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酒可是公主啊,就是给李荣一百个胆子,他也没有法子在不伤害陈酒酒的前提下拿回那封信啊。
李荣心里虽然没有底,但是嘴巴倒是立马应承下来了。
“陛下您就放心吧,奴才一定将东西拿回来。”
李荣既然这么说了,皇帝自然放心的很,道:“孤有多日没去皇后宫里了,走,去瞧瞧。”
李荣立即道:“是,公主大婚害得皇后主持呢,是该去看看。”
站起身走在前面的皇帝,听到这话,回头瞪了一眼李荣,倒是没说什么,李荣自知说错了话,不过瞧皇帝的意思,应该是说中了的。
坐着步辇到了皇后宫里,有小宫女老远就看到了进去通报了,皇帝下步辇,过中庭,皇后这才带着赵夫人出来迎驾。
皇帝微微侧目看了眼低头行礼的赵夫人,脸色有些不正常,皇帝心想,这赵夫人素来胆小甚微,自己突然来了估计是吓到她了,便没放在心上。
一手去扶皇后,对赵夫人说道:“近日来对亏了夫人时常来陪伴皇后,不需多礼。”
那边赵夫人恭敬的应声“谢陛下”,皇后已拉着皇帝进了殿,让宫女上了茶水点心果子,见状赵夫人脸上才松快了许多,然后查看了下四周有没有人注意自己,略整理了下表情,才跟进去。
赵夫人的异样,没人发现。
殿内皇帝已经在和皇后各自落座了。
皇帝问:“你们刚刚在聊些什么?说来也让我听听。”
这家常聊的皇后脸色一滞,赵夫人则是脸都僵硬了,不知该如何反应。
皇后扯了扯嘴角,不自然的笑了下,“我们女人家的事,怎好拿到陛下面前说嘴呢。”
皇帝心里刚起来了对她们异样表情的好奇,因皇后这句话,不了了之。
也对嘛,女人之间的事,他一个男人确实不好过问的,难怪一个个的脸色古怪的紧。
略说了会儿话,赵夫人便出了宫,然后她赶紧 联系了张威,今日皇帝突然驾临皇后宫中的事,还是要和张威好好商量一下对策的,毕竟平淮王联络自己等人,筹备已久的大事可不能功亏一篑。
而那边李荣趁着皇帝和皇后说话的功夫,叫来自己的干儿子,让他去和陈酒酒宫里的宫女套近乎,企图偷走皇帝写的承诺书。
那个叫花穗的宫女,得了命令前来偷承诺书,到也不心急,而是等到入夜了,才动手。
用过晚饭后,花穗拿了一盒子安神香跟陈酒酒说,:“公主,最近奴婢看您为了驸马爷的事,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人这么熬着可不行,奴婢就斗胆去领了点安神香,您看,要不要给你换上。”
陈酒酒一想也对,要是张山没回来,自己却熬病了可不行,就点头答应了。
“行吧,待我入睡了便将安神香拿出去吧,我不大喜欢那个味道。”
花穗便应声去了。
也许是不怎么用安神香的缘故,陈酒酒闻着寝室里弥漫的安神香的味道,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花穗在外面等了会儿,确定她睡安眠了,才进来取安神香,同时还有另一个任务。
花穗在陈酒酒的梳妆台前翻了个边,又将陈酒酒的书都翻开看了,就连床头小柜子里都找了,都没有看到皇帝的承诺书,最后,花穗只好将目标放在陈酒酒的身上。
这么重要的东西,陈酒酒将她放在身上也是有可能的,尤其是陈酒酒当做宝贝似得,日夜不离身的小罐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呢?
花穗轻手轻脚的掀开床帘,见陈酒酒侧身睡着,那只小罐子放在枕头边上,罐子上系着的绳子,攥在她的手里。
这么宝贝的东西,连睡着了都舍不得放开,花穗的好奇心自己越发的重了,趁着这个机会,不看白不看,反正人已经睡死过去了,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然而令花穗想不到的是,就在她拿到小罐子的同时,陈酒酒醒了,眼睛瞪老大的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
花穗一个机灵,手上一松,小罐子掉在被面上。
她心里紧张害怕,连话也说不清楚了,“我,我看公主连睡觉都拿着它,我,我怕它……”
“怕我睡觉会摔了它?”陈酒酒见她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干脆提她说道,“你是新来的吗?难道忘了我是怎么和你们说的了?”
在陈酒酒刚进宫的时候,就说过,她的什么东西都可以动,唯独这个小罐子不能动,这个花穗,明知故犯,陈酒酒岂能不气。
一听这话,花穗立马跪地求饶:“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一边说着一边磕头,一下下的结结实实的叩在脚踏床上,咚咚咚一会儿就红肿乌青一片了。
陈酒酒想来睡意轻,被花穗这样一搅和,也没了睡意,干脆坐起身来,训斥道:“你明知故犯,现在磕头求饶未免太晚了,你去领罚过后,日后也不必在我宫里当差了。”
原本她不是这么狠心的人,但是在这皇宫里,想要不被欺负活的自在,就只能拿出上位者的权威来。
这是这个世界的规矩。
任务没完成,却把差事丢了,花穗是一万个都没想到的,但不论怎么说,都是自己犯了错的,可这也不能怪她啊,她也只是奉命办事啊,要是因此丢了差事,别的宫也不会要自己的,那宫外的老子娘还有弟妹们,不得饿死啊。
花穗想及此,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她真是没想到陈酒酒竟然会如此狠心啊。
慌忙抱住陈酒酒的脚,哭喊起来,“公主公主,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别赶我走,我再也不敢了,都是小李公公叫我这么干的。”
陈酒酒皱眉,怎么还有人指使了?忙问道:“那个小李公公?”
“小李公公是太监总管李公公的干儿子,他叫我干的事,我不敢不从啊,我上有父母下面还有弟弟妹妹,公主,我不能丢了差事啊。”花穗哭着,陈酒酒却不耐烦了,她瞬间就想到了,这一定是李荣交代下来的,说不得就是为了那张皇帝的承诺书。
心里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哄一下直冲头顶,一国一君一而再的做出两面套的事,这还有什么资格做皇帝!什么资格做她陈酒酒的父母!
“啪!”陈酒酒恨恨的重重一拍床沿,咬牙切齿,“以前我还以为是谣言,没想到还真是真是的,这皇宫就是这天底下最肮脏的地方!”
花穗的脸因这话惨白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