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染拎着餐盒走步梯下到了10楼的病房。
轻轻的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了沉稳的语调。
“进来。”
厉名爵最近越发沉稳了,狭长的桃花眼总是眯成一条缝。
这是从厉名爵住院之后,舒染第二次来探望他。
之前每次过来的时候,达蒙总是会在病房里待着,或者是会有一些陌生人在病房里,她听到动静之后,就十分知趣的离开了。
今天是秦墨让人看好了,这个时间段厉名爵病房里没有人,舒染才又重新来探望的。
“你怎么来了。”
厉名爵看着已经有接近半个月没有见过的舒染,声音更低沉了一些。
桃花眼也在这一瞬间睁大,很快又眯成了一条缝。
仿佛这样,才会让他的性格一起沉稳下来。
“妹妹探望哥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舒染晃了晃手上的餐盒,唇角扯着温柔的笑容,是真的将厉名爵当做家人。
她前一段时间听霍邵霆说过,厉家的父母好像在得知厉老爷子去世后,就中断了环球旅行,结果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很多事情,厉母现在都还在住院。
现在偌大的京都,厉名爵都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
作为名义上的哥哥,舒染过意不去,一定要来探望的,这也是与霍邵霆商议的结果。
“哥哥……”
厉名爵侧过头看向了病房的窗户,唇角是自嘲的笑容,桃花眼中水汽氤氲,显然是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还没有吃饭吧,我让张妈煮了一些补气血的汤,你尝一尝。”
舒染假装听不出来厉名爵口中的意味,十分自然的倒了一碗粥,递到了厉名爵的唇边。
“是不是很香?我最近都被张妈喂胖了不少,我想你多喝一些,一定会好的更快的。”
说着将汤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帮厉名爵调整好了小桌板,这才重新将汤碗放在了他的面前。
与厉名爵的瘦削相比,舒染的面色确实红润,脸上隐隐也长了一些肉,看起来越发的娇俏可人。
厉名爵的视线从汤碗转移到了舒染的脸上,看了看她的脸颊,又将视线落回到汤碗上。
“味道确实不错。”
浅浅尝了一口,厉名爵难得露出一抹笑容,只是依旧有些勉强。
舒染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她见惯了总是一副活跃模样的阳光厉名爵,现在如此安静的他,让她有一种看到了霍邵霆二号的既视感。
病房中陷入了安静,舒染开始尴尬了起来,环视四周之后,发现似乎很久没有见过斯特凡了,随口问了一句:
“斯特凡去哪里了?最近都没有见到他?”
厉名爵将汤碗中的鸡汤一饮而尽,将碗放下之后,眼睛看着舒染说道:
“回家族一趟,了解一些事情,与你有关。”
舒染点了点头,递上了一张纸,被厉名爵伸手接了过来,指尖意外触碰到了之后,像触电一样快速的分开了。
“你快回去吧,他一会该吃醋了。”
厉名爵用纸巾擦了一下唇角,直接下了逐客令。
他不是不想和舒染多呆一会,但她脸上红润的模样,以及那不小心显露出来的手机壳,这都让他十分的难受。
粉色的小猪手机壳,看起来太过于明显就是情侣款,他用脚指头都知道舒染这个时候和霍邵霆的关系已经处于最腻歪的情况了。
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比大腿骨断裂还要让他疼痛的难以呼吸。
“那,我就先走了,之后我还会送东西来的。”
舒染自然是听出来了逐客令了,收拾了一下带来的饭盒,低头说了一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门口正巧遇到了来送饭的达蒙。
“公……舒小姐!”
达蒙看见舒染下意识就要喊一声“公主”,不过很快就又反应了过来。
“嗯,快去送饭吧。”
舒染点了点头,她和达蒙并不熟悉,也没有更多的话可以说,只能尴尬的点头。
人才走到了楼梯口,就感觉到了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闪烁的备注名字,舒染刚才紧绷的尴尬瞬间缓解了不少。
“霍先生”。
看似十分生疏的备注,也只有舒染能够get到他的想法。
不就是在瀚海蓝金的时候,让所有的佣人都喊她夫人吗?
她是霍夫人,他自然是要给自己更改成霍先生了。
“霍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在舒染按下接通键之前,她特意清了清嗓子,故意让声音听起来冷清一些。
“怎么还不回来,你已经在楼下待了20分钟了。”
他的语调让人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可言辞间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这个男人吃醋了,而且醋味非常浓烈。
“不是你让我来安抚我哥的吗?”
她故意将“我哥”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果然,电话那头的男人根本不装了:“我吃醋,你快回来,还有,不许叫他哥!”
舒染也不回应,十分满意的挂断了电话,步伐更轻盈了一些,不过是三分钟人就已经重新回到了霍邵霆的病房。
秦墨就站在病房门口等着舒染,将她手里的饭盒直接接走了,她抬眸看了一眼秦墨,看到他嘴角的苦笑,就知道这一定是霍邵霆的安排,也没有多说什么,推门进了病房。
“我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下午就办理出院!”
霍邵霆手上的滞留针被取掉了,身上宽大的病号服也已经更换成了一整套的定制西服。
要不是他的脸色还有些惨白,还真是看不出来他是一个病号。
“严方同意了?”
这才住院了半个月,严方这么简单就被他说服了吗?
其实舒染也知道,他的情况还是要多住一段时间才好,可在医院里终归是有些不方便,尤其是厉名爵的病房就在霍邵霆的病房正下方。
每次两个人做些什么,舒染总是会担心声音传递到楼下,那就实在是太过于尴尬了。
“我出院不用他同意,我就是现在要走。”
霍邵霆的面色一冷,那股霸道的味道又上来了。
“可是……”
“没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