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直没想到还真是张山,心下一时恨的要命。
他晚上在营里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刚刚起来穿衣裳,那么宋大憨子就闻声赶了过来。
“陈校尉,你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这搞得多生熟啊。”宋大憨子哈哈笑着,让手下的小兵端了两碗稀饭和小菜进来摆上。
陈直面上没什么声色,“我昨晚来的时候,你们都休息了,所以我就没打扰你了。”
宋大憨子的脸上横肉扯了扯,原本脸上的笑就是伪装的,现在听陈直这样说,就更是不愿装下去了。
他向来看不惯陈直溜须拍马的作风。
“哦,我听说你还有要事要回大营是吧?那还是趁早吃了赶路吧,这五柳山距离大营可不近呢。”宋大憨子也不愿继续扯皮下去,他过来不过是走过过场,现在没事了转身就要走。
陈直却是叫住了他。
“宋校尉。”陈直穿好了衣裳,亲自走过去,说道:“早年我替将军办事的时候,也认识了一个从张家湾出来的,也叫张山的,”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宋大憨子,“当然这个张山已经死了…我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别被人当成枪使了……”
多余的话他没说,任宋大憨子自己猜想。
宋大憨子斜眼瞅了他一眼,嘴巴抿了抿,心里是越发的看不起陈直。
然后,在陈直眯眼微笑的时候,快速的转身出去了。
这个狐假虎威只会溜须拍马的家伙,他才不相信他的话呢,张山是罪人?谁见过这么憨傻的戴罪之人啊?
要是犯了杀头之罪,人还会来军营里送死吗?
眨眼,陈酒酒在赵府也住了半个月了。
她这天起床,觉得肚皮有些微微的疼,还有些瘙痒,便站在门口一个劲的挠痒痒。
细心的张镯见了,不由很是好奇,问道:“婶儿,你身上很痒吗?”
陈酒酒笑哈哈的,解释道:“这怀孕的人和平常人不一样,肚子慢慢大了就会有点痒的,是正常的。”
她前世的闺蜜同学怀孕时,没少在她面前说道。
所以,就算陈酒酒在前世没有生过孩子,但也是有很多理论经验的。
张镯红了脸,一转身就跑了。
她虽然对陈酒酒的事情很上心,但毕竟还是个没嫁人的丫头,遇到点儿事总是会害羞。
陈酒酒也不管她,带着赵府配了一个叫百合的十四五岁的丫鬟,就出了门,到铺子那边去了。
古代的房子大多不高,用的材料也大多是轻便的木板,所以,哪怕像这次的地震,震倒了不少房子,但是伤亡人数却不多,也因此,修缮起来也快,加上陈酒酒的舍得用钱,自然她的铺子修建的也快。
这两天就到尾声了,陈酒酒不放心,总是要去看看的。
而至于她想买的宅子,这几天她也看过了不少,只是没有满意的。
小丫头百合是个活泼性子,一刻都停不住嘴,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姑娘,我听说,在街上新开的那家赵氏干果铺子里的果脯很好,要不要给您买一点?”
“那好啊,等会儿路过的时候,去买点,最近嘴巴里老是没味道。”陈酒酒答着,两个人并排往前走着。
百合又道:“那我猜姑娘一定爱吃酸的,是不是啊?”
陈酒酒笑哈哈的,接着道:“你是不是听那些老妈子说什么‘酸儿辣女’的吧?小小年纪,怎么什么都打听呢?”
陈酒酒觉得,百合这个丫头的性子挺好,活泼好动,和她在一起,到也能很愉快的过日子,想张山的时间也会少很多。
所以,她要出门,必然就会带着她,有时候还会带着张钰和张镯。
只不过张镯这几天被赵夫人拘着学规矩,张钰那小子又有点着了风寒了,所以这几天出门,就没带着他们了。
两个人正说说笑笑呢,忽然斜刺里从小巷子里冲出来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她一边跑着一边尖叫,她的身后,还跟着一群拿着棍棒的护院似得人。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有人这么喊道。
这突发事件吓得百合转身就将陈酒酒挡在身后,花容变色:“姑娘快躲着点。”
陈酒酒也吓了一跳,赶紧往边上让。
那女子发了疯一样乱跑,又踉踉跄跄的,似乎是大病初愈一般,陈酒酒没有心情多管闲事,就等着这群人过去,便好继续赶路,却不想,身边的百合,看着那个女子,突然惊讶起来:“小莲姐姐!”
小莲是少爷身边的人,听说犯了事被卖了出去,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路上遇到小莲,再往小莲跑出来的那条巷子看过去,哪里能隐约看到一个明晃晃金边匾额,是集上有名的春楼。
百合的脸,霎时就白了。
她心里震惊不已:原来小莲姐姐竟然是被卖到了春楼去了。
这边百合才惊讶完,哪里小莲也似乎是看到了百合,便赶紧跑过来,一把抓住了百合的手,神情慌乱的说:“百合,你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被卖到春楼,你去和夫人求求情吧。”
十四五岁的百合,来赵府不过二三年的时间,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一时就愣住了,不知道怎么接话。
陈酒酒为了不被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往后让了让,就这点功夫,那群护院就已经赶到了,小莲逃无可逃,力气又小,挣扎不开钳制,便被硬生生的拽走了。
那护院头子,瞧了瞧陈酒酒两人,见衣着不凡,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家眷,便抱了抱拳,表示歉意:“对不住,吓到二位了。”
“没事。”陈酒酒点点头,便带着百合继续走了。
这一个小插曲,陈酒酒并没有放在心上,百合却受了惊,神情一直有些不对劲,当然,这些陈酒酒并没有注意到。
到了铺子那边,见工人都在有条不许的在做最后一点的收尾工作,整个屋子也都跟陈酒酒设计的差不多,于是,她看了一会儿后,就又带着百合去了牙行。
在赵府住了这半个月,她觉得怪不习惯的。她毕竟是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不习惯事事都让下人来做,尤其那些个下人,见到她无一不卑躬屈膝,尊卑观念特别强烈,让陈酒酒非常的不喜欢。
所以,她买宅子的想法越发的强烈起来,所以,一看时间还早,就想再看看房子。
说来也巧,今日刚有人要卖宅子,还是个二进带小花园的宅子,主人家说因为要到外地去谋生,这宅子便要卖掉,价格合适就行。
陈酒酒听了牙行的人说,当即就觉得合适的很,就要求看一看房子,那牙行自然也答应了。
当即就拿了钥匙,带陈酒酒去看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