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姝瑶仍像往常那样十分主动地走上龙案,就连安公公也是习以为常地退到一边去,给足元姝瑶空间。
正打算拿起一本奏折看,便听到了盛宗帝的声音,“爱妃,后宫女子不得干政,爱妃莫不是忘了?”
元姝瑶的手就这么愣在半空中,皇上这是怎么了?虽然宫里是有这样的规矩,可这些规矩在她元姝瑶面前算什么?
如今,皇上要收回给她这样的权利和宠爱,这是为什么?
元姝瑶假装委屈地过去抱着盛宗帝的手臂撒娇道,“皇上,臣妾担心您,您这些日子都不曾过问臣妾,现在反倒来说臣妾的不是了,惹人伤心。”
“好了,爱妃,朕也是为你着想,免得你被人说闲话。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朕就去爱妃那儿就寝吧。”
“是,皇上。”元姝瑶眉开眼笑,想要扶盛宗帝起来,却发现盛宗帝动作利索得很,根本不需要人搀扶。
元姝瑶内心暗忖,这冥鄂竟真有本事。
到了床榻上,元姝瑶旁敲侧击地打探盛宗帝的病情,甚至想要打探盛宗帝是否马上要立太子了。
这是关键性的一步,若是太子未立,那么烨儿自然有人支持,这是公平竞争,若是立了太子,太子就会成为人心所向,烨儿若是再争取就会被人落井下石,甚至反咬一口。
只是帝心难测,元姝瑶是不会知道的。
第二天,元姝瑶伺候盛宗帝换了朝服,随后盛宗帝前去上朝。
元姝瑶慢条斯理地用了早膳,这才慢悠悠地前往冥王殿。
冥王殿里,冥鄂正在打坐。
“臣猜到娘娘会来的。”冥鄂说道。
“国师连看都没看,就知道是本宫来了,国师果然厉害。”元姝瑶走进来站定。
冥鄂笑笑,随即起身将元姝瑶引领到位置上坐下。
“说来,娘娘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准来打扰国师,本宫怎敢来叨扰。”元姝瑶毫不客气地说。
“娘娘言重了。”冥鄂为元姝瑶斟茶盏。
“国师这到底是何意?不知国师曾经应允过的,是否还算数?”元姝瑶开门见山道。
“那是自然,娘娘不必操之过急。”
“本宫怎能不急?皇上马上要立太子了,烨儿根基未稳,又遭白珏暗算,这可不正是白弘上位的好时机?”元姝瑶美眸愠怒。
白珏……这个名字倒是在冥鄂的心里停留了一下,倒是有些手段,这么快把均州分散开来,原本均州的势力稳固,大家都是一条心向着他冥鄂,如今却成了一盘散沙。
不过无碍,他的目的不在均州,金钱已经捞够,他的目的是均州背后更大的秘密。
不过到底还是太年轻,这么快就回宫了,耐不住性子。
也是,皇上要立太子了。
“娘娘怎么知道,皇上立的就一定是大皇子?”冥鄂反问。
“你什么意思,不是白弘还会有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元姝瑶敏锐地抓住了话题。
“臣不知道,只是猜测罢了。不过,娘娘不用担心,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二皇子,臣担保。”冥鄂说这句话的时候胸有成竹,仿佛已经预知了未来。
“那就好,这些日子来你为皇上尽心尽力医治,本宫还怕你忘了。”元姝瑶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得到了冥鄂的承诺,元姝瑶也就放心了,毕竟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她相信冥鄂不会胡来。
“娘娘,有的时候我们不能只看一件事情的表面,要透过事物看本质。”冥鄂说道。
“本质?”元姝瑶疑惑。
冥鄂不再回答,有时候和什么人合作,间接影响了他做事的进度。
元姝瑶看他这副模样,深知是烦了自己,也就知趣地撂下一句话,走了,“行了,国师多保重,本宫先走了。”
看着不远处华贵又高傲的背影,冥鄂的眼神里毫无波澜,“蠢女人。”
永安府。
无忧凭借自己对盛京的记忆,画出了大致的地图,他不能写得太细,现在还在计划之中,不能让人发现了。
无忧的心里很忐忑,因为他放不下沈骁。若是可以,沈骁会愿意和他一起逃吗?
他当然知道沈骁是愿意的,可是他不舍,不舍让沈骁放弃自己的理想。
今日,王管家照常为无忧带来了宫里的消息,原本身体虚弱的盛宗帝,这些天突然好转,甚至健步如飞,如一个中年人。
“不用说,这是冥鄂做的。”无忧说道,前世,他和冥鄂没有瓜葛,却是知道冥鄂不是个轻易小瞧的人物,深得白珏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