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初没料想到会出现这一幕,身子也是一颤。
银屏上的女人是他心底最深的痛,曾经差点让他断送了命。
“律言……”她走过去唤了他一声,“忘掉她好吗?”
她捧起他俊挺的脸,在线条坚毅的下巴处亲吻了一记。
晏律言扣住她尖细得不堪一摧的下巴,薄凉的唇瓣封住她的嘴,一个越陷越火热的吻。
他胸口仿佛埋藏着一把火,试图要将她的身子彻底焚烧掉。
他的唇就像是一把钢刀,正在一点点的撬开她的贝齿,滑进去,割烂她的舌。
孟若初被这害怕的强势吻吓得双眼睁大,他从来没有那么粗鲁的吻过她。
但是她不能喊停,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将身子跨上他坚实精壮的腰间。
“容儿……”
她听到他迷离的声音在耳边飘荡起来,身子瞬间凉透般,死板的挂在他身上,没了任何动作。
一颗冰冷的泪珠掉落到晏律言的脸上,他的脸不禁为那凉意轻颤了一下。
“不要哭好吗?”
他帮她擦去泪珠,眼前的女人笑颜如花,可笑里全是数不尽的苦涩。
“晏律言,我想问你件事?”
“你说。”
他的语气很是宠溺,宠溺得她都以为这个男人真的,在这一刻为她的眼泪而动心了。
“你爱过我吗?”
他托起她的脸,手指非常技巧的揉弄着她微肿的俏丽丰盈。
一遍一遍的摩挲,一言不发,好似在沉思着。
要说心里不觉得愧疚那是不可能的,她跟了他那么多年,默默的在他身后付出,一直支持着他。
晏律言刚创M。Z那会,她几近是忘乎日夜的帮他处理公司里里外外的事情,名声上是他的私人特助,暗地里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
他需要她在工作上惊人的能力,她需要他付诸身体和心灵上的爱。
冷了他们互相取暖,本是各取所需,却奈何女人都是感性动物,日久生情。
可眼前的男人是个商场的霸者,他不容许自己丝毫的感情用事,于是她在他最辉煌的时刻悄然退身。
这一去就是多年,如今相逢,彼此仍然只是彼此的身体伴侣。
“别哭了,哭起来真的不太好看。”他难得耐心的柔声哄着。
可是,她脸上的泪随着她笑容弧度的夸大越发的急促,就像是决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今天还想要吗?”
闻言,他猛地扼住她的手腕,一脸戾气:“若初,以后不要再对自己这样,我不爱你,你就得试着放手,不要总是在我身体需要的时候你随叫随到。”
“至少比起你不需要我强吧!”她苦笑着抹了把泪,“我心甘情愿的,又没人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再说同时我也在享受啊!”
她清亮的眸子里跳跃着泪珠,不禁让他想起了苏茉兮在他身子挣扎的模样,身体所有的怒,欲都一盆凉水泼得不剩丝毫。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明显的逐客令,孟若初不会不知道,乖巧的从他身上离开。
走到全身镜前,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和头发。
晏律言将一张附属卡推到她身前的茶几上,“这些钱,你拿着,以后对自己好点。”
“让我猜猜这卡里有多少钱。”
他没说话,仿佛任由着她去猜。
“应该足够我大手大脚花前世今生了。”
说完,孟若初没再出声。
好久,她脸上的笑尽数敛起,哀哀的说着:“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到时候我真的会像那个女人一样,和另外一个男人结婚,你想我的时候,可能我就真的不能随叫随到了。”
“如果打算结婚的时候,记得提前告诉我。”
她一笑,“那可不行,万一到时候你出现在婚礼上,我这心控制不住跟着你跑了,那岂不是把我的新郎害惨了。”
晏律言似笑非笑的扯了一下嘴角,“这么多年,你后悔过吗?”
