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一趟大理寺。”
云步璃又站起身,让残月备车。
“是。”
残月没有任何迟疑。
夜色中,云步璃又坐上马车,朝着大理寺去了。
五王爷龙牧清,出身卑微,自小失去生母,性格软糯,在龙炎清和淑妃的庇护下长大,故而对龙炎清母子感情非同一般。
龙炎清出事以后,龙牧清因为当时并未随着龙炎清一起起事,事后调查,他也确实不知道龙炎清做的真假圣元帝一出戏。
他并没有完全得到淑妃母子的信任。
圣元帝也就网开一面,并没有过多追究龙牧清的事。
可前段时间,龙君清手下的人来报,龙牧清集结了一批龙炎清的旧部,打算趁着纪祝大婚,城中混乱,营救龙炎清。
恰好云步璃这边盯着常姜,又发现跟常姜接洽的人正是龙牧清的部下,龙牧清想趁机把祝染烟劫走,再栽赃到常姜的头上。
纪祝两家定然大乱,会和常家闹起来,到时候他偷偷送龙炎清出城,若是中途有什么意外,祝染烟在他手上,他也有一个人质。
至少如此一来,向家、六王府都会被牵制,不敢轻举妄动。
他的计划很美好,不过终究被无情撕碎。
六王府的腰牌很好用,云步璃顺利带着人进了大理寺的监牢。
入门一条甬道将监牢分为左右两边,左边是男监,右边是女监,云步璃想了想,先去了右边的女监。
常姜就关在右边第四间。
她今日被关进来之后,就一直处于激愤的状态,晚上没了力气,才算微顿下来,蹲在墙角里。
云步璃刚在监牢外停步,就仿佛给常姜打了一针鸡血,她“蹭”地一下跳起来,朝着云步璃直扑。
“快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恶人,都帮着祝染烟害我,你们没有公道,没有王法!”
她扯着嗓子,张牙舞爪的嚎叫。
因为嘴巴里少了两颗牙齿,一边脸颊又肿又痛,使得她的嚎叫声呜咽不清,如同鬼哭,在夜间的牢房里,格外渗人。
“你先是得了纪千澄救命的药草,又嫌纪千澄病重,跟他退婚,后来攀上魏家,眼瞧魏家倒台,再次退婚。
“再后来为了展现你的善良,你毒害陈蔓笙,甚至你从来没想过,我是不是能救活陈蔓笙。
“如果我能救活,你便得了陈家的恩情,获得了美名,还能破坏你嫉妒已久的陈蔓笙的婚事。
“如果我不能救活,人死在六王府,六王府就要背上这个骂名,甚至还会因此开罪陈侍郎夫妻。
“再到如今,你意欲联合山匪,劫走祝染烟,玷污她,打傻她,只是因为你看不过她要了你不要的人,而他们还过得比你好。
“常姜,你所谓的公道就是以你的自我为标准,你所谓的王法就是以你的嫉妒为准绳。”
云步璃看着她疯狂的眼睛,一字字说道。
她的声音清晰缓慢,落入常姜耳中恍若魔音。
她鲜红的嘴唇颤抖着,瞪大眼睛看着云步璃,她步步后退。
“你好可怕。”常姜含糊不清地说。
她和陈蔓笙表面关系很好,从来没有人知道,她是怎样发疯了嫉妒陈蔓笙。
陈侍郎夫妇只有陈蔓笙一个孩子,陈蔓笙从小到得到了所有的荣宠,她订婚的宋家也一直很好。
宋彦温柔体贴,谦恭有礼,虽然尚未成婚,却总是给陈蔓笙送礼物,写情书。
陈夫人聪慧开明,也从未责备过陈蔓笙。
这样的一切,是常姜可望而不可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