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里，和王辉聊了半个来钟头。
该问的，我也都问清楚了。
也没什么话题跟王辉聊。
坐在一起，气氛怪尴尬的。
我便让王辉去忙自己的。
王辉走后，我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中。
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我点了一根，看着豪华的办公室，心情欢喜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毕竟，这家公司，不是真正属于我。
尽管我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也是唯一股东，更是董事长，但我心里明白，这不过是浮于表面的。
王春明把他的心腹，全部安排在了重要的岗位上。
我这个董事长，其实是被架空的。
我在这家公司的权利，完全是依附在和王春明的交情上。
倘若有一天，我和王春明的关系闹僵了，那我这个董事长，估计什么都不是。
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真正拥有一家，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建筑公司。”
我心中喃喃。
深吸了一口烟后，我也没多想。
本来我心里，就没把明宇公司当成我的，架不架空我，无所谓。
我始终认为，我就是来帮忙的。
尽管王春明口口声声说，这家公司是我的，但我从来没有占为己有的坏心思。
等以后赚钱了，创办一家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建筑公司，才是最重要的。
一根烟抽完后没多久，我接到了许昌盛的电话。
“喂，小洪，魏正雄前妻的照片，我已经帮你搞到手了，你人在哪，我亲自给你送过去。”
“许叔，你能帮我搞到照片，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哪能让你给我亲自送过来。”
“没事，反正我公司里目前也没别的事，你要是在工地上，我正好也想去工地上看看。”
“许叔，我没在工地上，还是我去你那取照片吧。”
“行吧，那你过来。”
挂了电话后，我走出办公室，穿过办公区，一众员工都对我笑脸相迎。
我想着跟王辉打个招呼再走，当即朝旁边几个员工问道：“王助理的办公室在哪？”
“回董事长，王助理的办公室在那，门头上有标注的。”
我顺着这位员工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标有董事长助理的一间办公室。
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进来。”
办公室里，传出王辉的声音。
我这才推门而入。
结果看到办公室内，不止有王辉一个人，还有几个主管也在。
这些人，正坐在沙发椅上谈事。
我看了一下，这几个主管，都是海城建工集团出来的。
王辉和几个主管看到是我，神色一怔，脸上的慌张一闪而过，旋即纷纷站起身，跟我打招呼。
我微笑道：“王助理正在跟几位主管谈事呢？”
“没……没谈工作上的事，就是聊聊天而已。”
王辉讪讪一笑，走到我身前，问道：“洪总，你过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没什么指示，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一下，我外面还有点事要办，就先走了。”
我微微一笑：“好了，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洪总，我送送你。”
“不用送，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王辉还想要送我，但被我拒绝了。
走出公司大门时，门口的两位前台小姐，立马站起身，露出甜甜的微笑。
“董事长慢走。”
我朝她们点了点头，径直走向电梯处。
隐约间，我听到两位前台小姐对我的小声议论。
“没想到咱董事长不仅年轻，还这么英俊帅气，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你关心董事长有没有女朋友干什么？哦，难不成你想当董事长的女朋友？”
“你别乱说，小心被董事长给听到了，我一个打工妹，怎么配给董事长当女朋友。”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像咱们这种打工妹，能找一个能力稍微强点的男人就算不错了，还妄想给董事长当女朋友，简直是痴心妄想。”
“什么叫痴心妄想啊，灰姑娘嫁给白马王子的例子，这世上又不是没有，也许董事长就喜欢我这款也不一定……”
站在电梯口的我，摇头笑了笑。
这两位前台小姐，姿色算不错，放在人群里，也称得上美女，现实生活中，估计是不缺男生追的，但我根本不感兴趣。
别说是她们了，就是李悦这级别的美女，求我陪她一晚，我都拒绝了。
现在的我，已经对普通的美女有了免疫力。
因为不管是王雪，还是王晓雯，亦或是周茹、徐曼等，个顶个都是大美女。
跟这些大美女相处久了，自然看不上一般的美女。
