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挽星的脊背一凉,她下意识地往后看,只见谈梦琳丢掉手中的拐杖,目光阴冷地朝她扑了过来。
洛挽星大病初愈,身体反应速度比往常要慢,她没有成功避开,被谈梦琳抓住脖子,背部撞向背后的墙壁。
谈梦琳赤红着双眼,咬牙切齿道:“明明是你的错,明明是你挑起来的麻烦,为什么要让旁人给你顶罪,冷傲是无辜的,他不该去坐牢,你把他的前程都给毁了,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和宁婉婷一个下场,你该死,该死!”
洛挽星艰难地呼吸着,她根本没有力气推开压在她身上的谈梦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挽挽!”厉修寒冲下车,一把将谈梦琳甩飞出去,将洛挽星护在怀里,“没事吧?对不起,我来迟了。”
“没事。”洛挽星剧烈地喘息着,努力将不远处的谈梦琳看清,“谈梦琳,你刚才说冷傲被迫坐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谈梦琳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病号服变得脏兮兮的,“事到如今你还演什么戏,冷傲被爆出制假药,他创办的公司全部被查封了,冷家也受到了牵连,你敢说那些证据不是你提交上去吗?”
“他对你那么好,他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狠心,你不喜欢他,你为什么还要去勾引他,你就是一个扫把星,凡是接近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厉修寒,你靠得她那么近,迟早有一天,她的霉运会报复在你的身上,厉家会毁在她的手里,你赶紧把她赶出去吧,要不然你们厉家的下场,就和冷家一样!”
谈梦琳骂到最后,竟然语无伦次,洛挽星几乎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
“梦琳,你怎么一声不吭跑到外面来了,你要是再出什么事,你让妈妈怎么活呀。”陈婉仪和几名医生护士追出来,她拽住谈梦琳,“梦琳,乖,跟妈妈回去好不好?”
“我要为民除害,杀了洛挽星这个扫把星!”谈梦琳拼命地挣扎,试图要冲着洛挽星跑过来,却被医院的保安团团围住,医生强行给她注射镇定剂,她依旧冲着洛挽星叫嚣,“洛挽星,你不得好死!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诅咒你……”
“我们走吧。”洛挽星算是看出来了,清醒过来的谈梦琳疯了,而冷傲坐牢这件事更是深深地刺激着她,愈加加重她的病情。
谈梦琳之所以能认出洛挽星,大部分的可能是因为她将洛挽星这个人,深深地刻在仇人的行列里。
“好。”厉修寒阴冷地看了谈梦琳一眼,环着洛挽星走向路边的轿车。
“洛挽星小姐,我能和你单独谈一谈吗?”
陈婉仪将昏迷的谈梦琳交给医生带回病房,她迟疑片刻,决定要和洛挽星把某些误会解释清楚,毕竟刚才厉修寒看着她们的眼神,实在令她心悸。
“你先上车,我来处理。”厉修寒拉开车门。
陈婉怡跑到两人的面前,恳求道:“洛挽星小姐,我求你给我一个私下里交谈的机会,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你。”
“谈夫人,曾经您对我太太的所作所为,很难说服我让我太太与您单独相处。”厉修寒冷声开口,陈婉怡面如死灰,她看着洛挽星张了张口,最后落寞地转身离开。
“我过去和她谈几句,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洛挽星拍了拍厉修寒的手背,厉修寒沉着一张脸,生硬地答应,“你小心一点。”
洛挽星莞尔一笑,迈步追上陈婉怡,“谈夫人,长话短说吧,我还有事要忙。”
陈婉怡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她擦掉眼泪,认真道:“洛小姐,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和梦琳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梦琳也是被人利用,如今她受到了惩罚,成了一个傻子,我求您能不能在厉少面前,替梦琳求个情,让他放过梦琳?”
身为母亲,陈婉怡的直觉一向非常准确,厉修寒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谈梦琳,即便她已经成为一个傻子。
“谈夫人,您多虑了,我的丈夫不至于和一个精神病人过不去。”洛挽星淡淡开口。
“不,您错了,我的直觉不会有错,刚才梦琳险些要害你,厉少都看见了,他看着梦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您还不了解厉少的手段,他绝对不会放过梦琳的,您就帮我这一次吧?”陈婉怡就差没有给洛挽星下跪,“您是厉少最在乎的人,您的话,他会听进去的。”
洛挽星抬眸看了厉修寒一眼,他的目光充满着猎杀的狠厉,她可以想象得到,如果陈婉怡敢对她不利,厉修寒肯定会第一时间冲上来结果陈婉怡。
“谈夫人,您以后都不必有这种担心,我相信我丈夫的为人,我说他不会伤害一个精神病人,就一定不会那些做。”洛挽星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您保重。”
说完,洛挽星侧身从陈婉怡的身边走过,回到厉修寒的面前。
她钻进副驾驶座,厉修寒提她系好安全带,两人驱车离开。
“你不好奇陈婉怡和我谈了什么吗?”洛挽星侧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厉修寒。
“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不会逼你,我尊重你的意愿。”厉修寒开着车,将车厢内的暖气调高,从格子中拿出一瓶水递给洛挽星,“喝点水润润嗓子,你今天说了很多话。”
洛挽星伸手接过,轻啄一口,“陈婉怡让我给谈梦琳向你求个情,希望你放过她的女儿。”
“你想放过她吗?”厉修寒的声音平淡,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心绪。
“谈家失去冷家的庇护,他们所受的教训已经足够多了,而且冷家没有冷傲坐镇,也走不长远,谈梦琳能从植物人变成一个行动自如的傻子,也算是受到了报应,算了吧,厉修寒,我不想再追究。”
洛挽星的眉眼间闪过一抹疲惫,经历过那么多事,她真的累了。
“听你的,你说不追究,那我就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