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的是,祈子渊扶她那一幕,正好被坐观光车赶上来的任霆川看见,男人幽沉的黑眸里瞬间迸射出强烈的独占欲和掠夺性。
他的人,竟敢动!
“三哥,嫂子应该是踩到障碍物了。”季昀好心地提醒。
“我知道。”男人冷冷地回应。
季昀:……额,知道还这么生气?
默默往旁边挪一下屁股,远离雷区。
祈子渊带着她和祈屿到马厩选马。
宋安然不懂这些,由着两个男人去选。
马场负责人尽职尽责地向他们介绍,看到不远处走来的季昀和任霆川,眼睛突然亮起,顿时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任总!季总好!”
为什么马场负责人认识任霆川,还叫他任总?季昀的地位高任霆川不少,这么叫岂不是平辈了。
一丝纷乱的思绪没抓住,回头便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木质香,任霆川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高大身子遮住她头顶上的阳光。
负责人对他们俩分外热情,问祈屿意见,“祁先生,可以让任总季总先挑吗?”
此次是凌致和尚禾的联谊,凌致毕竟是甲方爸爸,祈屿单手插袋,大方地做出请的动作。
宋安然另一侧站在祈子渊,趁他们挑选马匹时,细心地给她介绍马的品种。
他的声音就像温暖的洋流,轻缓又有条理,宋安然一时间听进去了。
任霆川略一眼和祈子渊站在一起的宋安然,走到中间的马厩里,牵出一只棕色的兰小马,矮萌矮萌,毛茸茸的,宋安然看得不由喜欢。
耳边传来一声惋惜的叹气。
祈子渊,“这只小马最温顺,原本我想挑给你的。”
小马被任霆川乖乖牵出来,他看了宋安然一眼,朝她走过去。
宋安然以为他要挑给她的,却听到季夏从后面小跑过来,抢先跑到任霆川和小马面前,甜甜地朝任霆川道谢,
“谢谢霆川哥哥为我挑的马!”
任霆川兀地顿住脚步,眼神不悦地警告季夏。
这一幕落在宋安然眼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酸酸涨涨的,一口气闷得不上不下。
原来他是给季夏挑的,是她想多了。
别过脸不去看他们,回头朝祈子渊说,“我就要那匹吧。”她指指最边上的马厩里,一只安静瘦小的红鬃毛马。
祈子渊愣了下,朝她确认一遍,“你真要这只?”
“嗯。”宋安然点头,“我留意它很久了,它有点营养不良,体格没有其他的马强壮,可能因此有点安静内向。”
这匹马倒是挺像以前的她。
祈子渊心下明了,领着她走进马厩里,牵出那匹红小马。
任霆川在原地驻足,冷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不远处的祈子渊和宋安然,用力握紧缰绳。
季夏不满他忽略自己,见宋安然牵出那匹瘦瘦的小马,蹄子踏得不利索,走路缓慢,她抓住机会大声嘲笑,
“哈哈哈,哪有傻子选一匹笨马的!下里巴人,连马都不会挑!”
忽然一道寒光淬了冰|地朝她射过来。
任霆川不悦地甩开手中的缰绳,沉声斥责季夏,
“我的人,不容许任何人说她!”
听到任霆川严厉的语气,季夏委屈地扁起嘴巴,
“霆川哥哥,你从来没大声说过我的,都怪宋安然!真是令人讨厌!”
任霆川黑眸微眯,严肃警告道,
“季夏,我看在季昀份上,这次不追究。若有下次,我再听到你说她,后果自负!”
季昀刚选好马牵出来,便看见季夏泫然欲泣,委委屈屈地骑上小马。
“小夏,快下来!”季昀有点头大,正要过去阻止,季夏握住缰绳,双腿夹住马肚,小马噔噔噔地跑起来,一下子没影了。
宋安然看着季夏潇洒的背影,不禁有些羡慕。
季夏一看就是被宠大的孩子,贵族的运动爱好一样不少,小时候,妈妈也会教她骑马射箭打球,后来宋欣儿来了宋家,她便再没有机会去练习。
蒋莉莉花很多钱给宋欣儿补上这些技能,却吝于给她机会读书。
以为宋安然失落,祈子渊朗声安慰道,
“待会我教你,很快能学会的。”
宋安然回过神来,朝他舒展笑容,“嗯,谢谢你。”
季昀牵着马走到宋安然组,看到她选的小马时,露出无奈的表情,看向祁屿,
“你没教她选?”
祁屿耸耸肩,朝他身后走来的任霆川努努嘴,
“该教的人没教。”
宋安然心里有气,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祈子渊看出她不高兴,“走吧,我们去河边,那里适合骑马。”
“嗯。”宋安然头也不回跟着祁屿和祈子渊走了。
季昀偷瞄一眼某人黑得滴水的眼神,赶紧朝仨人背影喊,“等等我们!”
紧赶慢赶地跟在他们身后。
“三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季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他走开一阵子功夫,小嫂子好像更生气了?
任霆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深邃的眼里含着火药味和杀气。
“额,该不会小夏又惹事了?”
他凉凉地反问,“你说呢?”
季昀摸摸鼻子,心里默默为季夏点蜡烛,她坏了三哥的好事,这次肯定没好果子吃。
任霆川利落地纵身上马,健硕长腿用力夹|紧马肚,纯种|马敏捷地朝三人跑过去。
宋安然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不由地往后面看去。
任霆川骑着一匹红黑色纯种|马,马儿矫健有力,在他的驯服下温顺至极。
他肩宽腿阔,面容冷俊,十分从容纯熟地驾驭马匹,小臂肌肉紧绷,拽紧缰绳,马儿恰好在她面前停下。
他的身后是大片绵延的草地,蜿蜒的小溪,一人一马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不得不说,这幅画面真是养眼。
任霆川翻身下马,不顾旁人的目光走到她面前,眼神真挚专注落在她脸上,
“我教你。”
诱于男|色,宋安然差点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口,旁边的祈子渊冷笑一声,
“任总,每个队找到记号牌就赢分,你若加入我们,岂不是显得我们以多胜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