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彤走到桌前,手探上茶杯的温度。
与她走时一般无二。
“出来吧,躲也没什么意思。”
能够感受到,袖中的白玉长颈瓶有剧烈的震动。
里面的药蛇对这股气味很是敏感。
许久,都没有动静。
她看向床底,轻笑一声。
“没想到你还会躲在床底啊,并且不出来。”
床底一点动静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真让姜雨彤以为床底没人。
“你倒是不嫌脏。”
说着一手银针飞向床底。
一道闷哼声传出,床底果然有人。
崔黎看着姜雨彤的一系列操作,有点惊讶。
他以为,床底没人。
苗月天从床底爬出,他阴冷的眸子盯着姜雨彤。
后者诶呀一声,看着苗月天一点一点爬出来。
“我还以为床底没人呢,不然怎么一直都不出来。”
苗月天的整个脸都是黑的。
他沉着声音:“你怎么知道我在床底下?”
姜雨彤耸耸肩,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你在床下?我不过就是失手甩出去一根针而已。”
苗月天的脸色气的铁青。
他一直在床底下和自己做这心里博弈。
他赌姜雨彤不知道,但谁知道对方甩进来一根银针。
毫无防备的他漏出了声音。
“你在诈我?好一个心思毒辣的女人。”
姜雨彤边笑边朝他伸出手。
“你也不赖啊,满身污秽气息的男人。”
苗月天坐在地上,他看到了姜雨彤袖中藏着的银针。
若是自己爬起来,未必能够躲过那一针。
“所以呢,你来七王爷的银针之中是想要做什么?”
姜雨彤看这自己的手,出声问道。
苗月天冷哼一声,一句话也不说。
“你以为你什么话都不说,就没事儿了吗?”
她抬眸,看向苗月天。
营帐外起了风,寒风一个劲儿的往营帐中灌。
苗月天眯起眼,似是破罐子破摔一般。
他哈哈大笑两声:“如何?你想要如何?”
姜雨彤当然不想要怎么样。
“你要知道,我是个女人,女人会做什么事情,自己也不知道,若是你半夜出现在靳长空的营帐中,被皇上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苗月天当然知道,他也是因为顾忌这一点,才这么晚下手。
“明日一早就要离开,你以为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听苗月天这么一说,姜雨彤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一心思了。
“你如果想在回去的队伍中干点什么,我劝你消了这个心思。”
但是苗月天又怎么可能放在心上。
“废话少说,现在我落在你们手中,你想怎样。”
姜雨彤耸耸肩:“不想怎样,只想……让你安静一段时间。”
苗月天不能在这里弄死她和靳长空,她也不能在这里弄死苗月天。
双方都不能动手,但苗月天又野心勃勃。
她从袖中拿出白玉长颈瓶。
此时长颈瓶中的动静已经没了。
苗月天见到那长颈瓶,眉头一皱。
“你和他认识!原来如此。”
听闻此言,姜雨彤就知道对方发现了。
她也不避讳,直言道:“那又如何?”
苗月天眼底的忌惮一消而散。
“我说你为什么能解开我的毒,原来是因为那个老东西。”
他站起身来,朝姜雨彤逼近。
“你瓶中的是药蛇吧?你知道你进来时问闻到的异香是什么吗?”
苗月天因为自己的新发现,兴奋到了极点。
他一直以来的担心个顾虑都是假的。
姜雨彤不是什么能耐的人物,她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同时,崔黎正对着苗月天的后背。
崔黎与姜雨彤是面对面站着。
因为苗月天的一时激动,将他身后这个人忘记了。
崔黎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瓶。
这瓶中,是从苗月天手中的蛊虫上提取出来的毒液。
将白玉瓶打开,里面的气味随之散发出来。
等到苗月天闻到那味道时,崔黎已经来到他的身后。
“你果然是太过自大,你的自大,是你唯一的缺点,和可突破点,蠢货。”
那瓶中的毒液尽数进入到苗月天的口中。
苗月天喉咙中流过一道苦涩的液体,而后整个人跪在地上干呕。
“这毒液可是从你一手培养出来的蛊虫中提取出来的,不过尚未成型,短期之内,你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此时苗月天的双眸通红。
他瞪着眼睛看向姜雨彤,手指不停颤抖。
“你居然用这等阴险卑鄙的手段?你太不要脸了!”
姜雨彤将他高高抬起的手一下拍掉。
“是谁先用的阴险卑鄙的手段?是谁更加不要脸?苗月天,你心中应该清楚。”
临走前,姜雨彤似是想到什么一般。
她停下脚步:“你以为我的银针是干什么用的?你还是太低估你对手的实力了。”
她的银针并没有浸泡毒药。
这里是营地,没有那样的条件。
但她在针上加了软骨散。
苗月天只能够拖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爬出靳长空的营帐。
难以想象,靳长空和他打照面的时
崔黎跟在姜雨彤身后,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
“你难道不觉得,事情发展的都太过顺利了吗?”
这一点姜雨彤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察觉到了。
但是为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就当是苗月天自己漏洞百出吧,我也不是什么神人,不过是用尽了自己能用的办法而已。”
他们之间的差距就是。
姜雨彤用了自己的全力。
而苗月天永远都是在低估她们的实力。
今日这一出,如果姜雨彤没有抄小道听到,那么一定不会想到苗月天会在她离开之后再次动手。
她也不会折返。
只怪她撞见了苗月天与那个女子的密聊。
当夜风平浪静,再没出过什么事情。
第二日一早众人就开始准备东西,收起营帐。
在将近午时,一切这才准备好。
与来时相同,姜雨彤与靳长空一同离开。
混在靳长空的队伍里,终于找到了说闲话的机会。
“昨天晚上你回去时,营帐中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你又在乱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