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这天夜里,小九突然敲了我的房门。
“师姐,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自从小九长大了,我就没有和他同睡了。
“小九,有什么事吗?”
他摇头,“就是好久没和师姐一起睡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说道:“小九,我们都长大了。”
“师姐,就今天好不好?”
我想了想,可能是小九想到了过去,睡不着吧。
“好吧,那你不许和我抢被子,也不许搂我脖子了。每回都差点被你掐死。”我开玩笑道。
小九穿着亵衣,钻进我焐暖了的被子。
每到要入睡时,身旁就传来凉意,我抱怨道。
“小九,你身体好凉啊,睡过去一些。”
我听到小九说:“对不起,师姐。”
我实在困极了,折腾了几回便睡了过去。
梦境中,总是听到有人叫我。
“师姐,师姐,原谅我。”
原谅什么?
系统再次出现了,我透过窗户看到外面人影闪动。
“宿主,请你立即完成第二个任务—前往书房!”
来不及犹豫,我随意披了件外衣就往书房跑去。
推开门,我看到小九坐在师父旁。
“小九?”
刚说完,我的脖子被人用刀架住。
“放开她!”小九应该是在和我身后的人说话。
“殿下!不能留活口!”身后的人说道。
“我让你放开她!”小九又喊道,我竟从来不知道小九也会凶人。
身后的人不甘心地放开了我,我忙往小九那跑去。
“小九,这些人是谁?你为何在师父房中?”
“师姐我……”
“别我我了,赶紧把师父叫醒,我们得跑啊!”
师父也真是的,在书房也能睡着,还整日训我不学无术。
6
见小九不动,我正要走近。
小九抽出刀刃,那血便滴溅在师父的衣服上,他的脸上。
我认出那刀来,他不记得生日,我便以捡到他那日为他的生日,每年为他过生辰,那把刀是我送他的生辰礼,以为他武功高强,不会用上。
“师姐,后悔把我救回来吗?”他眼中的恨意似要溢出来。
我愣住,大脑一片空白,颤抖地说道:“小九,你怎么把师父的衣服打脏了?师父醒了又要怪我。”
“师姐,师父醒不过来了。”
我不理他,扑向师父。
“把她带回去。”他对刚才挟持我的人说。
又转头对我说:“师姐不该这么快醒来,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他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我被拖了出去。
是不是系统又崩了,所以剧情出现混乱了?
“宿主,你的任务就是让剧情发展下去,不用带入感情。”
可师父是真真切切地死在了我面前,我却没能力救他。
还有小九,是我救回来的,他杀了师父!
“宿主,这是男主变强的必经之路。”
你为什么,不早一些唤醒我?
无人应答。
我就不该为了自己能活下去,救下小九。
或许,我死了,一切都能重来。
“宿主,若你死了,也会有其他人来完成相同的剧情走向。”
是嘛?还真是个垃圾的系统啊。
“你在干什么!”
小九冲进来,要夺我手里的瓷片。
我死死捏住,任瓷片划破我的手心。
小九扇了我一巴掌,我撞到床榻上。
“师姐!”
小九当真是狠心,对我也是,对师父也是。
头部传来剧痛,我疼晕了过去。
7
“师姐再不醒过来,我就要亲师姐了。”
我睁开眼,小九的脸近在咫尺。
我抬起手要打他,被他抓住手腕。
我用尽浑身力气喊着,“为什么要杀师父!”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顺,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
“为了报仇。我若不杀师父,就会有人杀我。”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是个忘恩负义,嗜血残暴之人。
我爬起来,“我要去找师父。”
“师姐不要小九了吗?”他红了眼眶。
若不是我的头脑清醒,怕是都要被他骗了去,以为那背信弃义之人是我了。
“别叫我师姐。”我推开他,往外跑去。
外面好多人,都穿着深黑的服饰,再也没有师父护着我了。
小九从后面拥住我,“师姐,留在我身边。不然白珏山剩下的那些人,可都要给师父陪葬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小九,这还是我当初捡回来的那个男孩吗?
