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寿宴,有了罗老的加持,舒染成为了真正的主角。
除了一些本就是来露个脸的边缘人物外,几乎所有圈内的人都被舒染的画技所折服。
国画最注重的就是意境的描绘,舒染在没有笔墨的情况下。
仅凭着一根手指和半杯红酒,现场绘制了一副寿宴图,将寿宴中宾客的姿态描绘的惟妙惟肖。
“不愧是罗老的关门弟子,不仅是画技过人,就连观察力都如此敏锐。”
这声夸赞一出,整个宴会厅中爆发出了雷鸣的掌声。
舒染略带嗔怒的瞪了一眼隐藏在人群中的厉名爵。
刚才那句带头夸赞的话就是出自他口中,颇有一番王婆卖瓜自买自夸的嫌疑。
“怎么样,我是不是夸赞的恰到好处?”
舒染虽然嫌他有些夸张,可也算是帮她挣了一分面子。
对着厉名爵抱拳,“多谢兄台夸赞,赶明儿你结婚,我定为你夫妻送上本大师的作品作为贺礼。”
厉名爵收敛起了嘴角的笑容,捉住了舒染的小手,棕色的瞳眸认真地看着舒染,“舒染,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从未喜欢过其他人,以后也不会。”
舒染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别过脸不敢再看厉名爵,强行将手抽了出来,找了个借口就要逃跑。
“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失陪一下。”
说罢也不等厉名爵反应,几个闪身就隐匿在了人群中。
霍邵霆本就不满舒染与其他男人过于亲近,心情烦躁躲到了阳台清净一下,结果正巧就将两人这番拉扯收入眼中。
嘴角压下的弧度挂满了冰霜,他今天本是想带舒染参加宴会,若让她结识罗老也是一件好事。
往日里他见过舒染画国画,他虽不懂画,却也觉得舒染值得一个好老师教导。
只是,今日舒染为了厉名爵这么一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他。
现在更是在他的面前这样亲昵,波澜不惊的表情下,潜藏着的是他滔天的怒火。
“厉少爷,平时很少来这种场合。”
霍邵霆端着酒杯走到了厉名爵的身边,将手中的红酒递给了另一人。
厉名爵挑了挑眉,眼神中带着玩味,接过来对方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才开口。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医生,比不得霍七爷,今天能够光临罗老的寿宴,还是托了舒染的福。”
被下了面子的男人也不恼,依旧是一副从容优雅的模样,“我这个外甥女,藏着一身本事,最是低调了,看似乖巧如猫,实则……”
霍邵霆话没有说完,给了厉名爵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厉名爵的脸色难看,他怎么会听不不出霍七爷嘲讽他根本就掌控不了舒染。
“邵霆,原来你在这,找不到你可急死我了。”
白玉光匆匆赶到了两个男人的身边,亲昵的挽住了霍邵霆的手臂。
对方并没有躲开,沈南音心中颇为开心,忍不住有些得意,扫到了站在另一边的厉名爵。
“厉少,之前大家可都是说你不近女色的,怎么这么快就拜倒在我们染染的石榴裙下了吗?”
厉名爵没有回答,只是听到舒染的名字之后,眼眶中的温柔与宠溺几乎就要溢出来了。
“诶呦,厉少这是害羞了,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订婚,要不然,与我和邵霆在同一天如何?”
沈南音没有察觉到身边男人已然渗入冰寒的脸色,仍旧是不依不饶的追问,话里话外就要将舒染和厉名爵凑成一对儿。
“我更尊重我们家染染的意思,倒是提祝霍太太订婚愉快了。”
厉名爵别的本事没有,嘴是最甜的。
这一声霍太太,可是把沈南音叫得飘飘然,根本没有发现厉名爵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
“还没有订婚,还是叫沈小姐比较好。”
舒染在卫生间里大吐特吐,根本不知外面因为她而暗潮涌动。
虽然厉名爵替她挡掉了大部分的酒,她现在玻璃一样的脆身板,哪怕是一口酒,喝下去都在折寿。
“就是这间,我刚刚亲眼看着她进来的。”
“开门!”
舒染正吐的心烦意乱,一张笑脸比纸都要白了三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抬头就看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抬着一条腿,正准备踹门。
“你们准备干什么?”
舒染蹙起眉头有些不悦的看着眼前几个人,
这些人她都不认识,却脸熟,其中一个只有一米五的小土豆不就是整天跟在沈南音身后的狗腿子吗。
她意识到了情况不对,连忙将将掏出手机,就要给厉名爵打电话求救。
手指在滑动到霍邵霆的名字时,顿了一下。
就这一瞬间,她的手机就被人抢走了,头发也被人一把揪住,将她揪出了隔间。
舒染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本身就有些醉了,加上刚刚吐完,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几个女人摆布。
女人们将她鲜红色的裙子狠狠撕破,任由舒染怎么阻止都无济于事,只能依靠一双小手强行抓着仅剩的布料,遮挡在重点位置。
两个女人上来与她继续撕扯,还有一个人拿着手机在拍摄。
舒染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拎起手里的包包就是一通乱砸,惹得女人们尖叫连连。
“你们一群阿猫阿狗也敢来欺负到本小姐的头上!”
舒染此时已经不顾那点布料了,杏眸通红,显然是打红了眼,只想要发泄她的怒火。
卫生间的动静太大了,引来了服务员的侧目,先进来的女服务员一眼就认出来了舒染。
一边用对讲机搬救兵,一边脱下了身上的制服,抬脚就将拍视频的女人踹倒在地。
剩下两个见来了个不好惹的主,也顾不上舒染了,立刻丢下手里的布片,一人一只手抓着躺在地上的女人一瘸一拐的逃出了卫生间。
女服务员将制服盖在了舒染的身上,也只能勉强这盖住重点位置,依旧无法离开卫生间。
女服务员将就要出门再去寻一身衣服来,被舒染拽住了衣袖。
“别声张,我不想破坏师父的寿宴。”
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几道血痕,眼眶中也溢满了眼泪,还是倔强的叮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