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菲因为重新看到了希望,脸上都跟着有了光,“周家是什么样的存在?姐夫又是什么样的存在?许韵晚跟他在一起就是对他的一种污辱啊。”
“她完完全全拉低了姐夫的水平!”
“秦菲,你是个医生,更在国外接受过极好的教育,怎么也会有这些荒唐的想法?”秦高远却道,有些意外于秦菲观念如此之守旧。
秦菲脸上的雀跃迅速凝固,不能接受地看向秦高远。
“二哥……”
她以为秦高远一定会支持自己这种理论的。
现在的人虽然连二婚都不在乎了,可是秦高远他们这样的人不一样啊。
他们生活在供应链的最顶端,自然是十分大男子主义的。
他们要的女人,本该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啊。
她不解地看着秦高远,觉得这些原本熟悉的人一个个都变得陌生起来。
秦高远如此,自己母亲也如此。
“明早坐我的飞机回去。”秦高远道。
这等于,彻底判了她死刑。
秦菲还想说什么,秦高远手机响起来。他接着电话,大步走出去。
指,用力拽在掌心,嘴唇,更是咬出血来!
秦菲从没想过,自己会输得如此彻底!
用尽了所有力气,想尽了所有办法,还是不能留在周凛烨身边吗?
她这些年来这样努力,又这样委屈求全,为的就是能留在他身边,能和他匹配啊。
说到底,都是许韵晚的错!
秦菲已经钻进了一个怪圈,这个怪圈让她智力退化,思想极端。她满心里想的,只有要狠狠打击许韵晚。
她要让周凛烨看到,那个女人不堪一击,根本配不上他!
秦菲在屋子里想了一阵,眼睛突然闪了闪,片刻后,拨了个电话……
周影身体不好,许韵晚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陪陪她。
虽然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可她就是想能陪在周影身边,在她最无力的时候,哪怕给予一点精神上的鼓励也是好的。
许韵晚有时会给她读读书,有时会跟她讲讲自己的人生经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过了大半个月。
这日,她像往常一样,趁着下班时间去看周影。
才到医院门口,许西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晚啊,你在哪里,快回公司来吧,出大事了。”
许韵晚不得不折身,马不停蹄地折回公司,看到许西山苦哈哈地坐在办公室里,眼睛红红的,似乎要哭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免不得问。
“小晚,你可回来了。”看到她,许西山眼前一亮,俨然看到了救星,跑过来就拉上了她的手,“麻烦事大了,我被坑了。”
原来,许西山一时贪心,没有确认好合同细节就跟人签了个大合同。
结果合同出了问题,眼下面临着巨额赔偿。
听到这些,许韵晚的脑袋不由得轰一声鸣响,“你什么签的合同,我怎么不知道?”
许西山听她这么问,头都抬不起来,“合同……是我私下里签的,我原本想着,等全部谈妥了就跟你说的。”
他脸上浮着局促,连看许韵晚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许韵晚当下明白过来,“二叔,您其实是签了私单,根本没想告诉我吧。”
“这……我……”事情被点破,许西山脸上一阵热辣辣的烫。
他本觉得这单子如果拿到公司来做,自己不过百之二十五的股份,分也只能分到百分之二十五的利润。
于是悄悄以个人名义签了合同,还在外头搞了家皮包公司,想要独吞这笔利润。
哪知利润还没到手呢,事情就成了这样。
许韵晚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由得一阵冷笑,“既然是以你自己的名义签的合同,又是以你私人公司的名义签的,便与我无关了。”
说完,转身要走。
许西山忙来拦她,眼泪都流出来了,“小晚啊,二叔知道错了。二叔不该一时贪心,才犯下这样的错误,二叔保证改,以后保证不会再犯错了。无论如何,你要救救我呀。”
“要赔多少?”她问。
许西山竖起五个手指头。
“五百万?”许韵晚眉头微拧。
许西山摇摇头。
“五千万?”
许西山还是摇摇头,“五十……亿。”
五十亿?
许韵晚硬是给惊得一口气差点吸不上来,“二叔?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我……”许西山压着头,一阵嗫嚅,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的赔偿,哪怕把许氏全赔进去也不够!”许韵晚不得不实话实说,免不得在心里感叹许西山的无脑。
“你、你再想想办法嘛,要是不赔,我会被拉去坐牢的啊。小晚,不是还有周爷吗?你去找找他啊。他有的是钱,三五十个亿根本不成问题。”
许韵晚被许西山这番言论给弄笑了。
“二叔,是五十亿,不是五十万!周凛烨就算再有钱,也断然没有帮你垫五十亿的义务!”
她最厌倦的,就是许西山动不动想利用周凛烨。
自己只想好好谈场恋爱。
许西山嗯嗯应着,“我知道,他没有帮我垫五十亿的义务,可他有给你垫五十亿的义务啊,你们迟早要结婚,他得养你啊。我是你二叔,我出事,他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呵……
敢情自己无论说什么,许西山都不会懂。
许韵晚已经没有了劝他的心情,“这笔钱,我不会找他去弄,你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折身走出去。
到了外头,她才大口大口地喘气。
自己这个二叔,早些年靠着于敏凤卖她为生,如今又靠着消耗她和周凛烨的感情为生,什么时候才能堂堂正正,像个男人样活着?
尽管嘴上表示不会管许西山,却也不想逼死他。
不是看他的面子,而是父亲生前最在意这个弟弟。
她不想父母泉下不得安宁。
许韵晚心烦意乱地捋了一把发丝,把许西山的助理郑阳叫了过来。
“合同这么明显的陷阱,你怎么不劝着他?”
郑阳一脸委屈,“我有劝过他的,可大许总说机会难得,让我别管他的事儿。他是老板,我只不过是个员工,根本左右不了他。”
许韵晚轻叹一声,也知道许西山贪起财来六亲不认,什么都不顾,没有再指责郑阳,声音也缓和了下来,“合同是跟谁签的?他怎么会同意赔偿金额写五十亿?”
五千万的利润写五十亿的赔偿额,傻子都不敢这么干。
郑阳如实道来,“许总的合同是跟昌平集团旗下的恪品贸易签的,许总一心以为昌平集团这么大个集团,断然不会欺骗他,才会这么大胆。”
“可后来才知道,恪品贸易跟昌平集团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昌平集团?”听到这个名字,许韵晚的脸色不由得一变,已然明白,是谁给许西山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