“好,我答应你。”我冷静地说着。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师姐真乖,我还有事情要处理,等我回来,好吗?”
“好啊,等你回来。”给师父陪葬!
我在房间四处搜寻,都没有找到可以用作刀刃的东西,看来他早就知道我不会这么轻易顺从他。
……
我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手不自觉握紧。
小九走进来,坐到我身边。
“师姐,我好累,陪我休息可好。”
我站起身,忍不住说道:“小九!我从前把你当弟弟,现在把你当仇人,你凭什么说出这些话来?”
他搂住我的腰,将我困在床栏边。
“好呀,恨着我,也好过把我当成弟弟。”
他的眼里尽是疯狂。
我懒得理会他,躺在里侧。
“师姐?”他疑惑地问我。
我将被子拉上来,“不是要休息吗?”
8
小九躺在我的身旁,他转身搂住我。
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时,他说了一句话。
“师姐可会想杀我?”
求之不得。
我松了松握紧的手,等待着。
黑暗中,我摸到枕头底下的银钗,对准小九的胸口,插了下去。
小九发出一声闷哼,笑道。
“师姐,我从前教你习武,现在你却连个人都杀不了。”
他握住我的手,抽出来,不顾不断冒出的血液,又移到他的脖颈处。
“要杀我,得从这插进去。”
我用力地往他脖颈处插去,他一转身。那钗子插进床头,入木三分。
他把钗子捏弯了扔在一边,用双手把我禁锢在他身下。
“师姐就不能对小九好一点?现在我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人还真是千面百面,看着眼前的人,我快要想不起从前日日给我带酥饼的乖乖少年了。
“我一定会杀了你!”我坚定地告诉小九,也是在告诉自己。
属于成熟男人的气息袭来,小九吻住我的唇。
勾住我的舌头,在我口中胡乱探寻着。
我想咬他,他又捏着我的下巴,疼得我眼泪在眼眶直打转。
“师姐别哭,我错了。”他吻上我的眼睛,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他替我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血腥的气味不断刺激我的鼻腔,我知道我伤他伤得不算浅,他却装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真是任性啊,小九!你今天会不会直接死在外面?
这样我就再也不用见到你了。
9
可惜我没有等到小九的死讯,而是等到了他的“得力手下”,林子。
他推开门,拿着刀闯了进来。
我发现这些天守在外面的那些黑压压的人,都不在了。
“你是林子,小九的手下。”
他把我刀再次架到我脖子上,出声说道。
“我放过你一次,可是你居然不识好歹,重伤了殿下。”
“重伤了吗?他还嫌弃我说我力道太小了。”
“要不是殿下让你,你早就死在他手下了。既然殿下舍不得,就让我来送你吧!”
我看到脖子上的刀刃压过来。
我摸上刀面,说道:“你杀了我,小九不会放过你。”
“殿下是皇子,可不是你的什么小九!”
林子收回刀,用绳子将我捆住,把我扛了出去。
“我不杀你,想必你也活不下去了!”
我被丢在一条巷子里,和捡到小九的那个巷子很像,只是我就没这么幸运了。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乞丐,看到林子走了,在一旁偷偷打量我。
然后,他走了过来。
“滚!”我瞪了他一眼。
他用满是污垢的手,摸了摸下巴。
咧着黄牙说道:“好有脾气的女的,难怪被丟在这,让爷来好好教训教训你!”
我的手脚被绑住,拼命地向后挪动着。
那乞丐边靠近边喊着:“动吧动吧!我喜欢!”
他的手摸上我的肩膀,想要脱去我的衣裙,却因为绳子束缚着。
“这什么臭玩意!一个女人还要绑着!”
他着急地解开绳子,就朝我扑过来。
他的头发落在我的脖子旁,一股酸臭味。
我忍住恶心,想起那日小九教我的挥落叶。
我用手重重在他后颈劈了下去,趁他踉跄时,忙捡起地上的绳子勒住他的脖子。
他双手抓住绳子,想要往外拽。
我继续收紧,见他脖子越来越红,不断挣扎着。
终于,巷子里安静下来了。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啧,好生心狠的姑娘!”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