他无奈地压压唇角,唇边的笑意却没有散去。
此刻脑海里,依旧浮着许韵晚那副拿着冰墩墩,表情复杂的小样子。
“跑了就跑了呗,大不了再请个家教。以爷的实力,能请到大把比她更好的。”冯仓不满地插嘴,“照我说,爷完全没必要在她身上花心思。”
他就是不喜欢许韵晚,总觉得把许韵晚这样的人留家里反倒会教坏周影。
而周凛烨前几天满天下地问年轻小姑娘喜欢什么,他还当是给周影买东西,结果却是买给许韵晚的!
许韵晚哪里值得自家爷费心啊。
这话音才落,脑袋叭地就挨了一巴掌。
冯仓闷头捂住脑袋不解地去看周凛烨,周凛烨也不解释为什么揍他,大步走出去。
直男冯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