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追妻文里的癌细胞,
本来还在昏昏欲睡,
被一个男人的声音吵醒了。
「我恨你!」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你怎么不去死?」
我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嘎嘎开干,分分钟就让他不想见到的人生了癌症。
可等我真的来了,
男人又开始痛哭流涕:「你不要死啊,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1.
虽说我是个癌细胞,但我也是个尊重人的癌细胞。
不是人家非要的话,我也不会出现。
毕竟我一出现,大家都懂的。
但过去这一年里一直都有这么个声音在我耳边喊。
「我不想见到你,给我滚!」
「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你怎么不去死呢?」
一句句的,也刺激了我。
敢情我是善良,不是怂啊。
我是说干就干,哐哐的,当天我就下了几百万个小崽子。
一分钟后,这身体的主人就开始有反应了,她开始弯腰捂着肚子了。
对面的男人呵呵两声:「你还装上了?真行啊。」
傻der。
那是癌痛发作了好嘛。
我估计现在她胃里已经在翻江倒海了。
这个男人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还在旁边化身咆哮帝来了一顿输出:「为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我们的傅夫人居然能屈尊降贵来一趟?」
「好,真是好啊!」
?
我没懂。
保姆的命也是命啊。
人家来救好像没什么不对吧。
哦,我懂了,这男人肯定是很讨厌她,所以她做点什么都看不顺眼。
这样吧,我在加把劲哈。
哐哐造,下一刻就让这女人吐血了。
我心里很激动,我可真是个厉害的癌细胞啊,只要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把人送上天。
结果我喜滋滋地抬头等待表扬时,却看到他眼神慌乱。
还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安安,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别吓我啊!」
我懵了。
啥情况。
不是你一直喊着让人家死的吗?
人真要死了,你哭什么?
2.
我的小崽子们问我:「妈,这人该不是后悔了吧。」
「对啊,很多人都这样,嘴上诅咒你死,心里急得要命。」
我听后虎躯一震,难道我会错意了?
不能啊。
我待在这女人身体里这么长时间了,每次他们的对话都能听到。
这男人话里藏针,生生能扎死个人。
比如前段时间他们在商场碰面。
恰好男人带着未婚妻,看着女人一个人来了,上去就讽刺她:「傅夫人出门,傅公子都不陪同吗?真是可怜啊,当初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加入豪门,这么快就被扫地出门了?」
人家刚离婚,这话不就是往她心窝子上戳吗?
好贱啊。
搞得女人回去后抑郁了很久。
现在人家都吐血了,还拼命地摇晃她,不是想她死是什么?
哦,嘴里还唠唠叨叨地喊着什么。
「你怎么了?」
「安安,你醒醒啊!」
「你是装的对吧,你快醒来啊!」
见她脸色惨白没有丁点反应,语气就转为威胁了:「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不保证那个保姆的死活了!」
「我……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我说到做到!」
那保姆我知道,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人,和她感情很好。
说是半个母亲都不为过。
就是这样的人,他也能下手威胁。
这肯定是想让她死了。
确定了这点后,我心情就放松了,继续下崽。
本来嘛按照我的生娃能力,分分钟就能把人弄死。
可奇的是,我都这样卖力了,她却是一声不吭。
就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她,让我们怎么都突破不了。
我很纳闷。
我在她体内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她算是有点了解。
她离婚了。
爸妈没了。
孤家寡人的,一点牵挂都没有。
这样的人意志力还能这么强?
我让我的崽们攻击一下她的大脑,提取一下她的记忆。
没一会儿崽们就告诉我,她内心是有这么一个人,牵连着无数的神经,让她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
「是谁?」我激动地问。
「顾琛。」
我一愣。
这不就是眼前想让她死的男人吗?
3.
我用我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想了一下,也就是说,人家要她死,她还爱着他?
什么鬼?
这不纯纯找虐吗?
我的崽们说:「有没有可能,是他们相爱但是没办法在一起呢?人类很多这种套路的。」
我也不是没想过。
可他们每次见到就是针锋相对的,哪有一点爱的痕迹?
「哎,她醒了!」崽子们说。
我看着她强撑着起来了,到底是生癌了,就算只是起来这个动作她做起来都很吃力。
可即便这样,安楠还是张开手把保姆护在身后:「她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开除她?」
「是没有做错,但是我不高兴,我不高兴,就喜欢解雇人。」顾琛大大方法地承认了。
「你……」
安楠很着急,我能感觉到她心率都上升了:「你要怎么做才能解气呢?」
顾琛一步步靠近他,把她困在桌边,双手一撑,轻佻地冲着她吹气:「你说呢,不如陪我一夜啊。」
「你说什么?」
「放心,我会给钱的。」
他手指在她的锁骨暧昧地滑动着。
安楠浑身都在颤抖。
她是气的。
我能感觉到她呼吸急促,心率飙升。
「难道不是吗?当年不就是为了钱嫁给那个病秧子的吗,那就为了钱和我做一次有什么不可以?」
「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没钱吗?」
「放心,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穷小子了。」
他拿出了一叠现金。
又一叠。
「够吗?」
用力拍在桌上,羞辱感十足。
「这些够吗!」
他捏着安楠的下巴。
应该是很疼的,我都能感觉到她肌肉在紧缩。
「放开我!」
她奋力推开他。
男人嗤笑一声,松开了她:「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吻你吧?告诉我,我觉得恶心!」
「我已经有了未婚妻,她非常爱我,,不像某些人表面上说着爱,背地里却是水性杨花,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
安楠腿一软,撞在了桌角。
眼泪都出来了。
但更痛的还是她的心。
我和她一体,她的感受我能百分之百共情。
这个男人说出来的话,深深伤了她。
哪怕连癌痛发作都比不了。
我想,她一定很爱他吧。
那当年为什么会和他分开呢?