“一见晏少误终生,要是有下辈子,一定不要再遇见你。”
他将脸埋进双掌间,不说话。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电视的聒噪声,联姻新闻早已经播完了,正在播着一档娱乐节目。
主持人幽默谐趣的话语逗乐了所有的观众,却唯独没有让电视外的空间变得舒缓一些。
孟若初听着他无比沉重的呼吸声,心都揪得生疼,只有压力冲顶的时候,他才会一声不吭的有这种粗重的呼吸。
“律言,听我一句劝,放下吧!冤冤相报何时了,晏家至始至终都是你的家,晏循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爸。”
晏律言抬起脸看着她,深邃的眼睛好似淬了冰。
“当年他明媒正娶的那个毒妻害死我妈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孟若初对他母亲的事情多少了解一些,那一直是他心头割舍不掉的痛,在他心里已经根深蒂固。
“那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就差一个人点头了,只要她一点头,执行总裁的位置十拿九稳。”
“你爱她吗?”她转头来看他,语气带着对他口中的那个人深深的同情,“如果你只是利用她,你想过她以后失去的是什么吗?”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对她?”他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在俊脸上逼出一个不容忽视的焦点。
孟若初起身,俯视懒懒靠在沙发上的他,俯身下去将他松开的第三颗衬衣扣子扣上,轻轻在他坚挺的鼻梁上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一口。
“如果发现能过下去,就和她过下去,一个女人生完孩子离婚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唇角依旧是那抹笑,只是比之前更深沉了些许。
……
苏茉兮和宋官儿领着开锁人员将门打开时,已经临近深夜十二点。
由于折腾得难受,宋官儿干脆在她家里住下。
苏茉兮洗完澡后,为了以防万一,她找小区保安调了楼层的监控器,原来她掉的钥匙是被隔壁邻居捡到的。
考虑到夜深人静的,她也不好敲门扰人清梦,盘算着第二天天一亮就上门讨要钥匙。
宋官儿洗澡出来,整理换下的衣服的时候,摸到一件男士外套,料子好得连她那个服装行家都称赞不已。
“苏茉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她拎着黑色的男性外套在苏茉兮眼前晃了晃。
她瞥了一眼,眉头紧皱,“有什么好坦白的,不就是一件外套嘛!”
“穿得起这样好衣服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你看这料子,还有这袖扣,估计你半年的工资都不够买。”
听她那么一说,苏茉兮真是好奇的扯着袖扣看了眼,“还真和一般的袖扣不一样。”
也在同时,她下了个决定,这件衣服无论如何都要还给主人。
宋官儿将外套撩开,坐在她面前,撑着下巴眨巴眨巴着一双大眼,“听说你现在给陆子傲做助理?”
苏茉兮十指在笔记本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点了点头。
“难道这衣服是他在你这里过夜留下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她抬头瞪了宋官儿一眼,“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他也心有所属,而且我觉得他那样的男人,喜欢的女人肯定和我不是一个层次的。”
“我说苏茉兮,你可真会灭自己威风,长她人志气啊!”
苏茉兮懒得和她较劲,只好埋头继续自己网上的翻译兼职。
“陆家一个多年不温不火的公司,就拿着那点老本撑着,说不定过些日子直接宣布破产,我觉得陆子傲他也不是个能依靠的主。”
宋官儿一边咬着笔头双眼盯着纸上刚素描好的画,一边絮叨。
虽然这番话不是全无道理,但是依照她目前对陆子傲的了解,他头脑睿智精明,想必接任总经理一职也就是想着将陆氏彻底整顿。
“你说你妈怎么老是想撮合你们俩?”
“那是因为陆子傲的妈妈对我有好感,而且说对我又是知根知底的放心,至于我妈你也是知道的,以前艰难的时候,我妈没少找他妈妈帮过忙。”
“按照你这个逻辑,也就是说你答应和他交往了?”
苏茉兮被这件事情烦得没法工作,将翻译好的文件存档,撑了撑懒腰。
“当然不可能了,恩情和婚姻一码归一码。”
说完,她将晏律言的外套拿起进浴室,打算洗干净,以后有机会直接还给他。
洗前,她习惯性的在口袋里掏了掏,竟然掏出一张纸条来。
那张纸条是晏律言的三嫂林宋之前塞给他的,那天因为和晏子莫起了冲突,又在酒吧遇到了苏茉兮,他根本没留意那张纸条。
苏茉兮摊开纸条,上面的字迹隽秀漂亮,一看就是出自女子的纤纤柔手。
“10月1号,任职华东总经理。”
念完,她一头雾水,但想着毕竟是人家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
洗好,晾好出来时,宋官儿已经趴着桌上睡着了,双手死死的抠着那副素描。
苏茉兮看了一眼,特别熟悉,仔细想起来,才留意到素描上的男人眉眼鼻都像极了宋官儿暗恋的那个人蔺臣。
收拾好,她想将宋官儿摇醒,可能是太累了,怎么喊都不省人事。
无可奈何的她也只好把宋官儿摊在沙发上,盖上薄毯,回头将房门打了反锁。
苏茉兮做事向来谨慎,另外加了把锁才放心睡去。
这世道人心险恶,说会知道人家捡去了她家里的钥匙不会大半夜的开她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