刚才路过那两位前台身边时，要不是她们主动跟我打招呼，我恐怕都懒得多看她们一眼。
电梯门打开后，我径直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
王辉的办公室内。
“王助理，我们偷偷聚在一起，洪总不会不高兴吧？”
“是啊，王助理，我们都是海城建工出来的，都是王总的心腹，万一洪总多想，认为我们在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怎么办？”
几位主管忧心忡忡。
“放心吧，没事的，你们的职位，都是王总亲自安排的，没有王总发话，即便是洪总，也不能换掉你们，而且洪总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小心眼。”
王辉说道：“各位，在这里，我要郑重提醒一下，洪总虽是公司的董事长，但真正该听谁的，我想你们比谁都清楚。”
“王助理，这点不用你说，我们心里有数，但洪总不是跟王总关系特殊嘛，要不然，王总也不会如此信任洪总，让他掌管明宇公司。我的意思是，万一洪总对我们有意见，跟王总一说，王总碍于洪总的面子，把我们给撤职了，那我们怎么办？”财务部主管蔡晴说道。
王辉说道：“蔡主管，你的担心，完全属于多余的，王总既然把你们安排过来，对你们自然也是非常信任，除非是你们工作上的错误，不然，王总是不会撤你们的职。
退一步说，就算王总碍于洪总的面子，把你们撤职了，也会对你们妥善安排好，海城建工集团那么大，难道还没有适合你们的岗位？”
“王助理，有你这句话，我们这些人就放心多了。”蔡晴松了一口气。
“是啊，我们就怕在这里待不下去，到时候又不回去海城建工集团，那可就真是里外不是人了。”另外几个主管附和道。
王辉说道：“你们真是瞎担心，只要你们对王总忠心耿耿，王总是不会不管你们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洪总毕竟是王总的侄子，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只要不涉及到公司的重大利益问题上，该听洪总的，还是要听，谁要是敢仗着有王总撑腰，就不把洪总放在眼里，怕是王总都容不下你们。”
“王助理，我们明白，来明宇之前，王总都亲自交代了我们。”蔡晴等几位主管说道。
“行，你们明白就好。”
王辉点了点头，挥手道：“好了，今天就先聊到这，蔡主管，你留一下，其他人各自去忙工作吧。”
几位主管点了点头，退出了王辉的办公室。
留下来的蔡晴，看着王辉，皱眉道：“王助理，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王辉说道：“也没什么吩咐，王总估计也跟你叮嘱过，但我还是要重新嘱咐一遍，凡是进入公司账户的钱，第一时间，转入王总创立的私人基金账户内。”
蔡晴点头，“王助理，这点你大可放心，我保证进入公司账户内的钱，不会在账户内停留超过二十四小时。”
……
走出公司大楼的我，并不知道王辉跟那几个主管的谈话内容。
更不知道，王春明叮嘱过蔡主管，让蔡主管今后把进入公司账户的钱，第一时间转入他的私人基金内。
说白了，这就是为了防我，怕我偷偷把公司账户内的钱给挪走了。
这事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也因此和王春明第一次心生间隙。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非常信任王春明，认为他真把我当义子一样看待，认为他真把我当成未来女婿，对我是无私的。
但最后我发现，王春明对我，还是不够信任，处处防着我。
其实，他正大光明地跟我说，要把公司内账户的钱给转走。
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因为公司本来就是他的。
公司账户内的钱，他想怎么转，就怎么转，跟我没关系。
可他偏偏要偷偷摸摸。
一方面又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公司是给我的，一方面又偷偷把公司账户内的钱给转走，让我心里实在是不舒服。
当然了，这是后话，现在的我，对王春明还是无比信任的，也真正把他当成了非常敬重的长辈。
可以说，当时除了我爸外，他是我第二敬重的长辈。
开车离开公司大楼，我来到杨浦区。
许昌盛的办公室内。
“小洪，这就是你要的，魏正雄前妻的照片。”
我看着许昌盛递过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位中年妇女，五官长得还不错，年轻时，应该也是个美女，尤其是气质，一看就是出身富贵。
“谢谢许叔。”
我把照片收好后，感谢了许昌盛一句。
“谢什么，小事一桩。”
许昌盛笑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你给魏正雄前妻送礼，人家未必会收，毕竟，像魏正雄前妻这种出身的人，不缺钱用。”
我心想，我给她送的大礼，她不收也得收。
“许叔，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说道：“送礼讲究一个投其所好，我不信，魏正雄的前妻，就没点兴趣爱好。”
许昌盛拍着我的肩膀笑道：“行，你懂这点送礼的技巧，许叔我就不说什么了。”
