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律言将锅里的排骨盛好,才后知后觉的一惊,转身看到苏茉兮在背后盯着自己,“忘了做饭。”
顿时两人都一脸茫然,缓神过来苏茉兮捂着嘴,捧腹大笑。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做饭,忘记蒸米饭的。
看在他今天如此主动勤劳的份上,她也不好太得寸进尺的取笑他,忍住笑去拉冰箱门,拎出来一袋面包:“还有面包。”
因为米饭的事情,晏律言一直没能专心的吃饭,视线一瞬不瞬的停驻在将面包嚼得津津有味的苏茉兮身上。
被他看得有些无语了,苏茉兮伸手轻轻点她的额头:“看着我就能吃饱肚子?”
晏律言炖的排骨香浓味佳,不咸不淡,她吃了一点就觉得欲罢不能,说完又自顾自的盛了一大碗。
说来也奇怪,至从上次晏律言逼着她吃过一次荤后,她对荤菜也没了之前那么强烈的排斥感。
饭后,晏律言拿出一个盒子,放在床上,让苏茉兮拆。
苏茉兮皱眉盯了一瞬,在对方的利诱之下才伸手去拆看。
晏律言坐在她身后,一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笑问着她惊不惊喜。
这情景突然让她觉得很恍惚,动作的手愣了下,想起小时候每次过生日,姥姥都会都喜欢抱她在怀里,让她拆看小礼物。
苏茉兮眼圈顿时红了,转身将脸蛋埋进晏律言的脖子。
“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他搂着她腰肢的手收紧,面色疑惑。
苏茉兮只是摇头不出声回答,缓了好一会儿的情绪,她才再次伸手去拆盒子。
小小的盒子里装着一个艳红的丝绒盒子,光从外观看上去就觉得做工精细。
她回头看他,“是戒指吗?”
他不答,只是示意她打开。
苏茉兮打开丝绒盒子的手微微有些抖,感觉好似要揭晓什么谜底一般,带着几分期待和慌乱。
“啪”的一声,丝绒盒子被打开,闪着耀眼光泽的戒指涌入眼绵,不比钻戒那般大肆又招摇,小小的款式却隐隐透出一种秀气别致。
苏茉兮将戒指套上左手的无名指,手指衬着戒指,更显得戒指精致无暇,手指白皙修长。
她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晏律言笑着拉过她的手,唇在她的无名指上轻轻吻了下,“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这枚戒指全世界独一无二,所以需要时间。”
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喜欢独一无二,苏茉兮也不例外,她感动,但是感动归感动,心里也是顾忌万分。
“其实,你不用做这些的。”
刚调起的兴奋,被她这么一说,空间顿时感觉冷场。
晏律言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起身走到一边,从柜子里拿了好几个盒子出来,那些盒子要比苏茉兮拆的那个都要大很多。
一一摊在床上后,他看着她说:“拆开看看。”
苏茉兮觉得又惊又喜,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抽出时间来准备这些的,还是说也像那枚戒指一样,老早就准备好了的。
这次她倒也不推迟,直接去拆盒子。
第一个盒子是两条围巾,一条是她最喜欢的黑白配,一条是带着民族风气息的藏青色。
第二个盒子是一件天蓝色的大衣,款式简单却不失时尚大气。
这些倒都不算贵重,给苏茉兮的压力也不大,紧接着就快手脚的拆了第三个。
躺在里面是一套布料少得可怜的内衣裤,她红透了脸,快速将盒子盖上,责备起晏律言:“你一个大男人去买这些东西,就不怕被人骂变态?”
晏律言嘴角一咧,脑子中猛然浮现出夏乔在内衣店里那一张僵硬的脸,不禁笑了出声。
见他还好笑,苏茉兮更是脸红得不敢视人,又羞又怒:“你笑什么?”
晏律言只是忍住笑,却没解答她的话。
她也是羞得不行,不敢再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话锋一转,“感觉像是小时候在新年拆礼物,以前我姥姥也总是将礼物放在床上,让我和表姐自己去选,然后拆开。”
至从他认识她开始,她就极少在他面前提及过家人。
晏律言不禁好奇的开口问:“这么听来,你和你表姐的关系应该很好。”
苏茉兮的情绪顿时变得有些低落,简单的用一个“嗯!”来概括了对表姐的情感。
难得她说到家里人,晏律言继续问:“那你表姐现在应该在读研究生吧?”
