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纪渐长,他也发现了白珏的秘密。那就是白珏在人前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看起来是一个没有“天资”的皇子,无论是学业,还是骑马射箭,样样都比不上前两位皇子,但是只有宫天湛知道,这是白珏伪装出来的,私底下他会加倍练习,会让自己达到应有的水准。
有一天,宫天湛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得到的回答是:为了生存。
从小在宫家受宠的宫天湛,父亲是当朝太师,母亲又是宫家大夫人,娘家孟氏一族在朝廷中也是颇有背景,那时的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那一次在射箭场看到五皇子被几个贵族小姐欺负。
十三岁的白珏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任由几个同龄的女孩拿着用木制的水枪向他喷水。
“哈哈,真好玩!”一个女孩说道。
“就是啊,他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地。”另一女孩说道。
女孩们玩得尽兴了以后,其中一个担心被追究责任,便不安地说,“他不会告诉别人吧,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怎么办?”
“怕什么,根本就没人管他,他能跟谁说?再说了,皇帝舅舅根本不在乎这个儿子。”说话的是盛宗帝的外甥女,最是趾高气昂。
“哎呀,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另一个女孩觉得无趣,便带着大家离开了。
留下白珏一个人,衣服和头发都湿透了,眼睛被水淹得睁不开,等到她们都走了,才敢用手去擦脸的水珠。
“五皇子!”宫天湛大喊着跑过来,顺便递上了自己的手帕。
白珏道谢,并接过手帕擦拭。
“她们怎么能这么对你?太过分了,你可是皇子,是皇上的儿子!”宫天湛为白珏鸣不平。
“算了,别在意这些,我们走吧。”白珏冷着脸走回自己的寝宫,原本他是想过来这边的花园摘一些花回去,谁知道碰上了几个千金大小姐。
这是宫天湛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白珏,平时不管他受了什么委屈,在自己面前总是笑意吟吟的,从来不会丢了皇室的礼仪。
原因不过是,白珏太冷了,现在正值秋天,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寒意袭来,白珏已经尽量克制才不让自己发抖。
时间拉回到现实,是什么时候决定追随白珏的呢,大概就是这一次吧。他不顾父亲劝阻,执意与五皇子来往,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近两年来,白珏对他的信任更多了一些,才会把一些任务交给他,让他知道原来白珏还有隐藏的实力。
如今要随同五皇子出发去均州,终于大展拳脚了。
宫太师府邸。
宫太师,孟氏, 以及宫天耀正坐在大厅商议朝堂之事,正好宫天湛回来了。
“湛儿,你回来了。”宫太师说道,他知道宫天湛去找五皇子了。
“哟,二弟呀,这是去哪了呀。”宫天耀明知故问,虽然他不知道父亲属意哪个皇子,但他心里是向着大皇子的,经常有意去大皇子跟前献殷勤,表达心意,而大皇子也很配合,就把这个支持收入囊中。
而宫天耀最看不起的就是五皇子,五皇子空有一身文雅,却不受宠,也无实权,将来顶多封个亲王当摆设。
但是偏偏他的好二弟就追随了五皇子,真是什么都要跟他这个大哥唱反调,咱们就走着瞧吧,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宫天耀心想。
“父亲,母亲。”宫天湛向宫太师和孟氏问候。
“湛儿,快来坐下喝杯水吧。老爷,妾身听说,今日早朝上不同寻常。”孟氏问道。
“唉,还不就是老生常谈的问题,只是周相府什么时候为五皇子说话了?”宫太师对这个问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啊?相府大人这是……”孟氏一脸震惊,她一介妇人,自是不懂政事,但是朝堂中有什么风吹草动她总要去了解了解,这样才能帮到家里给个主意。
“父亲,我们不了解真实情况之前,还是不要随便猜测了。”宫天湛说道。
“五皇子跟你说什么了?”宫太师听出了话外之音问。
“没说什么,只是问儿子愿不愿意同与他一同前去。”
宫太师听了之后若有所思。
“你是说,五皇子让你和他一起去均州?”孟氏生怕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母亲,儿子都听清楚了,你怎么还问呐。再说了,这差事可棘手了,要是做不好咱们宫家就被惦记上了。”宫天耀幸灾乐祸道。
“那你别去了,听你大哥的,那五皇子平日也不上朝,不问政事,他知道些什么呀,你去了还不是给他顶罪,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也别去。”孟氏一听到捞不着好果子吃,那还去什么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