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吱呀吱呀走着,张镯闻着车厢里的熏香,昏昏欲睡,时间好像过去了很长,又好像才过了一会儿,张镯打了瞌睡,然后额头猛然磕到了车壁上,让她惊醒过来。
马车还在吱呀吱呀慢悠悠的奏折,张镯觉得脑子有些迷糊,她抬手揉了揉刚刚被撞到的额头,这时候马车停了,但是小斯并没有说话,而是猛然掀开了车帘,见张镯还是醒的,吃了一惊。
她发现了吗?
小斯心里有些害怕,不过也是做惯这等事的,脑子转的快,一瞬间就有了对策。
“张掌柜,我们老板刚刚派人来说聚贤楼那边今日给人包了场,所以就只能委屈您到我们老板的别院商谈了。”小斯一脸真诚的说。
被迷药迷晕了脑袋的张镯,根本发现不了异常,点点头,随即钻出马车,就见到眼前一座高大的二进的别院,大门紧闭,角门开着,小斯上前道,“请张掌柜随我来。”
不疑有他的张镯,就跟着小斯从角门进去了,过了门房,小斯又道:“劳烦张掌柜在这里稍等,我去通报老板。”得到张镯的许可后,小斯就离去了。
张镯在门口在了一会儿,门房里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同样的下人打扮。
“张掌柜,你进来喝杯茶吧。”男人说。
张镯也正好有些口渴,便进了门房,打算坐会儿等刚才的小斯通禀后来找自己,中年男人端了杯茶水上来,放在张镯手边的茶几上。
张镯道了声谢,便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一半,她实在是口渴了。
只是,这茶下肚后,左右等不来人,自己又犯了困,一头栽倒在茶几上。
“原以为是个机灵的,没想到原来是个憨的。”先头那个小斯,突然从外面进来,自言自语道。
中年男人站在一旁,一脸得意,“我怕这丫头心里有防备,下的药是别人的两倍。”
小斯闻言,朝中年男人竖了竖大拇指,“还是你想的周到。”刚刚掀开帘子,见这丫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害他真是吓得不轻。
中年男人又道:“人已经弄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绑起来等夫人过来。”小斯说道,那中年男人很快就找了一捆麻绳,两个人合伙将张镯绑在了椅子上。
张镯醒来,发现自己手脚都被困住了,心里的恐怕无法言说,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初婶儿被绑到北部去了,当时的情况,恐怕比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还要恐怖吧?
她挣扎了两下,又呜呜的叫了几声,但是外面没有人应答她。
张镯越等越心慌,一面猜测到底是谁绑架了自己。
这时,屋门从外推开,一只穿着双色缎绣花软底鞋踏进来,赵夫人沉着脸走进来,坐在婆子端过来的椅子上,与张镯面对面的坐着。
“赵夫人?”张镯有些吃惊,绑架她的居然是赵夫人,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赵夫人绑架自己的原因,无非又是赵秦在她面前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激怒了这个女人。
“怎么,见到我你很吃惊?”赵夫人在见到张镯被绑住不能动的一瞬间,心情大好,脸上也挂了得意。
张镯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确实惊讶,因为我想不到赵夫人为了儿子,居然连这种下流手段都用上了。”不用说,那小斯说的什么干货合作定然是也诓骗自己的借口了。
一句话,成功的激怒了刚刚才得以的赵夫人,她指着张镯 的鼻子骂道:“你个狐狸精,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你不能杀我,我师傅是秦久韶先生,我若是出事了我师傅必然不会放过你,还有,我婶儿是公主,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你不要忘记了,我婶儿是出了名的护短。”张镯立即道,她就不信了,这赵夫人胆子再大,还敢动公主的人不成?还有,她师傅秦久韶也不是随随便便叫的好吧?
赵夫人果然有一瞬间的迟疑,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小丫头,在我这里狐假虎威是行不通的,我要弄死你,还不和弄死只蚂蚁一样?完了往乱葬岗一丢,谁能认得出来,是我做的?”
赵夫人这么一说,张镯就害怕了,她毕竟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和赵夫人这老狐狸是不能比的。
一时想不出对策,张镯急的脸色都变了,她真的是怕赵夫人将她害了之后,丢在乱葬岗上,然后还没有人能追查出自己死因……
“你……你太恶毒了。”她从嘴巴里吐出这几个字,赵夫人从未有过的痛快,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张镯道:“我从小养到大的儿子,他从来都是听我话的,就是你出现之后,我儿子才一次次的违逆我,你说你该不该死?”
“我的儿子,他应该有更好的妻子,而不是你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村姑,你明不明白?”赵夫人邪恶的说道,拿起了身边婆子手里的一把短刀,然后一步步的走向张镯,“我要先划花了你这张狐媚子脸,然后再把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来喂我的狗,死无全尸,连骨头都不剩下,我看赵秦还怎么要和长相厮守。”
锋利的刀口,一点点落在张镯的脸色,冰冷的触感让张镯紧张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砰’的一声,屋门被踹开,陈酒酒领先进来,“住手!”
赵夫人扭头看去,进来的人除了陈酒酒以外,后面还跟着赵秦,以及赵氏四兄弟。
“赵夫人,你还真是好手段,要不是我让赵鸣跟着镯子,怕是过不了多久,我就见不到我这个妹妹了吧?”陈酒酒不在称呼赵夫人为义母,而是叫赵夫人,显而易见,陈酒酒是真的生气了。
陈酒酒扭头看向赵秦,“你的母亲,我不管她是不是你的母亲,还是我的义母,动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酒酒,”赵秦为难,一个是心爱的女人,一个是亲娘,赵秦为难的都想钻到地缝里去了。
他一脸苦色,支支吾吾过后,到底是为赵夫人求了请,“酒酒,她是我的母亲,求你,求你放过她。”
陈酒酒先是诧异了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古人向来以孝为首嘛,赵秦亲眼见到自己的老娘要杀心爱的姑娘,心里的煎熬估计也不必差,便道:“卖你个人情吧,不过,你要想好了,你做出这个决定以后,我们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了,你们赵家,我以后只认我义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