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白无双坐在柴草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还别说,这柴草挺柔软的,白无双心血来潮,试探的躺了下去。
不料躺下的一瞬间,手指触摸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啊!”
白无双惊呼一声坐起身来,随即利落的抽出匕首。
黑暗中传来喘气声,声音很微弱,白无双摸了摸轮廓,觉得是个人。
“你是谁?”
“无双,是你吗?”
声音有些熟悉,白无双一时没想起来。
黑暗中的男声又说话了,“是我,陌君忧。”
“怎么是你?”白无双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陌君忧。
“我……我被人追杀,所以才躲到这里的。”
陌君忧的气喘声有点微弱,听起来好像受伤了。
白无双眉头一皱:“你受伤了?”
陌君忧硬撑:“我没事。”
周围的脚步声已经没有了,他们已经暂时安全了。
“快出来,看看你的伤口。”
白无双把他扒拉出来,在月色的照耀下,陌君忧的身上有不少血迹,果然是受伤了。
“我真的没事。”陌君忧把胳膊从白无双手里抽回来,有些疏离。
白无双无奈的很,现在开始疏远了,早干什么去了?
“不想流血流到死掉就给我看看!”
虽然话说的很难听,但是白无双是真心为他好。
幸好从太子府出来的时候白无双顺手拿走了一些她平日里制的药,要不然陌君忧的伤还真是个大问题。
陌君忧胳膊上的伤很明显是剑伤,伤口有些深。
“你怎么会被追杀?”白无双一边给他包扎,一边问他。
按理说陌君忧这种文弱书生,应该不会惹是生非才是,怎么会被别人追杀呢?
然而陌君忧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之所以然来。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夜半时分腹中饥饿,来街上的酒楼买些吃食,却不曾想有几个蒙面人追杀我到此处……”
白无双扶额,“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并不曾,我一直安守本分,从不惹过旁人,那些蒙面人什么来路,我确实不知情。”
白无双定定的看着他,判断陌君忧的话有几份真假。
看起来不像是说谎,陌君忧属于那种老实巴交的人,要是说谎一眼就能看出来。
“算了,这一瓶药你拿着,三个时辰换一次药,伤口很快就能好了。”
白无双把一小瓶药给他,自己则站起来就要离去。
“无双,你去哪?”
白无双没回头,也没回答。
“他们都要抓你,你为什么还要回来?”陌君忧继续不死心的问。
“与你无关,陌公子还是快些回家吧。”
其实白无双这样也是为了陌君忧好,她现在身份敏感,与陌君忧走在一起,只会给两人徒增麻烦。
等白无双走远了,陌君忧还站在原地,他看着白无双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无双对他还是这般冷漠,是因为他还没有强大起来吗?
陌君忧心中自问。
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很快就能发展起来了,陌君忧相信,不久之后他便有能力保护白无双了。
即便白无双嫁给了修冥又如何?
如今白无双有难,他却连面都没露,怎么能保护好她?
陌君忧下定了决心,他要把白无双从修冥手里抢过来!
夜色浓重,白无双回到了客栈。
好累,又累又困,白无双都没有洗漱便倒头睡了。
熟悉的梦境熟悉的场景,还有熟悉的人。
白无双都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都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梦中一一闪现。
第二天一大早,白无双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她下意识的想要叫姹紫的,却想起自己现在是一个人。
白无双好像习惯了姹紫在身边的生活,如今都不在她身边了,还真有点……落寞。
想到这,白无双有点啼笑皆非。
白无双走到二楼阶梯处,看到客栈一楼的大厅中有人闹事。
“娘的,这是老子预订下的座,你小子凭什么坐在这?”
一个彪形大汉一口流利的京城话,身后一群小弟,他一只脚踩在桌子上,对着一个穿着整齐长相白净的年轻男子吆喝。
年轻男子淡然的坐在桌子旁喝着茶,对彪形大汉的威吓不为所动。
“既然阁下还没坐在这儿,那我便可以有坐在这的权利。”
“臭小子,别不识抬举!大爷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这种小白脸计较。”
彪形大汉这么一说,他身后的小弟纷纷附和。
“我们大哥大人有大量,劝你还是赶快跪地求饶吧!”
“跪地求饶大可不必。”彪形大汉得意洋洋的一抬手,阻止了他小弟的话。
“不过你要是从我这里钻过去,说不定我就饶了你哈哈哈哈……”
彪形大汉指着自己的胯,笑得猖狂。
身后的一群人也同样哄堂大笑,起哄道:“钻,钻吧!”
店小二站在一旁不敢阻止,这个彪形大汉可是京城里有名的彭爷,家里是做走镖买卖的,据说和皇宫里某位大人物关系密切。
彭虎向来横行霸道惯了,谁都不放在眼里。
其他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那年轻男子,他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富贵有权势的人家,看来他今日必定是要吃亏了。
黎承渊可不知晓其他人心里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面前的几人很聒噪。
“聒噪。”
黎承渊吐出两个字,他向来不是那种隐忍的人。
“你说什么?”
彭虎喜怒无常,一掌拍向桌子,桌子上的茶杯筷筒都被震的弹跳起来。
黎承渊淡淡的瞥他一眼,眼中的不屑让彭虎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用行动证明自己的不满,就先一声惨叫叫出了口。
“啊!!!!”
声音凄厉难听,像是在杀猪。
围观的人纷纷惊呼后退,难以置信的看着黎承渊。
只见一根筷子,稳稳的插在了彭虎的手掌上,并且钉在了桌子上。
“天呐……”
彭虎还在不断惨叫,而黎承渊则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默默的擦着手,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
他还有一个原则,就是废话不多说。
白无双站在二楼目睹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