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染情绪恢复的很快,不过半个小时,连要去买只鸡给她炖鸡汤的周姨都还没走出医院,她就把人叫了进去。
“周姨,吴姨,感谢你们两个人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资金不多,只能给你们这么多。”舒染晃了晃手机,眼睛还有些红肿,就连语气中也带着浓重的鼻音,只是精神看起来已经好了一些。
“我们不能要,舒小姐,是咱们没有照顾好你。”两人连忙拒绝,赶紧给微信上的转账点了退回。
舒染给每个人都转了四万块,这已经是她最后的积蓄了。
她最近很多工作都没有展开,只有每个月基金会打来的工资,好在日常她也没有什么开销。
这些钱对于经常在富豪家里做把月嫂的两人来说,自然是不算多,可人家请她们来照顾人稳胎的,结果因为她们的原因流产了,这说出去可是要坏名声的。
也就是舒染这样好说话的小女孩还愿意给钱,怕是等到那位霍老板找来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决定这件事了结之后就回家休息,不在涉足这些圈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舒染自然是看到了两个人的眼神交流,大概猜到了她们的想法,也没有强行要给钱。
回头让苏卿帮忙找一下两个人的银行卡号直接转到卡里就好了。
“我这里,暂时就不需要照顾了,反正……”舒染说着就停顿了,吸了一口气才艰难的说出那几个字,“反正孩子也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了,又不是以后生不了!”苏卿打断了她的话,给站在病床前的两个人递了个眼色,两人连忙转身小跑出了病房。
“卿卿,不要说气话。”舒染秀眉微蹙,总觉得最近苏卿说还越发粗俗了,不知道是不是傅国豪学的。
“哼,没有了也好,省得以后你被别人指指点点。”苏卿不满的小声哼哼,到底也是不敢继续说太多,担心舒染的情绪会有所反复。
舒染对于闺蜜的这些小脾气是无奈且纵容的,只能扯一扯嘴角无奈的笑了笑。
抬眸的眼神落在了厉名爵的身上,“名爵,你……”
“打住,你这是交代后事呢?可别交代我,我是一定不会上门退婚的。”厉名爵皱着眉,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干脆将全身都转向了病房门口,免得看到她那个可怜巴巴模样答应什么不该答应的事情。
但是眼神还是忍不住的偷偷用余光观察着舒染的反应。
舒染张开的小嘴闭不上了,话都被他抢先了,只能无奈住了嘴。
诡异的沉默,落在了每个人的身上。
在上次抢救的时候,吴医生就已经叮嘱过两个人,一定要小心照看,没想到刚过去一周,就一语成缄了。
“我去买酒庆祝!”苏卿最先受不了这个环境,率先捂着脸冲出去了病房。
厉名爵看了看跑走的人,只得转过身坐在了舒染的床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他可不敢走,一个是怕霍邵霆跑来找麻烦,二是怕舒染自己起床跑了,这两件事情都真是发生过,让他不得不防。
舒染被他盯得浑身发毛,看着厉名爵就要开口,连忙侧身用被子遮盖住了自己,假装要休息。
“我说兄弟,下次你能不能找个助理来干这些活,女人用的东西你也让我买。”
傅国豪的大嗓门,还没有进来病房,就已经把声音传递了两个人的耳朵里。
厉名爵连忙站起来,将人拽进了病房,然后对看来的众多双眼睛主人,合手道歉。
关上了房门开始训斥傅国豪,“这里是医院,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就你这个粗嗓门,我要是苏卿我也受不了你。”
“切,我和我家卿卿好着呢,不用你操心,你让我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说着他这才注意到在病床上还躺着一个瘦小的人。
但是从那个头型和瘦弱程度,他肯定不知道是谁,但是厉名爵在这里,那在床上的人只能有一种可能。
傅国豪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手里提着的一大包东西里,大半袋都是纸尿裤和卫生巾,一个猜想从他的心中快速划过,瞪着眼睛用眼神追问厉名爵,见对方点了点头,秒变怂包。
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另外一张病床上,搓着手,“那个,对不起舒染,我不知道你那个啥了,不是故意的。”
傅家陈旧的教养习惯,让他无法开口说那些话,本着爱屋及乌的道理,他还是心疼舒染的。
舒染没有动,也没有回应,似乎真的睡着了。
厉名爵蹑手蹑脚的查看,发现她的呼吸绵长、沉稳,抬脚就将傅国豪踢出了病房,随后自己也轻轻地走了出去,将门带上了。
“你来的时候没通知傅宸吧?”厉名爵指着不远处的座椅示意傅国豪坐下去,拧着眉问道。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傅宸竟然和蓝含烟有亲戚关系,想到自己之前还和傅宸一起想要策划帮舒染出国,他就想给自己一拳。
“没有,但是听说小烟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我出门的时候,他也正准备赶过来。”傅国豪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应该比我先到。”
“小烟有霍邵霆陪着,肯定不会来普通病房,你放心吧。”
傅国豪早就见过蓝含烟,不过他一向不喜欢这个便宜亲戚,总是端着一副冷傲清高的模样,实际上心理的弯弯绕绕多得很,根本没法和他家的苏卿比。
倒是傅宸最近经常和蓝含烟往来,这让他心里忍不住刻意的疏远了这个表弟。
“我说,你干脆给舒染转到你的实验室不就好了,也免得整天在这里提心吊胆。”傅国豪知道上次舒染挨打的事情,自然看出来来这次的普通病房的用意。
厉名爵的眼睛一亮,长臂一伸拦住了傅国豪,“要不我们是兄弟呢!”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他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呢。
苏卿正巧买酒回来,看到两人勾肩搭背的模样,忍不住呸了一口,“恶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