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这么来的吗?”白无双还有点懵。
小女孩点点头,“差不多。”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也不怕生人,大方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我叫祝烟儿,漂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白无双先是赞叹了句好名字,又道出了自己的姓名,忽然奇道:“你怎么看出我是姐姐的?”
因为她还穿着男装。
“我觉得你就是姐姐。”祝烟儿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只是凭感觉认为白无双是姐姐。
白无双笑笑,摸了摸她的头。
“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我以后就叫你无双姐姐好不好?”
“好。”
白无双心里却百转千回。
现在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只知道是去往京城的路上,可是想到修冥那边的情况,白无双还是很担心。
没有通讯工具,也没法联络,难道只能干着急吗?
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这样。
白无双觉得浑身无力,应该是被下了软骨散之类的药,她想从怀里拿出她常用的解药来,结果一摸,装药的瓷瓶没了。
白无双又搜索了身上的其他地方,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该死,被人搜过身了。
白无双气恼,这时候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饿了。
可身上连点吃的都没有。
一只馒头递到了白无双嘴边。
“无双姐姐,你快吃吧,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
原来到饭点的时候白无双没醒,所以错过了早饭,正好祝烟儿多留了一个馒头。
吃小孩子的东西白无双有点不好意思,但实在是饿到了。
“谢谢你。”
白无双觍着脸接过,吃了起来。
或许是饿了许久的缘故,白无双觉得这馒头格外好吃。
时间过了许久,马车摇摇晃晃的走在小路上,坑坑洼洼的路面把白无双给颠醒了。
她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白无双皱着眉,发现自己的警惕性变得越来越差了,对她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吃饭了,都醒醒!”
马车停了,车门被打开,一个黑衣人满头大汗,扔进来一包干粮。
一群半大孩子忙不送迭的抢。
白无双无所谓,自己是他们之中最大的,理应让着他们。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祝烟儿竟然把自己抢到的两个馒头分给了白无双一个。
“无双姐姐,你怎么不吃啊?不吃会饿肚子的。”
对于祝烟儿的善意,白无双能感受到。
“你们都比我小,你们先吃。”
马车里的其他人咬着馒头,悄悄打量着白无双。
主要是白无双的衣着比他们每个人都要华丽,根本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与他们格格不入。
白无双也不在意那些目光,她悄悄问祝烟儿。
“烟儿,你对我这么好,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祝烟儿仔细思考了一下,认真说道:“我觉得姐姐是好人。”
白无双笑笑,“烟儿,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不被他们带走?”
祝烟儿吓了一跳,脏兮兮的小手这就要捂住白无双的嘴。
“姐姐小声些,要是被那些人听到了,是要挨打的。”
祝烟儿告诉白无双,他们这个大马车上有的人是被抓来的,试图逃跑被抓了回来,被打的奄奄一息。
“好,那我不说了。”
白无双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许下什么承诺,但她心里坚定,等到出去了,一定想办法救出这些可怜的孩子。
马车颠簸了数日,终于从荒无人烟走到了繁华地带。
白无双之所以还没有逃脱,是因为那些黑衣人在他们每日吃的饭食中都下了药,连走路都走不多远,更别说逃跑了。
但如果不吃的话面临的就是饿死。
白无双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必须要采取一些有利于摆脱这里的措施,或者向修冥发出求救信号。
可是身上什么标志性的物件都没有了,连首饰都没有……
白无双咬咬牙,把白色里衣扯了一块,咬破手指,写了几个字:双在此,回京城,救。
趁着下车方便的时候,挂在了树杈上。
一路上,白无双都用这种方法做了不少记号,直到里衣撕的不能再撕了。
修冥在撤退后不久,便又重新回到那个山坡去找白无双。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整个军营横尸遍野,大部分都是中毒后被黑衣人杀害的士兵。
修冥双手抱头,痛苦的蹲了下来。
头好痛。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夜雨紧张的扶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无双……”
修冥嘴里念叨着,身体微微颤抖,他脑海中来回转换着几个画面,是白无双,又是降暮,还有那个叫舟州的男人。
“你们到底是谁……”
画面转变的越来越快,修冥的头也越来越痛,直到失去意识。
夜雨别无他法,只能给修冥吃了一个白无双给他备好的药,背着他回了营地。
白无双没找到,现下又不能在边境耽误太久,因为黑衣人随时随地都会攻过来,夜雨只好自作主张,下令剩下的人集合回京。
巧的是,为了不让军队目标太大,夜雨也选择了白无双他们走的那天路。
修冥是在马车上醒来的。
他一把掀开帘子,问驾车的夜雨。
“夜雨,怎么回事?这是要去哪?”
“回殿下,这是在回京城的路上。”夜雨回答的战战兢兢的,他已经预想到了修冥的怒火。
“混账!”
修冥比夜雨想象中的还要愤怒,他面色阴沉,差点一脚把夜雨踹下马车。
“谁让你擅作主张的?”
夜雨跪下,“殿下息怒,现在情况不能在边境逗留太久,大部分人还没有恢复,若是黑衣人再……”
“无双找到了吗?”
修冥直接打断他的话,这些顾虑他都知道,但现在修冥很担心白无双。
“没找到。”夜雨把心一横,他已经做好了任凭修冥处罚的准备。
“夜雨,你很是大胆。”
修冥手中握着的茶杯瞬间被捏碎,锋利的碎片划破了手掌,血流不止。
“回京以后,自去领罚。”
“是。”夜雨恭敬应下,看了眼修冥的手,想了想还是说道:“殿下,你的手……”
“滚!”修冥怒喝一声,夜雨只好麻溜的滚到马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