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洪涛的脑门上全是冷汗,他咽了咽口水,紧张得大气不敢喘。
“夏洪涛,光头哥都亲自上门了,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钱啊!”章华军冷冷一笑,眼神里透着几分玩味。
“好,好!我还钱,我现在就还!”夏洪涛一抹脑门上的汗,赶紧从衣兜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双手递了过去。
这张银行卡是上次在银河湾酒楼,孙际赔偿给他的损失费,本来他还打算用这笔钱好好潇洒一把,没想到这么快债主就讨上门来了。
“这张卡里有九十八万,你们先拿着,剩下的我凑一凑,过几天再还你们行不行?”
“九十八万?”光头哥看都没看那张卡一眼,显然是对里面的数字很不满意。
“姓夏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夏洪涛愣了愣,不解道:“怎么?这位大哥难道您不相信这卡里有钱?要不然这样,我带你们去银行把钱取出来?”
章华军冷笑着看了夏洪涛一眼道:“你怕是把光头哥当傻子耍呢吧?一百万的欠款,你拖欠了三个月,现在这么点钱就想打发我们?”
夏洪涛苦笑了一下道:“当然不是,我知道借钱肯定是要还利息的,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那么多,你们逼我,我也没办法。”
“还不上钱,那就把人带走吧!咱们到了威虎帮,好好教你怎么做人!”章华军说着就让旁边的两个威虎帮兄弟上去拉人。
“等一下!”李秀兰知道夏洪涛惹了祸事,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埋怨他也没有用,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威虎帮的人带走。
威虎帮那是什么地方?吃人都不吐骨头,夏洪涛若是真的被带走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慌忙回到房间,从自己的梳妆盒下面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这是她存了十几年的私房钱,有一部分还是夏凌雪工作之后交给她的,总共是十五万。本来她还打算留着以后给夏凌雪置办一些嫁妆,可是现在情况紧急,她只能先拿出来用一用。
“这里是十五万,加上另外那张卡里的九十八万,一共是一百一十三万,这些应该够还我家老夏之前的欠款了吧?”
李秀兰说着,把那张卡递了过去。
“噗哈哈哈!一百一十三万?”章华军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他好像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
“大姐,就你们手里这点小钱,连你老公欠款的零头都还不上!”
“什么?”李秀兰和夏洪涛闻言都惊呆了。
夏洪涛不解的问:“我当初借了一百万,现在多还了你们十三万,这利息已经很高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你自己看吧!”章华军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欠款的合同递给他,下边还有具体的欠款金额。
“一,一千二百万?”夏洪涛看见上面的数字,吓得腿脚一哆嗦,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我就借了一百万而已,怎么会欠你们这么多钱?你们这是讹人!”
“讹人?这里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合同上的字和手印都是你自己按的。”章华军冷笑一声,抱着胳膊站在旁边道。
“可是我当时看到合同上明明说一个月利息三万块钱,现在才过了三个月,怎么可能涨到一千多万?”夏洪涛还是不敢相信,他有些愤愤道。
“那是你老眼昏花没看清楚!”章华军指着合同的某一处道,“合同上说的是一天的利息,不是一个月。”
夏洪涛定眼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当时因为急等着用钱,又从来没有在信贷公司借钱的经验,所以没有注意那么多。
“这,这么多钱,我们家就算是砸锅卖铁那也还不上啊!”夏洪涛双腿一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身后的李秀兰也是脸色惨白,脑袋一阵晕眩。
“夏洪涛,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蠢事?一千多万,我们这辈子都还不起啊!”
李秀兰说着,崩溃得哭了出来。
章华军摆摆手,让两个兄弟把夏洪涛搀起来,回头对李秀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欠了威虎帮一千多万,这房子和这两张卡我们先收回去了。”
“剩下的一千万,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让你女婿带着钱来威虎帮赎人!要是天黑之前,人还没来,你们家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把话撂下之后,威虎帮的人就把瘫软的夏洪涛硬拖到了车上,直接带走。
剩下的几个人不管不顾,直接把李秀兰赶出了门外,还在门上挂了一把大锁。
李秀兰哭得眼睛都肿了,心中充满了绝望。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一千万的欠款,对于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等于是个天文数字。
而对方只给了一天的时间,一天她上哪去凑足一千万?
李秀兰第一个想到的是夏老太太。
她慌忙掏出手机给总裁办公室打电话。
李秀兰素来有骨气,从来没在夏老太太面前低过头,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夏老太太求助。
接电话的不是夏老太太,而是小叔子夏经纬。
“经纬,帮帮你哥哥吧,你哥哥被人下了套,欠了一千万,现在债主已经把人带走了,说今天如果不把钱凑齐的话,你哥的命就没了。”
李秀兰一边说,一边无助的哭泣。
她此刻就在自己住的房子门口,但现在房子已经不属于她,她就像一条丧家之犬,无助茫然的站在路边上。
夏经纬一听,淡淡一笑,不以为然道:“嫂子,你就别跟我哭穷了,一千万对二哥来说那不是小事情!你们先凑一凑吧,公司这边最近资金特别紧张,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了。”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冷笑,按照老太太的意思,这华盛集团早晚都是他的。
他还指望着靠华盛集团来擦屁股,他怎么舍得拿出来帮夏洪涛?
简直是做梦。
“经纬,但凡有别的办法,我都不会开这个口。这么多年你二哥的生意一直都在亏本,我们就算是卖肾卖血也凑不出来这么多钱。”李秀兰泣不成声,苦苦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