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青青身上喷出的献血，溅了靳长夜一脸。
“不！”
靳长夜大吼出声，声音嘶哑起来。
他摇着头，手探向姜青青。
他一直以为，姜青青只是因为他是太子，才会对他好。
他从未想过，姜青青会替自己挡剑。
靳长空那一剑刺过来时，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是如何死在靳长空的刀剑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替我挡刀？为什么啊！”
空旷的大殿回响着靳长夜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他抱着姜青青的尸体，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姜振鸿站在靳长空身后，小心翼翼看向姜雨彤。
二人视线撞上，姜雨彤冷漠移开。
“他是怎么回事？”
靳长空冷哼一声：“临阵倒戈，是个怂货。”
若是以往有人这么说他，姜振鸿是第一个跳出来要骂人的。
但是在这个时候，只会闷头一声不吭。
二人谈话间，地上的人有了动作。
因为姜青青的死，靳长夜彻底杀红了眼。
他眼眸布满了血丝。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口中一直吼叫着，提着刀刺向靳长空。
靳长夜现在已经疯癫。
毫无章法可言。
但却是招招致命。
靳长空念着手足之情，对靳长空一再放水。
但对方丝毫没有想要停战的想法。
姜雨彤皱着眉：“你还在犹豫什么？他根本就没想着要停止。”
即便是姜雨彤说了这句话。
靳长空还想要再给靳长夜一个机会。
姜雨彤心中暗骂一声，眼见着靳长夜就要碰倒靳长空的要害。
她手指尖拿着银针就冲了上去。
靳长夜现在满眼都是靳长空的身影。
姜雨彤轻易就绕道他身后，手中的力气丝毫不减。
手一下拍向靳长夜的太阳穴。
因为靳长夜动作幅度较大，偏了一寸。
但也伤到了靳长夜的神经。
他身子抽搐一阵，整个人倒在地上。
“你，你也这样对待我？你也想要我死？”
靳长夜看向姜雨彤，口中呢喃着。
姜雨彤看着靳长夜摇摇头，不曾言语。
大将军见到姜雨彤许久没有回来。
于是通知了外面的人一同进来。
因为巨大的变化，以及这两日的刺激，皇上的头发白了不少。
整个人也一下苍老了不少。
他在崔黎的搀扶下，走到靳长夜面前。
见到他的时候，皇上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许久之后，开哽咽道。
“你可知道，我从未想过将皇位传给别人？你一直都是父皇最喜欢的孩儿，朕想留你在京城磨练，谁知你却因为朕同意了退婚，就开始造反，你实在是让朕失望啊。”
靳长夜整个人倒在地上，双眸睁得奇大无比。
是十分的震撼。
“您说什么？”
因为姜雨彤下手十分重，靳长夜除了一只手能动以外，浑身都动不了。
“您说什么？您没有将皇位传给别人的想法？”
姜雨彤站在一旁，能够感受到靳长夜在一步步的崩溃。
皇上背过身去，一句话都不说。
谁也没想到，就在下一秒，靳长夜拿起了地上的长剑，刺入了自己的喉咙。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姜雨彤手中的银针已经飞出，但也早已来不及。
银针与长剑碰撞，发出的刺耳声，刺痛了皇上的心。
就连靳长空也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对靳长夜手下留情，但却没想到，最后靳长夜选择了自尽。
姜雨彤安慰的话不知如何说出口，只是一只手拍拍靳长空的肩膀。
靳长夜就这么没了，对皇上的打击巨大。
整个人晃了晃，就倒了下去。
一众人手忙脚乱，将皇上安排回了寝宫。
靳长空处理朝政，姜雨彤将混乱的京城重新打理。
崔黎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忙的不行。
这阵子所有人都是忙的脚不沾地。
皇上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喊来了靳长空和姜雨彤。
靳长空半跪在床榻前。
皇上是痛心疾首，直到现在都不能接受事实。
他握住靳长空的手，拍了拍。
“朕见大势已去，也好放心将大悠国交给你了，朕也没多少好日子了，你以后可不能做个昏君，你打小明事理，姜雨彤这丫头，医术了得，朕也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人啊，是相互有情的。”
这句话说完，姜雨彤的耳根子红了一半。
靳长空接受能力倒是十分良好。
“知道了，您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儿臣来打理。”
皇上刚说完话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急报。
大将军十分慌乱，派人进来通知姜雨彤和靳长空。
二人离开寝殿，看到大将军站在外头。
“怎么了？”
大将军摆摆手，一句话也不说，指向南边。
寝殿位置不高，看不到什么东西。
“苗疆人出手了，一批没有理智行尸走肉的东西，正在祸害所有地方，这些东西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连京城也有了。”
姜雨彤面色凝重：“所有地方都有了？”
将军点点头：“不仅仅是大悠国，就连其他国家，都遭遇了这场灾难。”
“看来苗疆人野心大的很，想要一口吃下这个天下。”
事态的严重性已经无法描述了。
姜雨彤看向靳长空：“我同崔黎商量商量，若是不解决苗月天，都要完蛋。”
靳长空没有多说，帮姜雨彤叫来了崔黎。
经过一夜的讨论，二人最终定下一个计划。
姜雨彤在天还蒙蒙亮时，潜入了如烟楼。
因为前不久的战乱，如烟楼已经关闭许久。
姜雨彤翻窗进入如烟楼，直上三楼。
来到苗月天的房间外，停下脚步。
她深吸一口气，而后推开房门。
屋内空无一人，但屋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味道。
姜雨彤掩鼻走入屋中。
看到了桌上凝固的一片固体。
这些固体似乎是因为温度原因，半成型似的，全部攀附在桌上。
姜雨彤皱着眉，将这些东西刮了一些下来。
带着这些东西，离开了如烟楼。
在见到苗月天制造出来的那批人的第一刻。
姜雨彤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个词语。
尸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