4.
我一夜未眠,想不通这个理由。
她也是。
不过她是因为癌痛折磨。
保姆搀扶着她躺倒了沙发上,给她拿了一片止痛药。
「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还是上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
她把药吞了后问:「你怎么样,他……没有为难你吧?」
这会儿我一个激灵。
要说她不爱那是打死我都不相信的。
就连提起那个他字,她体内的N个神经都牵动了起来。
就连肾上腺素同志都反应了类似的情况,只要她提起顾琛的名字,身体就会疯狂分泌多巴胺。
以前还多点,现在好像少了。
我问:「难道是感情变淡了?」
答曰:「不清楚。」
崽子们提醒:「妈,那个保姆也问了这个问题哦。」
我一听,赶紧竖起耳朵。
保姆感慨:「你们当年那么好,怎么就……」
安楠捂着杯子的手愣了下,眼神落寞:「兰姨不要问了,我和他算是有缘无分吧,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保姆也不好说什么,只叹了口气。
等人走后,安楠拿出了一张照片。
是她和那个男人的照片。
我和眼球细胞换了个位置,看得清清楚楚,这合照里面他们两人笑得很甜。
尤其是她,还带着三分少女的娇羞。
妥妥的就是一个热恋中的状态啊。
怎么会落到一个分手的地步呢?
而且看顾琛对她的态度,感觉好像是她背叛了。
我捉急啊。
立马游到了大脑里,想提起她的记忆。
却被大脑细胞告知:「你不能进去啊,不然这女人就噶了。」
「不过你可以选择提取一段记忆,让我们给你传达。」
我想了想,就选择了三年前。
顾琛不是一直都在说当年当年吗?
就连保姆也在一直遗憾着三年前的事情。
那我就要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5.
大脑立刻给我提起了一段记忆。
很甜蜜。
扑面而来的就是草莓薄荷味的多巴胺。
我简单回顾了一下,那就是个大小姐和闷骚学霸的故事。
当年还是大小姐主动追求的他。
一次不行就两次。
还用上了很多手段,比如每天去他宿舍蹲点。
时不时地制造偶遇,笑眯眯地来一句:「好巧呀~」
或者是他打工的地上,一坐就是一下午,然后就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
把人家都看脸红了,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你快走啊。」
她笑嘻嘻地说:「我是来看帅哥的,还没看够呢,怎么走啊?」
然后她走近了些,冲着他抛了抛媚眼:「不如你和我一起走呀。」
撩得人家是不要不要的。
事情到这里吧,他们算是在一起了。
她叫他宝宝。
挽着他的手,当着所有人的官宣。
出门就像连体婴儿。
一口一个不能和你分开。
可就是这样甜蜜的恋情,突然有一天安楠和他提出了分手,理由是她爱上了别人,要结婚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个人就是什么傅少爷?」
「对。」
「那理由呢?」
「为了钱。」
我不信。
如果纯粹是为了钱,那刚才为什么不从了顾琛?
刚刚我也看到了,砸出来的钱起码有百来万。
而且刚才保姆走前,她还自掏腰包给了保姆很大一笔钱。
试问爱钱的人怎么会这样大方?
何况我能感觉到她的心意,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但大脑告诉我:「不知道,反正记忆就是这样。」
我还想知道些什么,但大脑说以安楠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等下次了。
这点我比大脑更懂。
而且我担心,以她现在的状况,估计是撑不到下次了。
回去后我是辗转反侧。
好在机会来了。
半夜安楠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打了电话,恰好是顾琛的号码!
我一个激动从床上跳起来。
可惜她太虚弱了,发不出声音。
这可急坏我了。
我赶紧让小崽子们合力,一起动员她体内还健康的细胞,完成了一次大接力,总算是让她开口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是:「我快死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我想,只要他来,一定能够看到满墙壁他们的合照。
能看到她日日夜夜写下的日记。
能看到她昏迷中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一切一切的误会都能消失!
可电话那边却沉默了很久。
我的心都悬了起来。
然后我听到他说:「又想骗我了,你这个恶心的女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听了心都跟着沉了下去。
好啊。
那真的如你所愿了,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