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乞丐自然也是圆滑之人,对视一眼,立即双双扑到张小白的身上,一个抱腰,另一个摸荷包,芃芃更是一口咬在张小白的手背上,张小白吃痛松了手,那三人配合的极好,掀陀螺摊子阻碍他,摊贩见自己的摊子被掀了,自然得找赔偿,抓了张小白的衣裳就不让人走。
小摊贩虽然不是和芃芃一伙的,但是也深知自己在芃芃哪里找不到补偿,就只能找张小白了,也是一样的,他的摊子被掀了,可不就是这小白脸引起的么。
张小白的身上自然没钱了,但是小摊贩硬是不要他走,边上更是有不少人指指点点的:
“你看看这人,年纪轻轻的,连乞丐都不放过,狠毒的很呢。”
“这摊贩也够倒霉的,怎么就碰到那伙不讲里的人了,要是这小少爷也不赔偿的话,估计就吃能吃暗亏了。”
“谁说不是呢……”
张小白恼火的不是一点点,他是受害者啊,怎么在这些人眼里,就应该让那些该死的乞丐踩到脸上吗?
他恼恨道,“松手,不就是要银子么,你随我来取就是。”
这里距离张镯的张记布庄最近,张小白就近就带着小摊贩去了张家布庄,正好张镯在店里。
张小白进了屋,张镯见他脸色很差,诧异了一下,问:“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差。”
“别提了……”张小白挥手,坐下,那小摊贩却是赶紧插话道:“大娘子,这小哥掀了我的摊子,身上又没钱,虽带小人来取钱来了。”
张小白一下子又火了,这摊贩敢这么诬陷自己,那本来想着补偿他点的,想着也甭想了,随即上去就是一脚踹在摊贩的小腿上,“你竟然敢诬陷我,我张小白何时掀了你的摊子了。”
小摊贩生怕自己得不到赔偿,梗着脖子道:“不是你掀了我的摊子,你干嘛要带我来这里领钱,这位大娘子,你可快快给小人做做公道啊,这小哥掀了我的摊子在先,打小人在后,这事你不能不管啊。”说着就连忙给张镯作揖。
他原本是想着,这大娘子一看就是精明的人,自己实话实说,必定是得不到赔偿的,要是说摊子就是被这小公子掀了,加上这会儿这小公子怒火中烧的,就算不是他也是他了。
张镯这些年在商海打滚,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小摊贩的算计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张小白这么浑不怕的性子,要是能借着这事改改,也是好事了。
“既是我兄弟的过错,我自然会赔偿给你,”说着从柜台里取了一两银子,放在桌面上,那小摊贩垂涎那一两银子,但是也不敢伸手拿,张镯道:“但是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我过后自然也能查的到,你莫要诓骗与我,待我知道还有下次,你的摊子也就不用开了,你可知道?”见张小白要说话,张镯一眼看过去,他就闭了嘴。
小摊贩连忙点头,这才敢伸手去拿了银子,在那一瞬间,就见张镯拿了一盒胭脂放在柜台上,胭脂的盒子上,赫然是董府徽章。
小摊贩手一抖,这大娘子竟然是董府的人!
这整个镇上,一半的产业都是姓董啊,她要自己关门大吉,并不是开玩笑啊。
只是,这么多银子到手了,回头他搬家就是,不在这里过了。
小摊贩心里瞬间打定主意,拿了银子道了谢就跑了。
张镯和陈酒酒关系非比寻常,张小白自小就有点怕她,见张镯瞪自己,也只能忍耐下了。
待小贩走了,他才敢抱怨道:“姨娘做什么要帮着外人欺负我?”因张镯姐弟对陈酒酒的称呼不同,张小白对这对姐弟的叫法也不同。
张镯知道他心里有气,笑笑,“做人总是要吃亏的,吃亏才能长大。”
张小白更不高兴了,“合着还是帮着我了?”
张镯就不说话了,张小白更是气鼓鼓的,站起来,“正没劲!出门真是没看黄历!”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张镯见这个男孩没有在闹下去,也就欣慰了一点。
那点子银子,对于老百姓家也许是半年的嚼用,但是在张镯和张小白眼里,不过是个零花钱,算不得什么。
张小白虽然在张镯这里没表现什么,但是他转头就做了一件大事。
出了布庄,张小白径直去找了张钰,说他买了一个丫头,但是这个丫头比较狡猾,拿了钱却不见人,他要张钰帮忙找人,找到人之后将人带到张家湾。
好吧,芃芃小姑娘就这么给抓到了张家湾,她辩解自己没有被卖给张小白,可他拿了张小白的钱是不争的事实,没有契书什么的也不管用。
张小白的原话是:“那丫头说自己的母亲病重,父亲被打断了腿,要我行行好将她买下,哪怕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我的恩情,只要我能救她的父母就行,当时我一心想着救人一命,哪里还顾得上写契书,就将银子给她了,却哪里知道她拿了银子就不见了人。”
从头到尾一半是芃芃说过的话,一半是张小白自己加的,可芃芃不能否认,因为张小白给她的银子上面,有他那毛笔画大的圈圈,正是失策啊!
芃芃要说自己没有说过这个话,那银子就不会跑到自己身上,可要是说过,那就坐实了自己把自己卖给了张小白!
天爷!终日打鹰,倒叫鹰啄了眼!
张小白暗戳戳的看着芃芃的脸色变化着,真是不要太高兴啊!
小丫头,落在我的手上,你就有的好日子过了。
陈酒酒将儿子的表情看在眼里,又看看这小丫头,长的倒是清秀,目光眼纯正,可能是经历不太好吧,当着张小白的面也不多问,就叫人安排下去了。
等次日得知芃芃骗取张小白银子经过之后,笑的肚子疼,拉着张山的手说,“总算是有人能制得住你儿子了,你看着吧!”
张山皱眉,儿子样样那么出色,还要人制住做什么?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陈酒酒给他解释道:“这芃芃啊,虽然用的手段见不得台面,但是心底还是善良的,她用她得到的钱,帮助那些流浪儿,就这份心思,也算值得我好好培养她了,只要她以后不再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走上的正途,说不得还能帮你儿子呢。”
张山深深地看了一眼媳妇,心道,“还是媳妇想的周到长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