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我是你的
山茶花树下2025-08-26 16:192,240

两道剑光闪现,赤红的鲜血泼墨般洒向四周,幽暗的夜空被鲜血分割。

一霎那间,葛存芥迸出个念头,要是上官诘死了,那……不该想,他屏住呼吸,看向前方。

徐陵斌杵着剑站立。

上官诘侧躺在地。

不好……葛存芥来不及多想,便向自己带来的人高声命令道,保护主子,击杀徐陵斌。

他率先冲上前去,剑尖还未触及到站立着的徐陵斌,对方就散了架似的倒地。

当他俯身探向地面,啦起地上的上官诘。

鲜血流入了上官诘的右眼,他睁开双眼,血滴从他眼睑上方滑落,像动人心魄的血泪,衬得他像美艳的妖怪。

“我要熊砚,我要她。”

葛存芥背负着昏迷的上官诘,杀出了何炎清手下的包围。

天上的星子稀疏,淡淡的云层薄涂于夜空。

熊砚被窒闷的夏夜弄得睡不着,干脆披了一件薄外套,提着灯笼,在花园漫无目的地独行。

忽然,两三点亮光擦亮了远处的黑暗。

她抬头望去,亮光似乎在朝她的方向疾速而来。

凌乱的脚步声,打碎了虫鸣蛙响的规律,水面“啪嗒”一声巨响,让熊砚一下松开了手中的灯笼。

灯笼落地,灯火照亮了青石板地面,水面再次传来啪嗒水声,那是鱼尾拍打水面的动静。

拣起灯笼,熊砚发现远处的亮光,已快到眼前。

几张熟悉的脸上除了有密密的汗,还有暗色的红。

葛存芥在廊檐下看到朝他们走来的熊砚,内心即刻充盈着喜悦,而后又被酸涩填满。

“你们怎么来了?”熊砚的瞳孔忽然放大,眨眨眼,抖着指头,“上官诘?他怎么了?”

五安哭天喊地的声音横挤了进来。

转瞬,脸白得像张纸的上官诘,躺在了熊砚的床上。三四个大夫赶到,谢白锦站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走动。

默默坐在台阶上的熊砚,仿佛对眼前的事漠不关心,她冷着脸,脚旁的灯笼上飞蛾在不断试图更靠近光。

“润卿。”在灯光下,葛存芥发现自己的衣裳被鲜血浸湿。他停下脚步,不再往熊砚身旁走近。

抬起头,熊砚看到葛存芥衣衫上的仍湿润的鲜血,心头倏地感到闷窒。

“叫我熊娘子,葛先生。”

葛存芥的脸色暗了暗,“熊娘子。”

“为什么把他送到我这里?”

眼前的人面上平静冷淡,却让人感到她下一刻要被打碎,开裂。

“主子昏迷前要求的。”

“他是你的主子,不是我的。你们这么做,叫私闯民宅。”熊砚的话很无情。

她看不到窗户上倒映着忙碌的身影,看不到一盆盆清水进入,再一盆盆血水端出,听不到五安惊慌失措的哭泣,感受不到空气中焦灼而又令人恐惧的氛围。

葛存芥呼出一口气,“熊娘子,对不住。等主子的身子稳定后,我们会……”

“他为什么会伤得那么重?”熊砚的目光透着迷茫,“他不是什么都有了,怎么还会被人伤得那么重。”

“主子亲手杀了徐陵斌,同时被他重伤。”沉默稍顷,葛存芥如实回复了。

熊砚站起身,“他怎么会在那里?那码头出现的应该是何公公的人。”

“主子正巧在何炎清那处,听到你被徐陵斌挟持的事,不肯将这事托付于他人。”

谢白锦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两人周围,她扫了一眼葛存芥,不着痕迹地摇头,阻止他接下来地话。

“主子全是为了你,你还看不出来么,润卿?”

“为了我。”熊砚摇头,“不能是为了我,不可能。”

谢白锦叹气,却不再揪着这话非要辩驳个清楚明白,“若不是,主子那又是何苦呢。这一关难啊,听胡大夫说伤到了心肺。”

听见这话,熊砚心底翻起潮涌,愣愣地往前走,站在了房门口。

十天后。

上官诘睁开眼,看到一顶陌生的床帐,侧过头看到五安正立在桌前,低头拈着汤匙搅汤药。

他心里头顿时感到复杂的失落,“五……”

“少爷,少爷,你可醒了。”五安的耳朵尖,上官诘小小的说话声也被他捕捉到。

三五步奔到床前,半趴在床前,眼睛里的喜气藏不住。

“她呢。”

五安脑子里转个弯,想到了她是谁,旋即快快叫上官诘闭上了眼。

抬脚跨进房门,熊砚扭头望向床上的人,在看到半趴的五安,她的心马上高高吊起,“五安,他醒了?”

“没呢。”五安的声音低沉,略带着沮丧。

走到桌前,熊砚抬手碰了碰药碗,“我来喂药罢。”

端起药碗,走到床边,五安站起身说有事要忙,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熊砚看五安跟被鬼撵似的,跑远,一时有些走神,在想什么事能比现在躺在床上的人要紧。

想到这里,她低头去看床上的人,幽幽说道:“上官诘,你怎么还不醒。你再不醒,胡大夫说你的身体就不好恢复了。”

汤匙碰到碗壁,“当啷”脆响。

“你为什么非要来我这里住,我想不明白。你要是能醒过来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就不再对以前的那些事生气了。”

“好。”

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熊砚手中的汤碗摔落在地,汤匙落地后还滚了几圈。

“你醒了。”熊砚睁圆了眼,想要起身出去,找大夫。

上官诘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伸出颤巍巍的手,抓住了熊砚飞起的裙摆。

“你问,我都说。”

“问什么?”

“问你想知道的事。”

熊砚重新坐下,平静地望向他,“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说的干脆,面上表情淡淡,手指却在收紧。

熊砚似笑非笑:“我,为什么?你需要一个伴,陪你聊聊那个我们都不能再回去的世界,再让我看着你,一路走向高位,为你鼓掌喝彩?”

抿嘴,“不,不是这样的。”上官诘的眼眸直直注视着熊砚,“徐陵斌说的话,很多是对的,但以后不再是了。在这个世界里,我和你一样,我只是我。”

“什么意思?”熊砚的心砰砰直跳。

“上官氏赋予我的,我都已还给他们。我只剩一个我了,熊砚,你不是说你愿意养我吗?”

看着上官诘沉静的眼,熊砚垂下眼帘,“我不懂。”

“上官氏的暗网,不再是上官氏的,而是我师父鸿远法师的。谢白锦以后会是新的海上王。”

“你呢?”

“我,我是你的。”上官诘直白回道。

二十日后,南沙港正式恢复开放。

上官诘五指紧扣熊砚的五指,恨恨看向立在船头即将远航的李威廉和苏海。

他面色不虞地附在熊砚耳旁,“熊砚,李威廉没有我好看吧?”

熊砚侧头看他一眼,轻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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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环的种田发家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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