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出来,我吃醋了。”
霍邵霆终于忍不住,开门见山的说道。
“吃什么醋?”
舒染后知后觉,眼神带着毕业生特有的澄澈,单纯的模样让人根本不忍心多责怪两句。
“你去探望厉名爵,我吃醋了,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男人说着,随手就将粥碗放在了茶几上,伸手一把拉过了舒染,让她侧坐在了病床上,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她的颈间,轻轻的嗅着。
温热的气息洒落在舒染的脖子上,让她忍不住的想要躲开,原本就因为粥难吃而有些害羞的小脸,此时干脆红成了一颗番茄的模样。
“我身上没有味道。”
有也只是刚才熬粥的时候沾染上的烟火气息。
况且,她在厉名爵的病房里只待了十分钟都没有,这个男人也要吃醋吗?
去病房探望厉名爵,不是他授权给严方的意思?
这个时候又在吃醋。
“为什么吃醋?你不是知道他只是我的表哥吗?”
舒染的心忽然就揉软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听见霍邵霆如此直白的说自己吃醋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高兴的。
“我知道,可是他喜欢你,你们之间也没有血缘关系。”
霍邵霆继续摩擦着舒染的颈窝,白腻娇嫩的皮肤触感十分舒适,让人上瘾。
他承认,刚才严方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吃醋了,一想到舒染和厉名爵独处在一个空间中,即便是知道厉名爵的为人,绝对不是对舒染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可他就是会吃醋,根本无法控制的想要将舒染一个人独占下来。
“我只是作为妹妹去看望了他,还是你让严方告诉我,厉名爵现在的病房位置。”
舒染的言下之意就是,明明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决定,可不要怪在我的头上,我只是根据你的安排去做事情而已。
“我后悔了。”
霍邵霆松开了抱着舒染的手,将她的身体调转了过来,与他面对面,方便他可以随时看见舒染的表情。
果然这个时候就从舒染的脸上看到了促狭的笑意,和一点隐隐的窃喜。
“但我还是会去看他。”
舒染整理了一下脸色,表情十分的认真,并没有因为霍邵霆说了会吃醋而去改变自己最初的想法。
刚才出门熬粥的一段时间,舒染已经彻底想明白了,今天就是要与霍邵霆谈清楚,她不想成为他的附属品。
不会为了霍邵霆的决定去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我知道,你可以去,但是必须要有一个身份,一个专属于我的身份,代表我去感谢我们的救命恩人。”
霍邵霆将“我们”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在他的眼里,他们两个人早就已经一体的了,根本不会因为舒染想要独立出去而有所改变。
“什么身份?”
霍邵霆曾经说过他们的关系,也算是确定二人的关系,舒染就是在明知故问。
“以我妻子的名义,以霍夫人的名义。”
“胡说什么,谁要嫁给你了。”
舒染的面色突然一白,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霍邵霆从病床上站了起来,站在了霍邵霆伸长手臂也无法触碰到的位置。
“不嫁给我,你要嫁给谁?”
霍邵霆的表情阴沉了几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果然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因为……
他心中有一个隐约的猜想,但是又不敢确认。
见到霍邵霆的脸色并不算好,舒染就更加紧张了,紧紧咬着下嘴唇,脸色有些发白。
“你心里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我给你一一解答。”
大概是看出来舒染心中还有郁结,霍邵霆冷了冷眸子,压抑住了心中狂躁的怒火,耐着性子的对舒染说道。
舒染捏着手指,指尖微微发白,终于抬起了头了,杏眸里的光彩格外明亮,紧紧盯着霍邵霆的脸,略带着颤抖的说道:
“我不能生育,不论是作为霍家的继承人,还是西蒙斯的继承人,他们都不会允许你将我娶回家的。”
她的话音刚落,霍邵霆就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呵……”
黑眸中的调戏意味浓烈了不少,不过都被他压下去了,剩下的都是心疼与笃定。
“过来,就因为这件事情?”
他将手朝着舒染的方向伸了过去,表情柔和,眼神内敛,让小姑娘看不出来他的想法。
犹豫了片刻,舒染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刚触碰到到她的小手,立刻就被大手十指相扣,力道不小,生怕她反悔飞走了。
“摸摸这里……”
抓着小手放在了他腹部的位置,就是被子弹击穿的伤口上。
“严方说了,以后我也不能生育了,是不是天生一对?”
霍邵霆的声音低哑,每次想要哄舒染的时候都会用上这个语调。
这个套路,舒染也十分的熟悉,挣扎着就要起来。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霍邵霆的眉毛皱了起来。
“滚出去!”
声音不小,怒气很大,与刚才哄舒染的时候截然相反。
舒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过来,我认定了你就是霍夫人,从我上学时期发现你之后就已经认定了,你同意最好,就算是不同意,染染你看我可会放过你?”
“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我根本不在意,我喜欢的就是你,你这个人而已!”
“不是因为你的肚子,不是因为你能够为我生孩子,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只是因为你是你而已。”
“舒染,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
霍邵霆的表情太过于认真,即便是坐在病床上,依旧挺得笔直,看着舒染的黑眸里氤氲着薄薄的雾气,言辞语言十分的坚定。
在他的面前没有第二个选择,从始至终都只有舒染这么一个选项。
“要是你的家族不允许你这么做呢?”
舒染的声音软软,带着些许颤音,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担忧,还是因为心里恐惧。
“我做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依靠家族,或者说,我做事情什么时候需要看别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