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任老太太,她眼睛顿时一亮。
“原来你就是我的乖孙媳妇!”任老太太欣喜地看着孙子搂着宋安然,加上他那句话,顿时笑得乐开花。
这孩子善良热心,她都想好把她介绍给族里的小辈了,没想到她孙子这么有眼光!
顾不上骂架,立马上前圈住宋安然的手,脸上笑得灿烂,目光和蔼慈祥地打量宋安然。
“这是我奶奶,”任霆川虚搂着她替她介绍,“奶奶,她是安然。”
宋安然笑着回牵老太太的手,甜甜地打招呼,“奶奶好。”
“诶!好,好!”
被忽略在旁的任霆川:……
“一群穷酸鬼!”中年妇女不饶人地骂着,却突然被一道冷光淬住。
很快,物业经理急忙忙赶过来。
“任,任先生……”他也不知这先生是何方人物,但是刚才打电话叫他过来的,是物业公司的总裁。
“把车拖走。”任霆川冷厉地命令道。
“好嘞!”物业经理立马挥手让人开拖车过来。
中年妇女嚣张气焰降了,没底气地质问,“我每个月交这么多物业费,我可是业主,你一个小小物业的,敢动我的车试试?”
物业经理无情道,“卢小姐,你的车占用公共通道,给其他住户造成不便,按物业管理条例,需要缴纳罚款。”
卢萍一时理亏,不忿地想和稀泥,“那我把车开走行了吧!”
物业经理看向任霆川。
“拖走。”任霆川不容质疑道。
拖车很快过来将卢萍的车拖走。
中年妇女被当众下面子,气得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她指着宋安然,“你给我等着!等我老公回来收拾你们!”
她刚想走,却被宋安然伸手拦住。
“干什么?”
“给老太太道歉。”宋安然寸步不让。
背后的任老太太顿时给她加了好多好多分。
“我就不说,又怎么样?”中年妇女觉得宋安然只是个软柿子,等她老公回来,她要这家人给她登门道歉!
“卢太太,您住在这么高级的地方,应该很注重形象吧?”从她刚才以衣着判人,就知道,这个人虚荣虚伪,比起钱,更怕掉面子。
宋安然镇静地笑着,“我家门口的监控把刚刚的事情都录下了,你说,要是我放在业主群上,您的朋友同行看到您'花容失色'的样子,会作何感想?”
“你……”卢萍怂了,她搬到这里来,就是想借此机会认识南城的名流贵族,万一被他们看到,到时口耳相传,她的名声可就臭了!
她不情不愿地走到任老太太面前,说了声“对不起!”,然后灰溜溜地跑回家。
“哼。我才不跟她计较!”任老太太朝着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宋安然笑笑,老太太还真是有点小孩脾气。
她拉着老太太的手,“奶奶,我们不计较,进去吧!”
任霆川站在原地,凉薄地眯着眼看向四栋。
道歉就想了事?
她还欠着一个人。
口袋里手机响起,接通,是陈默打来的,
“任总,宋家的人在调查您。”
任霆川沉思片刻,不急不缓道,“给我造真实点,主动放信息。”
“好的。”陈默已经做好计划,建议道,“凌致之前有个离职的经理,刚好也姓任,可以用他的身份背景稍加编造。”
“嗯,你看着办。”
任老太太自来熟,跟回到自己家一样,刚进到花园,看到满园的长势喜人花花草草就挪不动脚。
“小然,你的手真巧,这些花长得真好!”任老太太一顿夸。
宋安然不敢全揽功,“任先生平时比我起得早,早上都是他浇花的。”
跟在身后插袋的某人脸色稍微和缓些许。
任老太太却不给孙子一点面子,睨任霆川一眼,“他懂什么,我看他连真花假花都分不出来。”
宋安然吐吐舌头,任老太说得确实没错……
她回头看任霆川,他的表情却很平静,看来平日没少被鞭挞。
“曾祖母!”
“曾祖母!”
宋安然回头,花园栅栏外站着两个年纪相近的男孩女孩,热烈地朝他们招手。
“我侄子侄女。”任霆川跟她介绍。
任薇薇和任景承飞奔到宋安然面前,齐齐响亮地叫了声“婶婶好!”
离得近了,宋安然发现他的侄子侄女们没比她小多少。
“你们好。”
任霆川说,“薇薇也是南城大学的,刚上大一。”
宋安然微讶,任老太太看上去还挺年轻的,任霆川的侄子侄女这么大了,看来他们家的人都是英年早婚。
也难怪任霆川会被逼着去相亲。
不一会,任霆川的爸妈和二姐也到了。
任父任母衣着考究,温文尔雅,看上去就是高知家庭,父母开明。
二姐则很有女强人的气场,但面对家人时不显凌厉,看上去也颇好相处。
宋安然正不知如何开口打招呼,任老太太就适时地跟她介绍道,
“安然,得跟霆川一样,改口叫爸妈了。”
宋安然大大方方地跟着喊,“爸,妈,二姐。”
“乖孩子。”任母第一眼看到宋安然,就觉得她很合眼缘,长得清秀,说话清浅大方。
一家子排排坐在沙发上,连客厅都显得拥挤起来。
出乎宋安然意料的是,她准备好接受他家人们刨根问底的盘问,却没有一人问起。
任老太太是会议主持人,绘声绘色地说起刚才的事情,卢萍是如何不讲道理狗眼看人低,宋安然拉着她摁头道歉。
一溜人听完更是对宋安然印象更好。
“婶婶,没想到你看上去文弱,跟人吵架不输啊!”任薇薇给她点赞。
任景承作死地戏谑道,“婶婶,你平时跟三叔吵架是谁赢的?”
一个橘子凌空飞到任景承脑门上,“啊!疼啊三叔!”
“你干嘛呢!”宋安然抓着任霆川的手,“童言无忌。”
任霆川脸臭地说道,“我们不吵架。”
宋安然低声凑到他耳边,小声吐槽道,“幼不幼稚。”
任霆川:……
“呜呜,婶婶,以后我就靠你了!”任景承抓住宋安然的手臂,像找到友军一样。
平日里他谁也不怕,爸说的话也不经常听,但他最怕就是三叔。
他一不听话,三叔就替爸收拾他,下手特别狠!
以后他要是再惹事,他就先来投靠三嫂!
任老太太听得更乐了,“行了行了,不吵架最好,家和万事兴。”
任霆川此刻的目光落在任景承抓着宋安然的手。
真欠啊。
“三叔?”
任景承被他冷酷的眼神吓住,连忙放开宋安然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