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月的天气,贪凉者有陈酒酒,也有出了月子没多久的张雪儿,这才过了小满没几天,就将薄衫子穿上了,还成天儿的叫热。
这天刚刚吃了早饭,她娘就又熬了鸡汤,让她喝,张雪儿面上感谢着,心里却是气的要命,这天天不是吃就是喝,她娘还能不能弄些新花样出来?她甚至觉得,自己这成天浑身着了火一般,就是喝这汤那汤给喂的。
于是趁着她娘去了厨房,张雪儿故技重施,端着一碗鸡汤就往猪圈那边去,如数的将一碗鸡汤到给了猪吃,才回身,就见她娘站在哪儿,一脸不可置信。
“闺女儿,你在做什么?”崔小娥的声音都在发抖了,她亲眼瞧见闺女把一碗鸡汤给倒给了猪吃,她就不由的想是不是每次自己熬的鸡汤,都被她喂了猪了?
“娘,你怎么在这儿?”张雪儿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也就镇定了下来,“娘,我喝完了,听见猪在叫,就过来看看,我来帮你喂猪吧。”说着就将空碗给在一旁的石墩上,向崔小娥走过去,要接她手里的猪食桶。
崔小娥一躲,往后一退,眼睛盯着张雪儿,“你骗俺,俺亲眼瞧你把汤倒给猪吃了,你跟俺说,俺以前给你熬的汤,你是不是也都倒给猪吃了?”
张雪儿撇嘴,心里道:那还用说?熬的那么腥,谁能喝的下?
但是嘴上却是死不承认,“我没有,我就是来看看猪的。”
但是,亲眼所见的事,崔小娥又怎么会相信她的谎言了?冷着脸,嘴里直泛苦:“俺都看见了,你还要骗俺吗?”
见事情已经不能瞒下去了,张雪儿心里虽然害怕,但是,她还在继续狡辩:“娘,我……对不起,我就倒了这一次,真的,您辛苦熬的鸡汤,我怎么会那么不识好歹啊,我是真的喝不下了,又看见这猪实在是瘦的可怜,才倒给猪吃的,娘,你就相信我这一次,真的。”
她湿润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崔小娥。
看着这样的闺女,崔小娥再一次心软了,她闺女是个苦命人,要不是遭了那疯子的迫害,又怎么会伤了身子?也就不会像如今这般,鸡汤都喝腻味了,身子都还养不好。
崔小娥一下子心疼的紧,也不说话,拎着猪食桶就给猪喂食去了。
张雪儿看的出,这就是代表她娘原谅了自己,便又打了包票说道:“娘,以后我再也不敢把鸡汤倒给猪吃了,这些日子您受累了,晌午啊饭就让我做吧,您也歇歇。”
“你身子还没好呢,劳累不得。”崔小娥赶紧放下猪食桶,对张雪儿道,但是那雪儿已经走到了院门了。
“娘,我去菜地看看有什么菜,马上就回来。”说完,人也已经出了院子,朝菜地那边去了。
张平因是村长,种菜的地都是村里最好的,靠近水源的,所以哪怕是离家最近的菜地,都有一里多路。
她走到菜地的时候,也正好是田地里的村民回家做饭的时候,所以周围都没什么人了,张雪儿进了菜园子,把了两颗大白菜,在菜地边上的稻草垛里拽了两根稻草捆了,然后又去丝瓜棚哪里摘丝瓜,她脖颈处的雪白肌肤,几乎在阳光下白的发光,手指芊芊,腰身细腻,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来自成熟女子的风韵。
刚在河里把一脚泥洗干净,高棒子上了河岸就看到了菜园子里的女人,眼睛瞬间就亮了,喉结也忍不住滑动一下。自从老婆孩子死了之后,他都大半年没有碰过女人了,而这个张雪儿,哪怕是站在哪儿不动,都能把人的魂儿勾走。
高棒子再一次吞了吞口水,眼睛怎么都挪不开了,他心里火热火热的,那个想法就像是一颗瓜苗儿似得,越长越大,转眼间就将他整个理智包围了,透不出一丝缝隙。
于是,他看了看周围,并没有见到一个人。
便抬脚轻轻的进了菜园子,站在了张雪儿的身后,然后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身,嘴巴就贴了上去:“美人儿,你就跟了俺吧!”
说完也不等张雪儿尖叫出声,就一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夹着就跑出了菜园子,往小河对岸跑去——哪里有一个养蜂人守夜的棚子。
陈酒酒养了不少蜜蜂,也就请了两个养蜂人,在芸薹花开的时候,为了防止夜里有人偷取蜂蜜,养蜂人就会在蜂箱旁边搭个简单的窝棚,一直守着蜂箱,而现在是白天,小窝棚里正没人。
高棒子既兴奋,又害怕,将张雪儿放在床上,还一直捂着她的嘴,“你都跟了好几个男人了,在跟一回老子,也没什么,对不对?”张雪儿自然要反抗的,有打又踢,弄的高棒子也急火起来,干脆一巴掌甩过去,将人打的眼冒金星,趁机,高棒子就猴急的下手了。
完事了,高棒子舒坦的穿了衣裳走了,但是张雪儿却半天不敢出这个棚子,她心里气恼的要死,高棒子要是喜欢自己,大可明白的说啊,这样不清不楚的就把自己弄到床上,叫什么事啊?而且,他说的那种话,真的是太侮辱人了。
张雪儿在河里洗了半天脸,才将脸上的红肿消去,然后拎着菜,和没事人一样回家去了。
地里,陈酒酒正帮忙除草,忙活了半天突然想起来忘记带水葫芦,便有回家去拿,可才推开院门,就见张镯和康永妮站在院子里,不由好笑的问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陈酒酒放她假,让她带着妮子和张钰玩一天,张镯想着想着真是三月泡成熟的时候,就带着两小去摘三月泡,可谁知道……
张镯张了张嘴,满心的害怕紧张,陈酒酒也注意到她的脸色也不好看,不由疑惑起来:这孩子往常都大方的很,今天这欲言又止的难道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就道:“有什么事你等我灌好了葫芦再说,要是到时候我出来了,你还说不出来的话,那就不用说的了。”说罢也不看目瞪口呆的张镯,进了里屋拿了葫芦灌水去了。
再出来,又问:“想好了没有?”
张镯点点头,走到陈酒酒的身边,凑近了她,还用手挡了嘴巴,小声的说了事情,“我和妮子去河岸对过摘泡儿,看见棚子里有一男一女脱光了打架呢,我和妮子吓死了,就躲在边上瞧了一眼,看到了是高管事和张雪儿。”
说完脸色再一次涨的通红,虽然她还不懂那是什么事,但总归是知道那是不好的事,而且,一男一女,男未婚女未嫁便赤裸相对,必然是会影响名声的。
陈酒酒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张雪儿这么快就又勾搭上了男人,同时,也吃惊被她勾搭上的竟然是自己任命的高棒子,那人看着平常正经的很,没想到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