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谁关起来了?”
舒染不可置信地看着厉名爵,差点被这个重磅消息呛到了。
“慢点喝,不用这么惊讶。”
厉名爵伸手帮着舒染拍了拍后背,这才将气顺了过来。
“还能被谁关起来,除了霍老爷子还会有谁敢关他。”
看着舒染紧张的模样,厉名爵的表情复杂,却还是告诉了她真相。
在她的面前,他从不说话说谎。
“为什么?”她想不明白,霍邵霆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被霍老爷子关起来。
作为霍家的家主,霍邵霆在霍家甚至是一言堂的存在,加上老爷子十分疼爱他,更不会将他关起来。
舒染忽然记得上次霍邵霆被关禁闭的事情。
还是因为她打了他一巴掌,老爷子嫌丢人才将他关了起来,不过第二天他就偷偷跑了出来,那个门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毕竟,一个已经80岁的老爷子,一个是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家主。
霍家的仆从可不是什么傻子,自然知道在什么事情上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厉名爵说的,她也已经睡了三天,对方都没有来过,相比这次是有了更加重大到让霍老爷子无法接受的掉面子的事情。
“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还有心情操心别人。”
厉名爵从口袋了掏出来了最新的检测结果,递给了舒染,可惜她不是医学生,看不懂上面的结论,不论好坏。
不过,舒染感觉到了厉名爵的眼神有些暗淡,语气轻柔了不少:“不论结果怎么样,至少我现在还有你们陪着我不是吗?”
“没有,结果还是很好,只是你暂时需要停药一段时间,我需要思考一下之后的治疗方案。”
厉名爵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舒染毛茸茸的头发,声音难得的认真,没有往日里纨绔的模样。
“好,谨遵医嘱。”
舒染笑起来弯弯的眉眼,有些刺痛厉名爵,他连忙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房间。
“你告诉她了吗?”苏卿看着厉名爵一脸为难的样子,拽住了他的手臂,小声询问。
甚至还偷偷朝着房间里张望了一下,生怕舒染听到他们的对话。
“我,我开不了口,这对我来说太难了,苏卿这样对我不公平。”
厉名爵那双勾人的双眸里,此时充满了痛苦的神色,一点也没有刚才在房间里时的平静。
说到最后,双手一摊,颇为颓废的倒在了沙发上。
“算了,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我去说。”
苏卿恨铁不成钢得看了一眼厉名爵,无奈的摆手,就抬脚走进了主卧。
“卿卿,你也来了,呕……”舒染本是扬着嘴角与苏卿打招呼,话还没后说完,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想要干呕。
强行将那种不舒适的感觉压了下去,舒染这才接过来苏卿重新递来的水,狠狠灌了一大口,这才得以短暂的缓解。
“你看你,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出门了,虽然病情有所好转,但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就像这次发烧,你看你可是整整昏迷了三天,我都没有敢告诉伯母。”
苏卿不能看舒染总是这样柔弱的模样,本身就虚弱的身体,现在又要负担更多的运转,她心中更难受了。
咬了咬牙就准备将真相告诉舒染,可是看她那一副痛苦还要装作轻松的模样,她就张不开口。
“对了,你刚才是不是有别的事情想跟我说?”舒染被苏卿这样唠叨着,心情反而更好了一些,想起来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询问。
“是我医院还有事情,不能在这里陪你了,我先走了!”
苏卿咬了咬牙,张嘴了半天,最后还是找了个理由逃走了。
看着这个医生,接连落荒而逃,舒染对病情有了新的猜测,只能独自苦笑。
“看来,是没有剩下多少时间了,那一定要好好利用最后的时间过的意义一些。”
舒染强行给自己打气,放在被子上微微颤抖的手,表明了她真正的情绪。
她是真的很害怕;离开这个世界,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
她后悔了,之前本该听劝好好治疗,也许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大概是没有机会了。
王姨给舒染做了最喜欢的酸汤鸡蛋面,看向她的目光十分慈祥。
“小小姐的身体底子太弱了,只靠食补还是不行的,还是要动起来,不如下午和我一起去楼下跳广场吧,”王姨说着,就在舒染的面前跳了几个小节,“你看,活动量不大,很适合刚开始锻炼的人。”
舒染的手握着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面了,在几个朋友之外,她很少与王姨这个年龄段的人进行交流。
有一瞬间,她似乎感受到了类似于奶奶关爱孙女的情绪。
“啪嗒”,一颗泪就掉进了碗里,为了掩饰她这副失态的模样,有些没形象的扒拉着碗里的饭。
“欸,别着急,您病还没好透,不能一下吃太多东西。”
王姨也是第一次见舒染这样吃饭,紧张的手足无措,想要从舒染的手里抢过来碗又不敢,但又怕舒染呛到。
在霍家服侍那么多少爷小姐,王姨也是经验丰富的老人了,对舒染确实如同自己孙女一样,心疼又可怜,根本舍不得责怪,只能宠溺她的所作所为。
舒染自然是不知道王姨心中所想,只觉得面条越吃越咸,和着她的眼泪,。
“好,明天我就下楼一起跳广场舞。”
随意用纸擦了擦嘴角,顺便将脸上的泪水也都擦干净,舒染这才吐了一口气,答应了王姨的提议。
“好好好,还想吃什么,王姨给你做。”
王姨有些局促的搓着围裙,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和小心翼翼。
“我吃饱了 ,现在就想下楼走一走,您帮我收拾一下卧室吧。”
舒染洗漱之后换了衣服,刚才那种轻易波动的情绪的感觉消散了,心情也豁然开朗了。
再看看房间中忙碌的王姨,那种奶奶感虽然没有了,却也是又亲近一些。
“也许是病刚好,情绪容易受波动吧……”
舒染只能如此对刚才无法.理解的行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