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邵霆松开了握着舒染的右手,闭上了眼睛。
等待了半天,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
金属和大理石地面碰撞发出了清脆的鸣叫。
“霍邵霆,我恨你!”
舒染浑身颤抖,恶狠狠的丢在了一句话,转身跑上了楼。
房门关闭的声音,在空旷的别墅里发出了回音。
霍邵霆看着地面上掉落的那把剪刀,缓缓蹲下身体,伸手将剪刀捡了起来,握在手里,感受舒染还残留的体温。
苦涩的笑容在嘴角绽放。
“舒染,你到底还是舍不得。”
再次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黑眸中滑落,砸落在地面上破碎。
“晚上记得叫小姐下楼吃饭。”
霍邵霆站了起来,丢下这句话,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面色有着不正常的白嫩。
保姆们纷纷点头,四散开来忙碌了起来。
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撞枪口。
霍邵霆走到了楼梯口,抬头看向了通向主卧的走廊了,眸色都是眷恋和痛苦。
“染染,我只想让你少受一些痛苦。”
他的染染是最干净无瑕的,他怎么舍得让她接触到这些阴谋之中。
方茹的车祸有多少猫腻,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真相还没有查清楚,他怎么会告诉她真相。
他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舒染不受真相伤害。
只是忘记了舒染早就不是十几岁的少女,拥有自己的判断,就算不在他的羽翼之下也可以很好的生存。
……
“蓝小姐,我劝你最好说清楚那些人追杀你的理由,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严方坐在医院里,看着蜷缩在床上的蓝含烟语气十分严肃。
他真的是受够了,怪不得严元明都不肯亲自过来,和处理霍家的关系想必,待在霍邵霆的身边才是麻烦不断。
要不是看在两家多年的情分,他和霍邵霆又是多年玩伴的情分上,他真的不想管这些烂摊子。
尤其是刚刚蓝含烟到仁德之后,他就被老院长叫到了办公室。
摆着的铭牌已经从原本的院长换成了他的名字。
老院长竟然因为遭受到强权的压迫,就这么将医院转给了他!
到底是谁!
让他知道幕后真正的操作手……
他也做不了什么,毕竟他也是这些人手中指哪打哪的枪罢了。
严方一边“审问”蓝含烟想从她的嘴里挖掘真相,又一边胡思乱想着。
手机振动打断了他的思路,看着屏幕上闪动的三个大字,他一瞬间就了解了院长的事情到是谁的安排。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保命到底该是怎么战队。”
严方皱着眉丢给了蓝含烟一句话,又吩咐了保镖好好看着她,这才走到了医院走廊的角落里接起了电话。
“严方,我已经把你的档案都送到了京都,以后就好好待在京都。”
严元明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口气中全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三哥都已经安排好了,我能说什么。”
严方捏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满口嘲讽。
每次都是这样,想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安排他,甚至都不提前告知他一声。
“这是家里的决定,也是为了给京都的病患好。”
“你别给我扣这大帽子,我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比我清楚。”
严方气恼的挂断了电话,这是他第一次挂断严元明的电话。
最近跟着霍邵霆之后,他似乎也有了更强烈的放纵感,越来越不想按照家族的要求成长。
他烦躁着想要抽一根烟,抬头就看到了贴着“禁止吸烟”的牌子,更烦躁的将烟捏在了手里,准备到步梯间安排的吸烟区放纵一下烦恼。
还没推开的防火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争吵声。
“傅国豪,我已经说过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你不要继续纠缠我!”
苏卿也是来医院给材料的时候,才知道舒染家里的事情,去买了些东西,准备上楼探望方茹,又被傅国豪纠缠上了。
自从傅国豪被霍邵霆整治之后,性格越发的扭曲,之前被苏卿抓到了和别的女人在一张床上睡觉。
后来又有几次苏卿发现他在偷穿她的衣服。
于是果断说了分手,结果这个男人依旧不依不饶,死活不同意分手。
没想到今天又被他抓住了她的踪迹,跟到了医院中。
“卿卿,我是真的爱你,明明之前我们都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是不是那个娘们对你说了什么,我就知道能给霍邵霆当小三的人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严方的手刚刚松开把手,又攥紧了。
看起来吵架的两个人与舒染还有关系,这他就没有办法直接走了。
“啪——!”
隔着厚重的防火门都能够听到这道声音有多么的清脆。
“傅国豪,我警告过你,说话给我客气点,在侮辱舒染,我可不是这么好说话!”
苏卿的声音格外冷厉,充满了怒气。
“你个小女表子,老子跟你复合是看得起你,你跟你的小姐妹都是一样的货色,还敢打老子!”
男人显然是被这个巴掌激怒了,声音也凶戾起来。
严方对着不远处的保镖挥了挥手,又两个人走了过来,他这才推开厚重的防火门。
“傅二,男人当到你这个份上真是够失败的,你要是想当女人,我倒是认识几个不错的医生,可以介绍给你。”
他随意看了一眼正要伸手抓向诉请的傅国豪,嘴角上挂着玩味十足的笑容。
严方是不认识傅国豪的,不过既然跟在了霍邵霆的身边,自然也是做了不少的功课,将舒染的关系也了解了个透彻,只是刚才的对话已经知道这个两个人的身份。
舒染的姐妹么,顺手帮一下总归是没有坏处。
苏卿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她见过严方在霍邵霆的身边,不过不知道是谁。
“你是个什么东西,管得着老子的事情?”
傅国豪的欧式大双削弱了不少他眼睛里的狠厉,却也知道他此时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
“我是这个医院的院长,你骚扰我们医院的医生我自然是有权利送你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