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
蓝含烟凶狠的看着傅宸,小声呢喃,赤红的眼眶早已经没有往日的高傲和清冷。
“霍邵霆现在根本不敢动我,就算你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最后他动手除掉的也只有你一个人。”
傅宸丢下了一张机票,还有从霍公馆里搜到的护照,都交给了蓝含烟。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傅宸抛下这句话就走人了,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这个表姐。
他买了和蓝含烟同一个航班回去,至于私人飞机。
在傅家他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又怎么会有这样的配置。
就连这两张头等舱都是西蒙斯家族的人买给他的,当然这些都是别有目的的。
但是,只要能够帮助他抢回来舒染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他根本不在乎。
傅宸坐在医院的走廊长椅上,脑海中渐渐浮现了当年的场景。
他刚出生的时候只有四斤多一点,还导致了傅家唯一的女儿大出血惨死,傅家觉得养不活了,大房的人竟然将他丢到了福利院的门口,为的就是独吞傅家财产。
一直到10岁,他都是在福利院长大。
在他有记忆的时候,身边就跟着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小女孩,一直甜甜的叫他哥哥。
白细软嫩,像个小天使一样惹人喜爱,不仅仅是他,福利院大家都非常喜欢她。
渐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世被福利院的孩子们知道了,加上他从小就很瘦弱,经常会被大一些的孩子欺负。
这样的事情在福利院里屡见不鲜,根本没有人会帮他,因为他无力反抗,那些人欺负的就越来越过分,甚至开始上一些道具,开始了他们青春期懵懂的探索。
他身上也因此留下了很多伤疤,大大小小,都不如刻在内心深处的伤疤令他难以接受。
直到那个软糯的小人发现了他异常,偷偷跟踪在几个大孩子的身后,并且叫了院长过来,阻止了这些人的侵犯。
大概这一辈子,他都没有想过反抗吧。
也就是从此之后,傅宸开始长久的锻炼身体,没有资料就在电视上学习各种武打片,努力练习。
因为是福利院的丑事,院长只是将几个孩子打发走了,并没有通报。
傅宸也安稳了两年,当时他已经九岁了,小姑娘也从肉墩墩的小圆球初现了惊人的美貌,不过是刚刚7岁,就已经带了惊人之姿。
可在福利院美貌就是一种原罪,一个男护工看上了她,傅宸偷偷跟在男人的身后想要解决那个变态。
就在他手里拿着自制的刀要捅下去时,被小女孩发现了,她哭着哀求,不顾双手受伤将小刀夺了下来,哭着大喊:“宸哥哥,别离开我,这样你会被警察带走的!”
最后那个护工被他吓走了,院长也被她的哭声吸引了过来。
再然后,第三天小女孩就被当地有名的人家领走了,据说因为伤口感染,发烧了很久,失去了很多小时候的记忆。
傅宸在15岁的时候被傅家重新找到,接回去当少爷养了起来,他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找到那个小小的人儿。
没想到命运如此的难猜,让他在霍家的晚宴上找到了舒染,正巧就是霍老爷子介绍给他的相亲人选。
天知道,当时他看到舒染时,心中有多么的激动。
可她完全忘记了她,甚至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母亲根本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傅宸只能够将这些秘密埋藏在心底,他不希望舒染想起那些不堪的回忆。
“染染,宸哥哥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傅宸捏紧了拳头,在心中暗暗发誓,好像是在对舒染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
舒染伤口感染,发烧了。
严方感觉头都要爆炸了,每天帮舒染换药的时候,身后都要跟着一个巨大号的冷风机。
“你在这幅表情,她的发热一直都好不了!”
有这么大的冷风刮过来,怎么能够好起来!
“为什么会发烧,明明养的很好。”
霍邵霆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泛着不正常的白色,耳朵是不正常的红色,他也在发烧。
因为多次被撕开,最后伤口感染的更严重了,原本严元明已经给他治疗的差不多了,大概是从严方过来之后,这个男人有了底气,开始疯狂的加班。
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半夜两三点,带着浓重的寒气,站在舒染的床边,深情地看一个小时,才回到隔壁睡觉。
严方严重怀疑,舒染的感染一定是被霍邵霆传染的。
谁家好人总是会半夜三点站在床边盯着人看,是个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吧?
更别说,舒染本身就是一个病人,更经不起他的折腾。
这下好了,两个病号全都发热了,让他这个医生可真是头大的不行。
他就知道,有机会到京都,严元明怎么会把这个好事情让给他,现在不得不佩服严元明的先见之明。
“霍大总裁,算我求你,要不然你就待在公司别会来,要不然你就给我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把伤养好。”
严方双手合十,看着还用劲攥着右手的那人,忍不住眉角跳了跳,随后狠狠一巴掌拍在了霍邵霆右手上。
霍邵霆看向严方的眼神几乎能杀人了,谁敢这样摸老虎屁股, 除了床上躺着的那位,也就是眼前的这一位了。
“噗——”床上传来忍俊不禁的小声,很快又收敛了起来。
男人原本紧皱的眉头立刻舒展开了,冷硬的面容此时也温和了不少。
严方来了精神,又狠狠给了霍邵霆一下,连眼角都扬了起来。
听到床上隐忍艰难的嘲笑声,开心的迈步出了房间。
反正他现在是过瘾了,就让两个病号在房间里独处吧。
“喜欢看我吃瘪?”
霍邵霆因为发热声音有些沙哑,但不妨碍他如此好听。
床上没有了动静,他站了起来,径直走了过去。
舒染紧紧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中带着急促,显然是在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