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回头看向他炯炯灼热的目光,心里升起一股好奇。
按道理,他已经喝了半个疗程,不知道那些中药有没有发挥作用了?
那是不是要找个时机去试试效果……
不然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好转?
但是怎么去试呢……
想到这里,宋安然的脸蛋红得跟苹果似的,咬咬唇低声说,
“我是说……我还没准备好呢。”
任霆川眼里掠过一抹失落,但很快就隐匿消失。
他重新靠回床头,性感的喉结滚动几下,溢出一声低沉的“嗯。”
“我等你准备好。不过,我貌似不能等太久。”
“嗯?”宋安然坐起身。
他说“貌似”是什么意思?
任霆川漆黑的眼眸落到她身上,暖黄的灯光下,俊脸不好意思地微红着。
“我最近有点上火。”
“真的吗?”宋安然迫不及待地问。
上火?
难道说,中药起作用了?
任霆川很快捕捉到宋安然眼里的一抹欣喜,似是有些不解。
嗯?难道她不应该是为难、纠结吗?也许他看错了。
宋安然确实有些高兴,随后又开始纠结:该怎么去验证药效呢?貌似只有一种方式……
“咳咳,”想到一些不宜画面,她差点被口水呛到,轻咳了几下。
任霆川伸手为她抚背,温热粗粝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睡衣,传到她细腻的肌肤上。
宋安然的耳尖都红得滴水。
“嗯……我尽量。”她躲开他的目光,声音轻柔绵软。
得到尚未满意的答案,任霆川安分地拉着她躺下,关灯,
“好,睡觉。”
清晨,淅淅沥沥的初春雨水又开始落下,天井的一排排花草愈发鲜艳翠绿,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宋安然早点起床,给他们准备了米线早餐。
他们准备中午走人,老太太正在客厅里收拾给他们带回去的特产,有一部分是给他们的,一部分是托她带给晋先生的。
吃过早餐,无事可做,宋安然搬来两把椅子,放在房间门口,正对着天井的花园。
坐下来,看花听雨。
不一会,任霆川也走过来,坐到她身边。
雨水从屋檐往下滴落,滴到水坑里,花盆边,响起叮咚水声,不远处是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声音,问宋安然要不要带种子回去。
“好呀,谢谢奶奶!”宋安然靠在椅背上,扬起声音回答老太太的问题,眼前突然一黑,任霆川将他的外套盖在两人头上。
宋安然觉得脸和耳朵暖和多了,还挺好玩的,扭头笑盈盈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你干嘛呀?”她低声悄悄问。
眼前一片黑暗,白日青光隐约透入,宋安然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轮廓,他在缓缓朝她靠近。
温热的带着荷尔蒙的气息轻轻地撒落到她唇间。
宋安然羞耻地往后拒绝他的靠近,“别,老太太在呢。”
她的耳边还隐约听见老太太询问她的声音,扫帚刮在地面的滋滋声,和屋檐雨滴的叮咚声。
任霆川却伸手将她后脑勺扣住,把两人头上的外套盖得严实,悄声在她耳边低哄,“她看不见的。”
转瞬,宋安然感觉到软软的,温热的唇轻轻咬住了她的,随后清冽醇厚的男性气息灌入鼻息间,掠夺她周遭的每一寸空气。
视线被剥夺后,触感愈发地清晰,深刻。
宋安然伸手圈住他的腰,耳边是淅沥的雨声,好像一直下不完。
她忽然有一种想法,就这么两个人,湖天海地地下去吧。
眼前忽然清明。
宋安然低头,看着右手无名指上闪烁的钻石戒指。
八心八箭的雕刻工艺,在光下闪烁生辉,细看,钻石里还掺杂着淡淡的粉色,圈圈绕绕地围成心形,很是简约别致。
“这是?”
“婚戒。”任霆川抬起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同款戒指,他眼神深深地看着她,“喜欢么?”
宋安然毫不犹豫地点头。石头不大,款式简约,却是她在商场没看到过的款,平时可以戴。
“会很贵吗?”她比较心疼钱。
任霆川失语。
如果告诉她,这颗钻石是刚从苏富比拍下的南非稀有粉钻,怕是要吓到她。
“不贵。”任霆川安抚她,“粉红色杂质,不算上等货。”
“那就好。”宋安然安心地笑起来,那她平时可以一直戴着。
她张开五指,和他的手并排举着。
两枚同款的戒指套在两只手上,就套牢了他们的一生。
“任先生,你眼光真好。”她不由赞叹。
任霆川噙着笑轻轻吻她一口,刚离开她的唇,石雕屏风前就映出老太太的身影,朝着他们走过来。
宋安然脸上热热的,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
起身迎接老太太,“奶奶,我还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回程时,老太太往车后箱塞得满满当当的,这好大一部分都是给她的东西。
宋安然心里不禁发酸。
昨晚她无意中知道,原来老太太的小女儿意外去世了。
老太太对她那么好,是想起她的小女儿了吧。
临行前,宋安然握紧老人粗糙的双手,“奶奶,我一定会努力,设计出让晋先生和您满意的房子,到时候他接您过去一起住,我会常常去看您的。”
“好,我等着呢。”老太太泪光闪烁地送走他们。
接他们的人是陈默。
陈默一路上心事重重。
任霆川的心情随着他的表情逐渐陷入低谷。
他们先把东西送去晋家,然后送宋安然回尚禾。
她关上车门,朝他摆手笑笑。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任霆川唇角的弧度逐渐僵硬。
“说吧。”
这一刻,他很不想听到调查结果,甚至很后悔,为何要让陈默去调查。
“调查过程有点阻滞,不过我们还是查出来了。宋安然——”陈默改口,“太太是檀园案的主谋陆远山的继女。我们之前只查了陆远山的亲人,但他是孤儿,就没再查下去。由于宋母没有跟陆远山正式领证,很少人知道他们其实是夫妻关系……”
转瞬,后座男人眼里的光仿佛燃烧的花火,瞬间消失殆尽,逐渐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