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邵霆站在病房的门口,他的影子被门边的灯光拉得长长的,仿佛要融入到这安静的夜晚。
停下了脚步,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回头看向了严方,眼神深邃而复杂,似乎在探寻着严方的内心。
“我原本是想自己和她一起去看的,但是谁知道她昨天喝醉了,从我手里抢走了。”严方无奈地说着,他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和无奈。
霍邵霆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再买一张,要在那两张的身边。”霍邵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一个命令,不容拒绝。
严方有些无奈地苦笑着,“霍总,你知不知道内场的票有多贵?我只是个医生……”
严方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奶茶伦的票有多难抢谁不知道,他可是花了大价钱从黄牛手里买的。
“叮——”
手机短信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异常突兀。
严方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眼睛猛地瞪了出来。
短信内容很简洁——
“银行卡到账,五十万圆整。”
是霍邵霆发来的。
好好好,霸总不愧是霸总,一张票直接转账给他五十万。
严方气得牙痒痒,磨了磨后槽牙,又找到黄牛花了十万买了两张内场票,才交代了工作后,下楼去找霍邵霆。
一路上都在暗骂黄牛奸商,晚上开场的演唱会,竟然还敢卖他一张五万!
真是趁火打劫!
“票呢?”
霍邵霆冷冷看着他,丝毫没有让严方上车的打算。
“我说你坐私人飞机多好,正好就在演唱会的场馆附近,从京都开过去,你是想要秦墨猝死吗?”
严方不正面回答,伸手就拉开了副驾驶的座位,指着坐在主驾驶的秦墨,两大大的黑眼圈,一副随时都要睡过去的模样。
霍邵霆沉默了,闭上了眼睛,“你们安排。”
他的眼眶下,那浓重的黑色就像深夜的阴影,无声无息地昭示着他内心的挣扎与无眠。
因为那笔转账的事情,他整夜辗转反侧,无法将疲惫的双眼闭上。
每一个闭眼的瞬间,都是无尽的思绪与烦恼,像黑暗中的漩涡,将他深深卷入其中。
舒染没有将他拉黑,这一点点的希望之光在他心中摇曳,像风中残烛,微弱却坚韧。
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走到绝路,也许还有机会可以重新开始。
那些过去的温馨、争吵、欢笑与泪水,在他心中交织成一幅幅画面,让他痛并快乐着。
万千的情绪在他心海中翻涌,让他无法专注于工作,每一个文件、每一个会议都似乎变得遥远而模糊。
然而,当他看到舒染仿佛一切如常,和厉名爵一同享受火锅的美味,第二天又一同去看演唱会时,他心中的那一点点希望之光似乎瞬间熄灭。
原本垂放在座椅上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每一个关节都仿佛在咯咯作响,昭示着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方茹的情况怎么样?”霍邵霆坐在后座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听到霍邵霆的询问,严方的脸色瞬间大变,像是被寒风吹过,原本红润的面色变得苍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他清楚地猜到了霍邵霆的想法,那是一种对于舒染和方茹之间深厚情感的担忧,也是一种对于可能失去舒染的恐惧。
“大嫂对舒染有多重要,你要是想让舒染一辈子不理你,你就做!”严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霍邵霆的警告。
他递给了秦墨一个眼神,那是一种默契的交流,秦墨立刻会意,脚下的油门踩得更深了一些。
两人在心中都感到庆幸,庆幸此时是工作日,路上的车流量并不大,这样他们就能以最短的时间赶到机场。
霍邵霆睁开了满是红血丝的双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
他再次拿起了手机,看着那张合照,那是舒染和方茹的合照,两人的笑容灿烂而温暖。
他的手紧紧地捏着手机,仿佛能从中感受到舒染的温度。
京都到海城的行程因为动用了私人飞机而直接缩短到了一个小时内。
严方原本打算劝说霍邵霆在飞机上休息一会,他就是不说话,睁着眼看着窗外。
落地后,秦墨迅速与海城的分公司取得联系,安排了一辆豹子号的大众前来接应。这辆车的到来,无疑给这趟行程增添了几分隐秘与高效。
严方则是以自己的名义在舒染等人下榻的酒店预订了一套豪华套房。
他深知霍邵霆此刻的情绪复杂,不敢让他单独待着,生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因此,严方选择陪伴在他身边,以确保他的安全。
相比之下,秦墨的举措更为夸张。他直接调动了霍家的保镖,包了一辆大巴前来海城。
在他看来,人气旺盛的演唱会上人员混杂,安全隐患极大,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来保护霍邵霆。上次的暗杀事件至今仍让秦墨心有余悸,因此对于霍邵霆的安保工作他格外上心。
严方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没有多说什么。
他通过手机联系了黄牛,用跑腿服务将演唱会的门票送到了酒店。每一个细节他都考虑得周到,尽量减少霍邵霆的麻烦。
“七爷,他们准备出门了。”秦墨通过对讲机得知了舒染等人的最新动态,并立即向霍邵霆汇报。
然而,霍邵霆却闭着眼睛,仿佛已经入睡,对于这个消息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哪一家的贵人,住酒店还要带保镖?”
苏卿推门而出,看到隔壁套间门口不知何时多了四名保镖,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在这个高档酒店里,看到如此严密的安保措施,确实让人好奇住在里面的是何方神圣。
舒染闻言,也抬眼朝那边望去。
她快走两步,试图看清一些细节,但遗憾的是,四名保镖都带着墨镜,穿着量身定做的西服,双手背后,笔直地站在套间门口,面对路过的她们没有丝毫反应。
这使得舒染无法确定这些人的身份。
“染染,你知道是谁吗?不会是……他吧?”苏卿原本大大咧咧地说着话,但看到舒染紧张的表情,她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怎么会,你忘了他受伤挺严重,严方应该不会让他乱跑。”舒染试图安慰苏卿,同时也像是在自我安慰。
她心里清楚,那个人此刻应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不是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