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晚上盘账睡的晚了,陈酒酒有点受凉了,肚子一直不舒服,一晚上拉了好几趟,到了早上人才舒服点,见天亮了,也就不准备在睡了,谁知刚开了房门,就听见外头有一声一声的呼喝声,因为这声音实在太过奇怪,她顺着声儿往院子一里瞧,就听呼的一声,男人大喝一声,一拳打在了院子里竖着的一根二米高的木桩上,那木桩应声拦腰折断。
妈呀!太吓人了!
陈酒酒啊的一下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瞪得老大,紧紧盯着院子里半身赤膊的男人,真是差点没吓死。
“媳妇儿!”张山也吓得不轻,立马过来扶起陈酒酒,眼里的担心不要太多。
“大清早的,你在做什么?”陈酒酒目光移了移,这男人一靠近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郁专属这男人的汗味,在仔细看,就见男人的额头胸前密布了一层大大小小的汗珠,可见这男人已经练了好一会儿拳头了。
“俺,俺在打拳。”张山将女人扶了起来,又给她倒茶,一边说道。
“我知道你在打拳,我是说,以前都没见你打拳,怎么突然就想着打拳了?”陈酒酒没好气的问道,这男人大清早的就这么武力值爆发的,真是吃多了撑的,没事干。
“俺……”张山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眼睛也不敢看陈酒酒,带着点不好意思,解释道:“俺有半年都没打拳了,俺怕生熟了,到时候就不能上山打野猪给媳妇你吃了。”
陈酒酒瘪瘪嘴,如果这男人拿其他理由来解释,自己闹起来到是会理直气壮一点,但是这家伙说的话,叫她无理取闹都闹不起来,轻轻咳了下嗓子,陈酒酒有点心虚,“哦,其实你也用不着的,家里养了那么多的家畜,哪里还要靠你去山上打猎了。”
张山瞧着媳妇儿亮晶晶的眼睛,憨憨的道:“俺也是习惯了,每到天冷的时候就喜欢打拳,打过之后,身上一整天都是暖和的。”
“那俺明天打拳的时候,会跑的远一点的,不影响媳妇睡觉。”
听张山这样说,陈酒酒心里最后一点怒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好奇的问道:“那行,这可是你说的,不过,我问你,你这拳法是在哪儿学的啊?”
张山很是骄傲:“这是俺以前军营里学的,就会一点点,”
陈酒酒点点头,也就不多问了,赶紧推人去穿衣裳,免得受了风寒。
她心里抵触张山谈论有关军营里的事,而不自知。
吃过了饭,张山要去硝制年前最后一批兔皮羊皮,陈酒酒也就留在家里等谷涛,才坐下来,就见赵秦气哼哼的闯进来,脸色难看的不得了。
“怎么了这是?”陈酒酒好奇的问,有什么事能把这小祖宗气成这样,也不晓得是哪一路佛?
赵秦将笼子和茄子放到地上,狠狠地灌了两杯茶水,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继而眼睛朝陈酒酒一瞪,道:“你管不着。”
“这兔子不吃食了,你让张山给配下种吧,待生了小兔子,就给你们了。”先头的那只母兔已经送回了宫,而这里的兔子,则是原来的小兔,和那只母兔一般不吃食了,赵秦就想着定然是到了配种的时候,就带了过来。
只是这兔子虽然好玩,但养的太多也就不稀罕了,所以干脆将将新的小兔给陈酒酒得了,毕竟她家是养兔的,也不怕再多两只。
他气咻咻的继续到茶,好像是这茶水得罪了他一般。
虽然家里有两只长毛兔了,但陈酒酒是绝对不会嫌兔子多的,便笑盈盈的道:“那行,还是老规矩,等三个月后你来把母兔带回去就成。”
说完,她又一脸促狭的看着赵秦,好似就等着看他笑话一样,“不过,你真不想说?那就算了。”
这只小公鸡,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是挺好玩的。
“不说。”赵秦更是气的要死,但是话到嘴边,却是不能说,实在是太丢面子了!
要不是这个女人,他能被母亲天天念叨,连出个门都跟做贼一样吗?
“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什么好事,”他瘪瘪嘴,僵着脑袋说道。
既然赵秦不想说,陈酒酒也就不逼他了,继续整理硝制好的皮子,对于赵秦拿进来的几根茄子,也视若无睹。
可是赵秦是个沉不住气的,见陈酒酒不理自己,他心里就更憋得慌了,干脆将自己带来的茄子,一股脑的全都堆在陈酒酒的面前,梗着嗓子道:“你没见着我带了东西过来吗?”
陈酒酒点头,将碍事的茄子拿到一边,继续将皮子整理好打成捆,“看见了,大棚里多的是。”
赵秦更是有气,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而且还拐着弯儿的说他不问自取!去她的大棚里摘茄子了。
虽然他是拿过陈酒酒不少东西,可那都是陈酒酒自愿给他的,他可不是那等小人!不由的提高了嗓音:“这是我自己种的!亲自种的。”
吼的脸红脖子粗,眼睛也瞪的大大的。
“虽然我是拿过你不少东西,可这茄子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是我自己种的。”
陈酒酒瞥了一眼,也确实是比大棚里的茄子瘦小的多。
“嗯,看出来了。”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是不是嫁接的时间不对,施肥施的不是时候?”她捏了捏茄子,一脸嫌弃,“营养跟不上,能长的好才怪呢。”
赵秦顿时醍醐灌顶,也不计较陈酒酒刚才诬陷了,赶紧趴在桌上,凑近陈酒酒,道:“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还说怎么就会小这么多呢。”
“快说说,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他最近可是对种地有兴趣的很,恨不得学堂也不去了,天天长在地里才好。
陈酒酒睇了他一眼,“现在已经坐果了,要补救也晚了点,不过回头你多施点肥,在修修枝,还是能长好点的。”
如此,一听陈酒酒没有反感自己,赵秦便蹬鼻子上脸干脆将自己困惑的地方一股脑儿的全问个明白,直到谷涛了,才不得不止住话题。
知道谷涛和陈酒酒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自己不便在场,赵秦对陈酒酒道:“既然你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到外面去转转,记得晌午给我留饭啊。”说着话,人已经到了屋外,瞧见院子里一大群羊咩咩的叫着,还有羊圈旁边断成两截的木桩,一时兴起,围了上去,转了好几圈,也看不出是个名堂来。
在屋里和谷涛说话的陈酒酒,见到赵秦正围着那根被张山一拳打折的木桩转呢,心就跟着拧起来了:莫不是这小子看出来张山的不同了?晚上还是和张山说说这事吧,免得到时候出事了就完了。
那边赵秦自然不晓得陈酒酒在想什么,他围着木桩子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来是怎么断的,便也不在纠缠这个,出了院门,直奔蔬菜大棚边上的水田去了。
现在正是隆冬农闲时期,村里的田地收过水稻过后,最多便是种点过冬的萝卜白菜,可是陈酒酒的田里种了很多芸薹,绿油油的一大片,听张镯说,陈酒酒种芸薹并不是为了吃,所以,赵秦这回来张家湾,另一个目的就是想研究研究芸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