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不大,姜雨彤可以与小白鼠待在一起数天。
左右她在府中无人待见,无人寻她倒也乐个清净。
正好安心做实验。
目前蛊毒的实验已经进行三百八十多次。
毫无疑问的又失败了。
要是放在现代,用精密的科学仪器和为科学献身的大体老师来做实验。
再有导师这样的大牛一并探讨,这蛊毒定会有眉目。
小白鼠已经被她研究了好几遍。
百子蛊和血蛊还是没有眉目。
姜雨彤在科室是开山大师姐,几乎没有碰过壁,但也遇到过棘手的问题。
导师往往不会告诉她答案,反而让她追根溯源……
追根溯源?
她迅速翻开记录蛊虫的书籍,血蛊来自于苗疆。
百子蛊则是从南蛮传过来的。
于是,湛明就眼看着他家小姐换上了男装。
她用螺黛画了英气的眉,用妆粉遮去了红润的唇色,顺着密室出了相府。
姜雨彤在离开之前三令五申让湛明替她守住府内。
湛明最后只能应下。
“求求各位救救我爹爹吧!”
“小美人儿,你爹爹反正都不行了,倒不如跟了我。”
姜雨彤没想到自己一出门就能遇到这种事。
她本想着去京城最大的声色场所探听关于苗疆和南蛮的情报。
理智却让她的脚步慢慢地靠近了声音处。
只见一个面容水灵的女子跪倒在地,她怀中抱着她的爹爹。
她的爹爹眼睛凸出,嘴角怪异地张着,双拳攥地极紧捂在胸口。
是心梗。
姜雨彤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下一秒她已经出于本能走到了那女子跟前,把她怀中的病人平放在地。
“你爹爹需要平躺,不要动他了!”
那女子眼睛瞪大:“你干什么!”
她满是警惕,她作为儿女又怎会把爹爹放在冰凉的地上!
姜雨彤大吼:“我是大夫,你不要动他了。”
老人家的手还在紧紧攥着,姜雨彤知道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她从腰间的白瓷瓶中倒出一粒药就往老人家嘴里送。
因为研究小白鼠的过程极其枯燥,她也做了一些家中常备药物。
女子怒不可遏:“你给我爹爹吃了什么!”
甚至使出全力把姜雨彤往旁边一推。
“不要动他,我再说一次!”
似乎是别无他法,女子放弃了念想,低低地哭了起来。
姜雨彤知道此时此刻讲理是行不通的,她无论如何也听不进去。
毕竟一个陌生人给的药,换做她她也不信。
姜雨彤只能不断地对老人说:“没事的,这个病没什么大碍,不用紧张。”
女子的目光如火炬一般似乎要将姜雨彤灼伤。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姜雨彤知道,大家都在等,包括那个不相信她的女子。
“啊!”人群中不知是谁轻呼了一声。
只见老人紧攥着的手慢慢放开,整个人醒了过来。
“闺……女。”
女子睁大眼睛,直接爬了过去。
她伸手想扶,却看向了姜雨彤。
姜雨彤点点头。
这时女子才哭了起来扶起老人家:“爹爹,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姜雨彤看了看天色,暗道糟糕。
直接丢了几个瓷瓶下来。
“一旦你爹爹发作,就给他服下,他躺倒之后就不要再动他了。”
女子点头如捣蒜:“恩公,小女子名叫小蝶,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偶像剧中的情节终于发生了。
她差点忘了娇滴滴的小蝶刚才是如此狠戾。
姜雨彤微笑摇摇头,小蝶却扣住了她的手腕。
“恩人,这药若是无了……”
姜雨彤想了想:“七日后还是此地,我会再来。”
小蝶的爹爹也抹了一把眼泪,当即给姜雨彤跪下:“谢谢你啊好心人!”
姜雨彤把老人扶起来,心中却在暗暗思忖。
老人现下的症状是初期心梗,靠药服可以挺过一段时间。
可若是病变的话,只有手术才能保命。
她定了定心神:“不用谢,我一定会医好您的。”
小蝶听了这话甚是感动:“恩公,你原是要去哪里的,我送您去!”
“我想去南蛮和苗疆人常去的地方。”
左右她对着京城的地也不熟悉,原身二小姐看样子也不常出门。
小蝶送走爹爹,就带着姜雨彤一路奔走。
“如烟楼”这三个字出现在眼前,姜雨彤还有片刻失神。
姑娘们围成一个圈,将他送进了楼内。
姜雨彤心道果真如此,天底下就没人能过美人关。
京城如此一个广纳包容的地方,苗疆和南蛮人最爱来的还是这儿。
姜雨彤掂了掂手中所剩无几的银两,咬咬牙坐上了二楼雅座。
无他,不过是这里异域的面孔更多了些。
她一坐上去,便有美女坐在她身边倒酒添茶。
“官人今日是要喝茶还是喝酒?”
美女的爪子还极其地不安分,就要往她的领口钻。
“奉茶即可。”
姜雨彤轻轻地扫了一眼,美女就极其有眼力见地把手拿下。
只安心奉茶了。
难怪他们爱来消遣,姜雨彤自己都想一直来。
服务态度真的是太好了。
茶香味也很浓郁。
隔壁的外地人用着自己当地的语言交流。
姜雨彤听的一头劲,她大学时候为了兴趣修的古英语终于派上用场了。
[哦,今天这里有一场演出,有位花魁要出场。]
[这位花魁是国色天香,再难有人这样美。]
姜雨彤皱眉,喝了口茶。
[我已经在所有茶水里加了蛊虫,大家都会被蛊住。]
姜雨彤还未喝完的那口茶喷了出去。
隔壁的异域人立即看了过来,姜雨彤把茶杯一摔。
“你怎么倒的茶,想烫死我么?”
美人立即跪倒在地:“对不起官人,我再给您重泡一壶。”
姜雨彤故意不依不饶:“对不起?说对不起有用要衙门干什么!”
美女应当从未遇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登时慌了。
姜雨彤想,此时此刻,就应当有人出来怜香惜玉才对。
“公子何必不饶人?”
一双玄色卧鱼儿靴子出现在眼前。
对嘛,就应该这样。
姜雨彤兴冲冲地抬头,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冤家路窄。
她大方道:“今日我便原谅你了!下次若是再犯我可不轻绕!”
旋即脚底抹油预备开溜。
就在这时,两个异域人看着靳长空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