“那许叔，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告辞道。
“来都来了，那么急着走干什么，坐下来喝会茶，和许叔我聊聊天。”
许昌盛挽留我，并把李悦叫进来泡茶。
我想着去安排赵寿星兄弟俩，给我盯魏正雄前妻的梢，当即婉拒道：
“许叔，改日吧，今天我还有些事要忙。”
“那行吧，你有事的话，许叔就不留你了。”许昌盛说道。
“许叔再见……李小姐再见。”
临走时，我看了一眼李悦。
李悦见我看她，立马低着头，神色间满是忧伤。
估计还在因为昨晚我拒绝她的事，郁郁寡欢。
也是，一个女人鼓起勇气，豁出脸面，跟一个男人吐露心声，最后还央求男人陪自己一晚，结果却惨遭拒绝。
换成谁，恐怕心灵上都会受到很大的创伤。
看着李悦那忧伤的神态，我略有些心疼，早知道如此，昨晚上就不应该那么绝情。
但转念一想，我这也是为了李悦好。
明知道不能对她负责，那就要趁早拒绝。
长痛不如短痛。
也许过不了多久，她自己就想开了。
没多说什么，我转身离开了许昌盛的办公室。
……
半小时后。
我先去了林海的洗浴中心。
让赵寿星兄弟俩盯梢，肯定要用到车。
我的车，不可能借给赵寿星兄弟俩，一旦事情败露，查到我头上来，我吃不了兜着走。
别说魏正雄前妻的娘家人不会放过我，恐怕魏正雄也不会放过我。
魏正雄把市政的城市道路修补工程，给我停掉事小，万一给我弄个莫须有的罪名，比如说我修路的时候，偷工减料，造成严重事故，让我蹲大牢，也不是不可能。
周茹受到的伤害和委屈，我是要帮她讨，但我也不会傻乎乎地把自己给豁出去。
所以，我得给赵寿星兄弟俩安排一辆套牌车，即便事情败露了，被查到，也有后路。
我刚走进洗浴中心，就有工作人员给林海汇报。
听到小弟的回报，林海立马出来见我
“洪宇兄弟，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主动来老哥的洗浴中心。”
林海见到我来，很是高兴，哈哈大笑走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小声说：
“是不是上次给你按摩的小姐伺候得还不错？又想来享受一番？我这就给你安排。”
我苦笑道：“林哥，我今天过来，不是来享受的，而是找你有事的。”
“我就知道洪宇兄弟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只要兄弟我能帮上忙的，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林海充满江湖义气地说道。
“咱外面说去，你店里人多眼杂。”我带着林海，来到了洗浴中心的店外，并且为了安全起见，我让林海上了我的车。
“洪宇兄弟，到底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坐在我车内副驾驶，林海皱眉问道。
我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林哥，我想找你借辆车。”
“不就是借车嘛，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吓我一跳，你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我把车给你送过去，不过，我的车不是什么好车，比不上你的奥迪，你别介意就是。”林海笑道。
我说道：“林哥，我要借的车，最好是套牌车，查不出源头来历的。”
林海脸色一变，“洪宇兄弟，你要套牌车干什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一点忙。”
盯梢魏正雄前妻的事，我暂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毕竟，魏正雄前妻身份不简单，知道的人越多，风险就越大。
倒不是我不信任林海，怕他出卖我，而是完全出于安全考虑。
再说了，这事林海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容易帮倒忙。
“林哥，我要套牌车具体干什么，你别问。反正这车，你能不能帮我搞到？”我说道。
林海想了想，说道：“洪宇兄弟，你都开口了，我能不帮吗？我那修车行的兄弟谢豪胜，你还记得吧。”
我点头，对修车行的老板谢豪胜，我倒是印象还不错。
林海说道：“他除了修车外，还会收一些即将报废的车，拆除里面的零件进行二次销售，我让他给你安排一辆套牌车，问题不大。”
我问道：“大概要多长时间？”
林海说道：“明天吧，明天你派人过去取车就行。”
“好的，多谢林哥。”我拍了拍林海的肩膀，由衷感谢。
帮人搞套牌车，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因为谁都知道，要套牌车的人，肯定不是去干什么好事。
你帮他搞套牌车，一旦出事，你也就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也要付法律责任。
而林海什么也不多问，直接就答应帮我，这份情谊，我记在了心里。
“跟兄弟我客气什么。”林海笑了笑。
“对了，林哥。”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嘱咐道：“你让谢豪胜兄弟搞套牌车的事，还请帮我保密，千万别说是我要。”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就算真出了什么事，警察查到我这，也就算查到头了，我不会咬出你半个字。”林海正色道。