苏茉兮的头本就低垂着,这下子更是低得恨不得要下巴去抵自己的锁骨,“她大四的时候,和同学去攀岩,从山上掉下去过世了,当时才二十一岁。”
没想到这一层,晏律言愣了一下,才僵硬的开口:“不好意思。”
苏茉兮摇头,勉强笑着,“这也没什么,生命本来就脆弱,不过好在前几年的时候我姨妈和姨父老来得子,现在他们怕是喜欢这个儿子比当初喜欢我表姐都要来得厉害。”
晏律言觉得她今天说得话有些多,对他也没了之前的防备,搂着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静静听着她的话。
“为什么?难道家里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不是的,以前我表姐很叛逆,总是惹得我姨妈姨父生气。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她领着我们一堆孩子去河边玩,结果因为几个人打闹,不小心把我推进了河里。那时候我不会游泳,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扯着我的脚,越是挣扎就越是害怕,后来还是被路过的人看到将我救了起来。回头被我姨父知道后,硬是拿着大拇指那么粗的棍子将她打得泪流不止,还让她大半夜的跪在客厅里。”
苏茉兮说话的声音里没有太多的伤心和难过,却带着浓重的感叹和惋惜。
晏律言将抱着她的手收紧,她轻声叹息:“所以我一直觉得生命太过脆弱,有时候一不小心也许就真的再也见不到。”
听着她的话,晏律言的身子发冷,有那么一刻,他多么想直接将苏孟君的事情全盘托出。
最终,也只是听见他的一声叹气,“人活得越久,离我们而去的人就越多,别想那么多。”
苏茉兮很认同他的话,点点头,有抬头来问:“你家里有什么至亲的人过世吗?”
她无心的一句话,将晏律言心底的伤痛尽数挑起。
话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苏茉兮才知道自己说错了,忙闭嘴。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无言。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晏律言静静看着她,伸手在她脸上描摹了几下,才轻声说:“如果说至亲的人就是我妈了,她是因为一场大火过世的。”
听完,苏茉兮往他怀里钻了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后,轻轻搂住他的腰,带着宽慰的口吻:“她虽然不再这个人世,但是我相信她一定在天上看着你,所以你不能太伤心,这样她也会跟着伤心的。”
虽然她这番话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哄小孩子,晏律言还是不由得从心里融化了,从小到大,他一直将母亲的事情深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触碰,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怜悯他,嘲笑他,亦或是安慰他。
他低着头去吻她还带着羞涩之色的脸颊,“我会让他在天上看到我们幸福恩爱。”
她笑看着他,转瞬又将脸埋进他胸膛。
晏律言手与她十指相扣,突然转移话题:“茉兮,明天下午我带你去见个人吧!”
苏茉兮疑惑的问:“见谁?”
“一个你很想见的人,你见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他的眼神很温柔,隐隐中还带着一丝心疼。
苏茉兮还是想不出,这座城市她认识并且能让她高兴的人不多。
“难不成是什么秘密?”
“这个不能说,要是我说了,你肯定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这样一来我今晚可就要独守空房了。”
她沉了沉气,又问:“是男是女?”
晏律言轻声回她:“男人。”
男人?
还是她认识的?
苏茉兮绞尽脑汁在大脑中搜索可疑的人,实在想不出来,最后只能胡乱猜测:“难道是我以前玩得好的同学?”
晏律言皱眉,语气几分酸楚:“你难道除了我还在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苏茉兮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谁让你疑神疑鬼的,快说是谁?”
“现在还不能和你说。”
她长叹一声,从他怀里挣脱,故意离他远远的躺下,“不说就不说,还真当我稀罕。”
晏律言带着沉重的呼吸凑过去亲吻她,苏茉兮心里有点小小的憋气,赶紧推开他。
岂料,她一个没稳住就被他捞进了怀里。
苏茉兮不服输的又是推又是咬,两人打打闹闹滚在一起去,晏律言顺势把她压在床上,一边亲吻她一边将手深入她的衣服里。
此时的她已经是顾此失彼,理智想要推拒,可心里又不想推拒,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和他纠缠在了一起。
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苏茉兮感觉到身子传来的暖意,羞涩的将头扭开。
“啪!”的一声,将屋子里唯一照面的床头灯关掉。
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的晏律言动作一顿,咬着她的耳垂问:“喜欢黑漆漆的做?”
这个男人总是字句让人羞涩无比,她没好气的在黑暗中翻了一记白眼,冷不丁的说:“不喜欢就拉倒。”
只听他一声嗓音磁厚的笑声,紧接着又是欲要翻天覆地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