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枫一头雾水,怔怔地,不可置信地指着路炜,“你是——任三少?”
路炜神色平和,温和有礼地点头。
有过上次的经验,这次倒没有那么局促了。
“这位是,德兴的大公子?”
“正是。”沈枫瞥了几眼任霆川,仍然有些不相信。
收到任霆川暗示的眼神,他准备把沈枫支走。
“前两天霆川跟我聊起檀园项目,集团尚未找到合适的工程商,沈公子,听说德兴有兴趣?”
收到任三少的邀请,沈枫激动得不行,头脑发热,理智丧失。
原来任霆川那天是去找三少聊项目,难怪他从三少包厢里出来。
看向任霆川的眼神愈发倨傲不屑。
三少主动邀请他,证明他属意德兴接手檀园工程,沈家翻身有望了!
沈枫朝路炜摆出一个谄媚的笑,“是的,我们德兴非常有诚意。三少,我们找个地方详聊?”
刚才像个小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路炜后面,连宋安然也懒得搭理。
宋安然无奈鄙夷地摇头,回眸碰上任霆川漆黑的眼眸。
“这么巧,我跟沈枫碰上,你就刚好下来?”宋安然圆圆的眼睛在他身上打转。
“确实巧。”任霆川插着裤兜,俊眸斜睨着她,唇边笑意似有若无,
“刚好听到某人叫‘亲亲老公’,真肉麻。”
话是这么说,但任先生上扬的嘴角压不住。
宋安然:……有没有地缝让她扒进去?
看着她红透的耳尖,任霆川很有兴致地逗她,修长白净的指尖轻轻地捏住她的小耳朵,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宋安然感觉浑身血液往耳垂上涌去!
他动作轻缓,指尖却像带着电流,电得她酥酥.麻麻的。
“再叫一次?”男人声音低沉诱哄。
“……做梦吧。”宋姑娘扭头甩开他的指尖,嘴硬得很。
一路小跑到住院大楼的电梯口。
时值高.峰期,等了几分钟,电梯仍停留在高层,宋安然有些不耐烦了。
身旁的任霆川趁机打劫,笑着说,
“再叫我一次,我背你上去,怎么样?”
“嗯?”宋安然怀疑地看着他。
妈妈的病房在六楼,虽然不高,但背着一个成年人,爬楼梯还是很吃力的。
她伸出一只手指,戳戳他胸前鼓鼓的肌肉。
还挺硬。
“你到底行不行啊?”宋安然的眼神露出质疑。
任霆川:“……”她到底是觉得他有多“不行”?
“试试?”他挑眉睨向她。
“万一你把我摔了,我脚还没好呢。”宋姑娘不是很信。
这下气到任霆川了,他背对着她,微微俯下身,背部的衬衫紧贴着,隐隐露出背肌的精壮轮廓。
宋姑娘奸计得逞,正要跳上去,任霆川却忽然直起身子。
微眯起眼看着她。
“某人忘了一件事情。”
这小丫头,还没再叫他一次呢。
宋安然打死不肯再叫一声,继续用激将法,“任先生,你是不是不行,才拿它当挡箭牌?”
“宋安然,你找死。”任先生嗓音愈发冷沉危险,非要跟她斗到底,“不说不给上。”
叫“老公”还好,“亲亲老公”,她叫不出口呀。
两个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季夏不知从哪里又窜出来,星星眼地看着任霆川,“霆川哥哥!你们在干嘛?”
任霆川眉心蹙起,眼神冷淡地看着季夏,“你怎么还在这里?”
季父不是抓她回去面壁思过了么?
季夏满脸得意的笑容,不在乎地甩甩手,
“二叔不在家,我翻墙出来的!”
宋安然:……好一个感天动地的爱情,为了来见某人而翻墙。
墙都不扶就服这小姑娘。
季夏瞪了宋安然一眼,拉住任霆川的手撒娇,“霆川哥哥,我刚才翻墙崴到脚了呢,你可以背我上去嘛?”
小姑娘眼睛blingbling的,闪着可怜兮兮的小泪珠,宋安然看了都要说句我见犹怜。
任霆川唇角微勾,眼神无声地挑衅她。
她读出的意思是:你若是不想,多的是人想被他背。
季夏摇晃着任霆川的袖子,声音甜美地撒娇,“霆川哥哥……”她一边摇着他手臂,纤细身子也随着晃动,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
任霆川没有推开她,也没伸手触碰她,噙着笑看向宋安然。
许是实在被季夏的撒娇声嗲到,或是等电梯等太久累了,宋安然感觉有点无名火直冲脑门,条件反射地喊了一句:
“亲亲老公!!————”
声音响亮清脆,甚至大堂里还有回音。
宋安然猝不及防地捂住嘴。
卧槽,她怎么喊得那么大声!
抬头便迎上任先生非常满意的笑容,眉间皆是春风得意。
“嗯?怎么了太太?”尾音上扬,带着旁人可察的柔情。
一旁的季夏被她那句亲亲老公吼住,无语地站在旁边当电灯泡。
声音弱弱地吐槽,“脸皮真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情!”
宋安然:……她这就叫调.情,那季夏扯他衣角,摇他手臂撒娇叫什么?
本来怂着的宋姑娘被她刺激到了,宣誓主权地越过她走到任霆川身边,“你说的,背我上六楼。”
“我的荣幸。”任霆川唇边噙着笑,朝她弯下腰。
季夏不乐意了,“霆川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纵容她!”
宋安然把她的控诉当耳边风,往后几步做个俯冲,双手挂住他的脖子,身子轻快地往他后背上爬。
“好了!”得逞的瞬间,还朝一旁的季夏做了个鬼脸。
季夏被她激到了,不乐意地跳脚,骂道,“宋安然!你脸皮真厚!”
宋安然才不理她,喜滋滋地埋到男人坚实精壮的后背上。
“加油哦!”
任霆川知道她说的是反话,这小崽子,巴不得他中途没力气停下来,然后她以后就拿这件事嘲笑他。
可惜,她低估了他。
以前在西点军校培训,他能把比他高两个头的大汗撂倒,她简直小菜一碟。
一鼓作气,任霆川便背着她上了三层楼。
宋安然从最初的嘲笑,到如今的惊叹,“任先生,你身体素质真好啊,还没咋喘气呢。”
她的声音轻轻的,凑到他耳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窝,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