“林哥，感谢的话就不说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也定当竭尽全力。”我发自肺腑地说道。
林海笑道：“洪宇兄弟，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老哥我还真有一事相求。”
我说道：“林哥，你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好，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也想入建筑这一行。”林海眼神期待地看着我。
听到这，我神色一下怔住，内心也逐渐明了起来。
之前，我心里还奇怪，林海跟我的交情，其实很一般，甚至连一般都谈不上。
毕竟，我跟他才认识了几个月而已，能有什么深厚的交情？
第一次和林海见面时，是在三林塘附近的菜市场，我陪王雪去买菜，偶遇到了林海。
当时我们相互间的印象，其实都不是很好。
因为我明显感觉到，林海窥觊王雪，对王雪有意思。
那天他提出送王雪回家。
但王雪因为我，没有上林海的车。
因此我们彼此间，对对方，都有敌意。
后来林海知道我和王春明的关系后，突然对我态度好转，跟我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并求我，帮他约见王春明。
看在他在皇庭KTV给王雪升职加薪的份上，我答应了这件事。
也正是我帮他约见了王春明，他把自己手中的一块地卖给王春明，才有了本金，开了这家足浴店。
要说欠我人情，林海确实是欠了。
但这个人情很小。
何况，他是以王雪升职加薪的条件来交换的。
后来他也给了我一笔酬谢金，十万块钱，不过我没要就是。
但不管我要没要他的十万块钱，光靠这点情分，是不足以让他跟我称兄道弟的，更不足以让他帮我这么多。
不管是上次带兄弟，去皇庭KTV帮我撑场子，还是这次帮我搞套牌车，这可都是冒着很大风险的。
现在我突然想通了，他为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有他的目的。
他想靠我，进入建筑这一行。
谁都知道，建筑这一行，是目前最赚钱的行业之一。
很多暴发户，都是靠建筑这一行发的财。
因此他也想分一杯羹。
但没有关系，没有门路，想要赚这一行的钱也难。
工程项目可不是那么好承包的。
就算靠关系，承包到了，往往也是承包人工劳务，就像刘胜华一样，累死累活，赚个人工差价。
想要人工和材料全部承包，当双包老板，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那得有过硬的关系。
所以林海他看中了我，也可以说，他看中了我身后的靠山——王春明。
于是他先跟我称兄道弟，把关系搞熟，再提出想进入建筑这一行，到那时，我恐怕不答应都不行了。
因为他看准了，我这人也是很讲情义的。
“洪宇兄弟，如果这件事很为难的话，那就算了。”
林海见我不说话，倒也没强迫我，反倒笑着安慰我：“其实我也就是想给我手底下的兄弟，谋一个好出路而已，你也看到了，跟着我混饭吃的兄弟很多，但我这个洗浴中心，哪里养得起这些人？
所以我只好找一个其它的赚钱路子，这不想到洪宇兄弟你在建筑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嘛，于是想要沾沾你的光，不过我也知道，洪宇兄弟你初入建筑这一行，自己都没怎么站稳脚跟，还是靠着王总的关系才有今天的一点地位，带我入行，恐怕也是有些困难的，我就不强求了。”
尽管我看出了林海跟我称兄道弟的原因，内心有些失落，但看在林海确确实实是帮了我好几次的份上，我也不好不帮他。
我说过，我这人的性格就是这样。
你帮我一分，我绝对帮你三分。
就算你帮我，是带有目的性，但只要帮了，我就记你这个人情。
“林哥，别说这些见外的话，别人我可以不帮，但你我必须帮。
放心吧，你进建筑这一行，包在我身上，等我下次再承包到工地项目，绝对拉你入伙。”
我承诺道，第一是还林海的人情，第二，我自身也想和林海这种人交好。
因为在海城，在浦东这边，有些事，还就得指望林海帮忙，比如今天我要套牌车的事，换成别人，怕是没人愿意办，就算有愿意的，也没有这个渠道。
闻言，林海大喜，“行，那我就提前谢谢洪宇兄弟了。”
“谢什么，大家都是好兄弟嘛。”我嘴上笑着说，但心里已经产生了隔阂，想着以后跟林海相处，还是要多留一个心眼才是。
“对，是好兄弟。”林海哈哈笑道：“走，洪宇兄弟，套牌车的事，保证给你安排好，今天老哥我再给你安排一个漂亮小姐，保证手法比上次的更老道，让你舒舒服服。”
“林哥，我就不享受了，我还有些事要办。”我婉拒道。
“行，那我就不打扰洪宇兄弟了。”林海拉开车门下车。
我看着他走进洗浴中心，内心很复杂，心想，我终究还是太年轻，太没有城府了，居然真以为林海跟我称兄道弟，是我的个人魅力，简直可笑。
这个社会上，人心叵测啊。
真正能没有目的对你好的人，少之又少。
我不禁想到了王雪，想到了王晓雯。
这个世上，除了我爸妈，真正能无私对我好的，恐怕也就她们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