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临双重打击的宁婉婷已经心如死灰,她苍白地笑道:“我把他们的行踪告诉你,你就会放过我吗?”
她坚定的开口:“不,你不会,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让你遭受了不少罪,顶替你的身份生活,抢走你的荣耀,甚至要杀了你,我欠的是人命债,人命债哪有那么容易还清啊。你别骗我了,洛挽星,你不如现在给我来个痛快!”
反正她了无牵挂,费尽心思得来的一切也没有了,仇恨是支撑宁婉婷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你对爸爸没有亲情,那妈妈呢?她是你的亲生母亲,不是吗?”洛挽星松开她的下颌,脸部绷紧,“她对你比任何人都上心,即便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对任何人揭发你,即便你对我这个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养女动杀心,她宁愿赔上一切都要袒护你,然而她因你而受伤,你却无动于衷,你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宁婉婷自嘲道,“我的报应不是来了吗?我的报应就是你啊,洛挽星!你是抢走我一切的罪魁祸首,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没错,错的人是你才对!”
“黎若男是我的亲生母亲,所以我想怎么对待她,是我的事,与你这个外人无关,她就算是死了,也轮不到你给她收尸,洛挽星,用不着你假惺惺的在这里装孝女,真恶心!”
宁婉婷啜了洛挽星一口,她形容狼狈,举止粗鲁的模样,与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名媛千金简直是判若两人。
洛挽星望着她,露出一抹冷冽,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金属盒子,摁下开关打开,里面躺着两支针管。
“你还记得你利用爸妈骗我来医院那一天,你给我的身体里打了什么药吗?”洛挽星把玩着手里的金属盒子,眉目阴沉,“今天我就让你亲自尝一尝那抹滋味。”
话音未落,洛挽星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两名黑衣男人,一左一右候在洛挽星的身后,气场慑人。
宁婉婷恐惧地盯着那两支针管,往角落里缩。
那天她给洛挽星注射的药水是致幻剂,可以让中药者在一定时间内做出超过极限的行为,按照宁婉婷的计划,她原本是想设计洛挽星和其他男人苟且,然后拍下激情照之后公布出去,让洛挽星沦为笑柄。
可是那一天的计划出现了变故,宁婉婷被洛挽星稍微一刺激,她只想让洛挽星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岂料再次横生变故,她临时改用苦肉计想令洛挽星身败名裂,但是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厉修寒依然站在洛挽星那边!
“只要不弄出人命,让她乖乖交代,随便你们怎么做,我只看重结果。”洛挽星冷漠地把金属盒递给其中一个男人,转身走出病房。
她没有走远,就站在病房门口等着。
医院高级病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只要不触碰警铃,路人不特地盯着病房看,没有人知道病房内正在上演着什么刺激的事。
洛挽星等了大概十分钟,病房门的迅速拉开,“洛小姐,她愿意招了。”
洛挽星转身走进病房,男人在她的身后关上门。
宁婉婷瑟缩在墙角里,护着身上几乎快被撕成烂布的病号服,冷汗打湿了头发和脸颊,苍白无血色的脸像极了一个即将魂飞魄散的厉鬼。
“打算说了?”洛挽星走到她的面前,轻笑着,“我要听实话。”
“他们在东郊的一所疗养院里。”宁婉婷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她颤抖地伸手一只手,死死地拽住洛挽星的裙摆,气息奄奄道,“我说了他们的行踪,解药呢?”
洛挽星没有回应她的恳求,当着她的面拨通那家疗养院的服务电话,与那边的工作人员确定了信息之后,洛挽星冷酷地转身离开。
“洛挽星,你……你骗我!”宁婉婷用尽全身力气冲着洛挽星的背影怒吼。
洛挽星的手搭在门把上,侧目道:“那两支针管里装着的不过是营养液,根本就不是什么违禁药物,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确是骗了你,谁叫你坏事做尽,心虚呢?”
说完,洛挽星带着两名黑衣人离开。
宁婉婷瘫软在地,双眸通红地盯着门口的位置,咯咯地笑了起来,眼泪糊了满脸,“洛挽星,你不得好死,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就在这时,一双银色高跟鞋出现在宁婉婷的视线中,她顺着鞋尖的方向看上去,脸色微变:“我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啧啧啧,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宁婉婷,你以前风光无限,不拿我当人的时候,有想过今天的下场吗?”齐白得意地笑了笑,“你这张脸可是我职业生涯中最成功的病例,它现在受了伤,保修期没过,所以我不请自来,主动来帮你修复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哗啦啦!
几十张人物照片从天而降,洒落在宁婉婷的四周。
这些照片不是别人,正是宁婉婷本人不同年龄阶段的形象照片,从青涩到成熟,从丑小鸭变成白富美,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宁婉婷一段痛苦的人生经历。
齐白道:“你喜欢哪一个年龄段的自己呢?你自己挑吧,我给你免费换一张脸。”
“不……不要!”宁婉婷厌恶以前的自己,让她回到以前的长相,还不如直接杀了她要来得痛快。
齐白从诸多照片中挑选出一张长相最平凡的,然后递到宁婉婷的面前,“既然你挑不出来,那就用我给你挑的这一张吧,我记得你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是刚被洛家从乡下接回城里生活的时候,一切从头开始,这个意义多棒啊。”
宁婉婷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她像一只搁浅的鱼儿,拼命地逃离人类的陷阱,可是不管她怎么爬,始终都逃不出那张沉重的渔网……
“洛小姐,病房里的那位情况不太好,要是继续折磨下去,兴许会出问题,您不管一管吗?”黑衣男人开口道。
洛挽星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他们,淡淡一笑:“我只想从她的嘴里问出我想要的东西,其余的事,不归我管,我也没资格管,这是你们这一次帮忙的报酬,记得回去之后,不要向组织里的任何人提起我的事,明白吗?”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本就是干这一行的,两人接过洛挽星的支票,转身离开。
洛挽星抬头看了一眼宁婉婷病房的方向,冷笑着转身离开。
齐白的确是洛挽星故意叫来的,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六年前的宁婉婷也曾如此对待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