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张山观察,自那些赏赐下来后,那些杀手就走了,于是,生命没有了威胁,陈酒酒又开始了日常的三点一线——家里,大棚和山上。
然后,已经睡到一张床上了,又怎么会轻易的就分开?于是,不论陈酒酒愿意还是不愿意,张山脸皮厚不厚,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默认了这件事。
到了晚上,张山给陈酒酒打了水到在屋里的大木桶里,让陈酒酒泡澡,而他自己却是听着屋里头的水声,在院子里来回走着,心烦臆造——他心里想着:如今那些杀手已经不来了,媳妇儿今晚还让不让自己上床啊?
屋里陈酒酒洗的也是心不在焉,这原先睡在一起是怕夜里有人杀了自己,可现在已经没有了杀手,那到底要不要张山继续睡屋里呢?要是让他睡屋里了,他会不会就此吃了自己?要是把她赶出去……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夜里有个人陪着自己,哎,真是好烦哦!
于是,就这样,拖拖拉拉两个人都指望着对方能先提出来这个事,陈酒酒就算再磨蹭也泡好了澡,张山进屋将洗澡水提了出去,陈酒酒趁机赶紧上床躺好,闭上眼装睡,因为等会儿张山要是上床的话,她会觉得特别尴尬。
但是,张山洗好澡回来,却是站在床前,没敢动作。
媳妇儿就在眼前了,他居然胆怯了。
“媳,媳妇儿,”张山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于是轻轻唤了一声,但是哪里能唤醒装睡的陈酒酒?然后张山就呆站了好一会儿,觉得陈酒酒可能是真的睡着了,所以,胆子才大了起来,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然而,他一躺进去,陈酒酒就往墙里面缩了一下,张山一愣,身上火热起来,便不管不顾的伸手一捞将人捞进怀里,当然,他怕陈酒酒生气,抱着人了也就不敢动了。
媳妇儿,嘿嘿,终于能安心抱着媳妇儿睡觉了。
张山心里傻笑着,嘴角都要咧到了耳朵根。
谷雨到了,便是春种,陈酒酒将山上的人拨了一批到大棚里,种莲藕时蔬,玉米水稻也开始育苗了,接着就是芸薹的花期,黄灿灿的包裹了张家湾,将这个本来就处于世外的村子,打扮的更是靓丽脱俗。
因景色好,赵秦带着一众世家子弟来观花,旁边的村子也有不少来看热闹,集上府城的人听说了,也不远几十里路,坐着马车来看芸薹花,小小的张家湾逐渐热闹起来,每日里都能看到数不清的游客过来。
于是,在路边,点心茶寮果子香粉团扇等等摊位就摆了长长一溜儿,便说是个小集市也是有人信的。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有意,小摊主们在做买卖的时候,都会向游客们说起这芸薹的来历,说着就说道了陈酒酒的勤劳上,然就带出来这是个得了皇恩的人,于是就因的更多的人来观赏花……也许是人吧。
总之不管是什么吧,反正就是张家湾出名了。
赵晶作为陈酒酒的义父,自然是被陈酒酒请来赏花了。
坐在山上住户聚集地前面的广场的茶寮里面,就能看到整个张家湾的美景,赵晶美滋滋的喝着大麦茶,听陈酒酒说话:“我其实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当初只是想多种点芸薹榨油而已,义父也知道,我是个贪嘴儿的人,大山子一说家里买不起豆油,也买不起芝麻油,我心里就跟猫抓了一样,然后就想自己种些能榨油的作物,只是一不小心就种多了。”
这里的广场是后来开出来的,周围都是年长的树木,能遮阴还有一股清凉香味,张家湾不少孩子都爱在这里玩耍,自从游客多了之后,陈酒酒就有在这里安置了好些桌椅,贪个凉快,还能让游客歇脚。
陈酒酒的厨艺赵晶是知道的,因为每次自己来张家湾都是陈酒酒下厨,这不,今天吃的那一道凉皮,就非常不错。
“贪嘴儿是好事,证明有的吃。”赵晶笑盈盈的说道,看着陈酒酒是越看越满意。
这丫头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是就是每一句都说到自己的心窝窝里,不居功,舒坦,赏心悦目。
陈酒酒笑,给赵晶调了一杯蜂蜜水,说道:“义父,您中午想吃什么啊?我给你做啊。”
“我可不是你,人老了,吃多了肠胃就不舒服。”他想了想,“你随便整点就行,哦,就那个凉面,就很好。”
这话说的陈酒酒低头闷闷的笑,“那东西中午吃还成,现在天气还凉,你可不能再吃了。”
说的赵晶心里有气,却是发不出来,只好站起来,走到一边的篱笆边站着,闷闷不乐。
在陈酒酒这里转了两天,看了大棚,也看了山上嫁接的果子,隔天他就回府了,陈酒酒送他离开的时候,往车上塞了两罐子蜂蜜和羊奶,这些都是对身体好的。
张山和陈酒酒目送了马车离开,然后携手一同往家里走去,然后走了没两步,就见路边躺着一个人,昏迷不醒,陈酒酒示意张山过去看看。
张山去看了看,见人双目紧闭,身上穿着农家粗布衣裳,在大腿上有一大快血迹,从旁边倒下的野草判断,应该是从山上失足滚下来,摔晕过去了。
张山如实向陈酒酒说了一边自己的猜测,陈酒酒就建议将人带到山上去,找个郎中瞧瞧,毕竟见死不救,是个人都做不出来。
待看过大夫,喝了药,那昏迷的人也总算是醒了,红枣娘见了立即让张镯给陈酒酒报信,“婶儿,你救回来的那个人醒了,说是要见你呢。”
当时陈酒酒正在查看大棚里莲藕育苗情况,听了话,道了声就来,便出了大棚,跟张镯去了安置昏迷男人的屋子。
刚进屋,那男人便一咕噜从床上滚下来,朝陈酒酒拜下去,“救命之恩,赵希永世难忘,请姑娘受我一拜!”
陈酒酒哪里敢真的让他拜自己,赶紧和红枣娘一边一个将人扶到了床上,并安慰道:“你受了伤,还是多多修养的好,你当时昏迷不清,是个人见了都会救你的,所以,不用那么客气。”
说着话,眼睛快速的瞄了一眼这男人的长相:剑眉星目,挺鼻薄唇,气质高,只是下巴那里一颗长毛的痦子,实在是给这男子美大打折扣了。
一旁的红枣娘道,“那也是姑娘心善,要搁旁的人,顶多就是告诉张平,哪里还会带回家这么照顾的。”
说的那赵希再一次作揖道谢,“多谢姑娘。”
陈酒酒这次没有躲让,然后问他如何称呼,以及嘱咐他多多休息,便回了家。
到家张山还没回来,于是陈酒酒干脆先去烧热水,等水烧的差不多了,张山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