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默了下，“还没想好。”
“唉。”许橙其实是站在任霆川这边的，他以前为她还清公道，对付宋家人，她对他还是有好感的。
“他是有不对，不过你没发现吗？他一直都站在你这边的。”许橙提醒道。
宋安然何尝不知道呢。
只是出了前天的事情，加上知道他调查她，她一时不知怎样去面对他。
“不过作为姐妹，我支持你！”许橙朝她握拳一笑，“他竟然查你的底细，不能轻易原谅！你要是不想面对他，可以来我这里住，随时欢迎！”
宋安然轻轻扯唇，“好。”
……
凌致大楼。
今日总裁办公室被低气压笼罩着，每个秘书进总裁室仿佛慷慨赴死一样，不少高管满面春风进去，垂头耷脑走出来，吓得其余高管纷纷找人改时间。
一个档案狠狠地被男人甩到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就是你的调查结果？陈默，你跟我多久了？”任霆川单手插袋，指着档案冷声质问。
幸好陈默在他身边多年，熟知他的脾性。
“先生，我们调查了凌致所有的档案，找不到一个跟您同姓的员工。”
“不可能。”任霆川斩钉截铁地说。
陈默点头表示赞同，“先生，您还记得上次，我曾经用某个跟您同姓的员工档案，应付宋如凯的调查吗？我收到您的指令后，马上重新查找他的资料，但是——档案凭空消失了。”
说起来，他都有点不信。
“消失？”任霆川俊眉紧蹙，沉吟半晌。
“是的，我之前经手的资料，全都被删除掉了。”陈默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男人黑沉的眸子危险地紧眯，眼底里聚集着风暴，周遭的温度骤然冷至零下。
他的直觉很敏锐地发现这些事情潜在的关联。
那个男人曾经在凌致工作，是陆远山的同事，甚至很有可能参与檀园工程，而如今，他所有在案记录全数被抹掉。
任氏内部，笃定有内鬼。
那个男人，很有可能是檀园工程案的突破口。
“逐个问询陆远山以前的同事。”他沉声发令。
“好的。不过很奇怪的是，以前跟陆远山共事的同事都离职了，我需要多些时日。”陈默如实说。
任霆川眉心紧拧，“尽快。”
“我马上去办。”陈默正准备转身出去，被任霆川叫住，
男人的神色浮出一抹不自然，“你问询时，多搜集他的生活和喜好，越细越好。”
“嗯？”陈默有些不解。
难道重点不是多搜集他跟檀园案的关联吗？
任霆川难得耐心地解释，“他的性格特点，喜欢吃什么，有何爱好，恋爱史，三观等，越详细越好，单独整理给我。”
如果她喜欢那个男人，他照样可以向他靠拢……
陈默止住嘴，识相地退下去。
他跟在任总身边多年，从未见过任总露出那样的表情，有些恍怔，失落，还有卑微……
对，一种卑微的感觉。
任总在商界覆手为云翻手为雨，他对事业一向自信果断，那只有感情会使他卑微？
难道太太喜欢别的男人了？
“陈默，你怎么一脸便秘？”季昀从电梯里悠悠走出来，看到秘书处个个像低头鹌鹑一样，心下了然。
“季总。”陈默苦瓜着脸。
“任总发飙了？”
“咳咳，”陈默只是板着公式化的笑。
“先生在里面等您多时了。”陈默把季昀领到，回头就溜走了。
季昀：……看来他来的不是时候。
“三哥。”他径直走到老板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来了。”任霆川阴沉着脸靠在椅背上。
“檀园项目准备重启，尚禾和凌致的合作合约，我已经带来了，您抽空过目一下。”
许是爱屋及乌，提到尚禾，连带着季昀都看不顺眼。
季昀后背一凉，压低嗓子试探地问，
“跟小嫂子吵架了？”
“没有。”任霆川答得很快，抄起文件，面无表情地翻阅几页。
“咳，三哥，你拿反了。”季昀硬着头皮提醒。
还说没事，嘴硬的男人啊！
不过，他倒是正好能帮帮忙。
任霆川淡淡地睨他一眼，将文件倒过来重新翻阅。
“尚禾的项目人选定了么？”
“定了。祈屿担任设计总监，亲自带两个经理，当然，”季昀微微一笑，卖个关子，“作为同批的实习生，宋安然的绩效评价是top的，所以她也会加入项目团队。”
听到她，任霆川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只是微扬的唇角泄露出一丝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嗯。”
“三哥，签完字，我有份礼物送你。”季昀朝他挤挤眼，一副你懂的样子。
任霆川抿抿唇，利落地签完字。
“是这样的，基于尚禾和凌致第一次达成合作，在项目启动前，我建议搞一个联谊聚会，让彼此双方熟悉一下，确保以后工作协调更和谐高效。”
季昀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只是现在更有意义了。
果然，男人俊眉轻挑，眼里噙着一抹舒心赞赏的笑。
“季昀，你不做红娘可惜了。”
季昀自得地拱拱手，“为兄弟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别贫了。”任霆川瞥他一眼，似是随意地问，“联谊会打算几时？”
季昀，“暂定周末。”
周末，有点遥远。
任霆川不太满意地敲敲笔尖，“我周末没空。”
季昀，“周五？”
“有约。”
“那——明天？”
任霆川终于抬起头看着他，“我今天有空。”
季昀嘴角抽搐：“……”
“好，我马上回去组织。”
“嗯。让陈默送你。”
季昀顿时受宠若惊，平时经常来找三哥，都是他自己开车回去的，难得有一次让特助送他。
“季少，请。”陈默已经在楼下停好车等他。
季昀朝他点头，“先去欧泊吃个午饭。”然后坐进车里。
“季少，任总要求我把您送到尚禾。”陈默有些为难地笑着，“您午饭想吃欧泊餐厅是吗？我马上让人给您打包过去。”
季昀：……呵呵，有异性没人性！午饭都不让他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