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兮将全是污渍的一面遮盖住,嘴角微微触了下,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环境有些吵闹,她那一声回应又说得轻,也不知道男人有没有听清。
明君过来领走琪琪,临走前,还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十指相扣往电梯钻的两人。
在电影院没感觉,刚走出电梯,外面的冷风十分的凉,吹一阵过来,冷得她不禁哆嗦一下。
即便是冷得打颤,她也不将手上的外套披上。
晏律言是个猜忌多疑的男人,看到她衣服上的污渍他就会推理出点什么,而她最不希望的就是他因为自己和家里人翻脸。
苏茉兮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再忍一下,马上就上车了。
晏律言跟在她身后,步伐有些缓慢,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背影。
就在她走到他的车门前,准备打开车门时,他长腿几步跨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整个身子摁在车身上。
周遭的人都将视线投射过来,甚至是指指点点。
苏茉兮受不了,挣扎了几下,“你又想干嘛?”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她很清楚他要知道什么,但是就是嘴硬不愿说。
“上车再说吧!”
时不时的就有冷风吹来,冷得苏茉兮都手脚冰凉,嘴唇也冻得发紫。
他不放手,精致深刻的五官紧绷,邃眸里带着质问,“你不是说不冷吗?那么急着上车干嘛?”
闻言,苏茉兮止住挣扎,大眼迎上他的视线。
良久,她才有些气愤的说:“晏律言,你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前一刻还死不要脸的哄着她,下一刻就蛮横霸道的逼问她。
他握着她手臂的手加大力道,捏得她的手都生生发疼。
她在他手掌中极力的挣扎,掸在手上的大衣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胸口那一片污渍袒露在他眼绵。
“苏茉兮,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
听着他话里带着隐忍的低吼,苏茉兮心里更是委屈一涌而上,盯着那件脏乱的外套,眼圈里憋着雾水。
不是她不张记性,而是明君那个人防不胜防,总有让你出乎意料的惊吓。
“可是那是你大嫂,只要她一天在晏家,我就一天不能不忍着。”
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都泛白,脸色也寡淡,晏律言心底抽痛。
他都舍不得欺负的女人,怎么能让别人欺负?
那一刻,心底暗暗下了个决定。
“上车。”
打开车门,拉她上车,摔上车门再绕进驾驶座,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
一边发动车,一边说:“你的意思是只要她不在晏家,不是晏家的人,就不用忍了?”
晏律言的话带着深意,刚开始她还几分琢磨不透,话后,她才发觉其中的意思。
她猛地转头,盯着他坚毅的侧脸,“千万别这样做。”
他低低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苏茉兮也不傻,当初明君做出不安分守己的事情来,除去晏子寻拖着不愿离婚,自然晏循和柯玉也有自己的算盘。像晏家那样的家庭,最忌讳的就是名声,作为晏家的媳妇做出那种事情来,却没被驱赶,晏循怕是顾虑到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
倘若真的现在晏律言一心想着要动她的土,势必要惊动晏循,后果可想而知。
“你放心,以后我会和她保持距离的,不会再让她欺负我。”
晏律言回头来看她一眼,不再说话。
……
宋官儿坐在副驾驶上,一双探究的眸子时不时的斜一眼驾车的夏乔。
夏乔被她看得有些烦躁,冷不丁的开口:“宋小姐,你要是觉得我昨晚真的对你做了什么,要不过几天去医院检查检查。”
昨晚的事情,她来来回回逼着自己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只记得自己打电话让蔺臣过来,结果对方果断的给了她一句工作忙来不了。
一气之下,她找服务员搬来一大打啤酒,喝着喝着后面的事情就没了记忆。
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她没顺着夏乔的话说下去。
抿了抿唇瓣,支支吾吾的说了句:“谢谢你昨天把我带走。”
在那种鱼龙混杂的环境下,危险系数她心知肚明。
如果夏乔不带她走,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昨天是你生日?”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回答:“算是,也不算是。”
夏乔一脸茫然,不解她为何说出这样的回答。
宋官儿没等他问起,π自说道:“我一年有两个生日,小时候我得过一场病,然后有人说请个算命的帮我占卜,人家说我出生日子不好。后来我妈就让我一年过两个生日,一好一坏相抵……”
“封建迷信。”夏乔不耐的打断。
他从来相信的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宋官儿“嘁”了一声,“你要是不信可以不信就是,又没逼着你相信。”
“那后来你的病真的好了?”
刚才还说封建迷信,回头又好奇的问,宋官儿逮着机会嘲讽他:“刚才是谁说封建迷信的?”
夏乔心里确实好奇,可又拉不下面子,只好用沉默来回应。
没听到他再问起,宋官儿一脸得意的笑起来,笑得有几分意味深长。
“你笑什么?”
“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情,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宋官儿本来只是见他整张脸僵硬得犹如一块冰霜,想故意逗逗他。
岂料,她这话一说出去,对方就罢工不干了。
夏乔停下车,冷冷的吐出一句:“这里已经到市中心了,打车很方便。”
他一个急刹车,宋官儿没稳住,头撞到车台上。
她揉着吃痛的额头,“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呢?”
“我还要回去工作,不像你这个千金大小姐,有个暴发户的爹。”
说别的她都不介意,尤其不喜欢别人拿着她爸来说事。
“我是我,我爸是我爸,我也有工作,不是闲人。”
气嘟嘟的说完,她快速下车,“嘭”的一声大力关上门。
夏乔也不是那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一踩油门,“轰隆”一声车就开去老远。
“跟你那个老板一个死德行,我诅咒你一辈子交不到女朋友。”
……
苏茉兮在厨房切着洋葱,一只手按着洋葱,一只手握着菜刀,动作灵巧娴熟。
隐隐间听到客厅里端着笔记本工作的男人打了个喷嚏,她停下手上的动作,仔细的听。
没再听到声音,她继续动作。
切着切着,一阵好闻的烟草味萦绕在身边,属于男性的宽大手掌撑在她身侧两边的操作台上。
“老婆,你刚才是不是在骂我?”
晏律言圈着她的身子,薄薄的唇瓣按放在她的耳廓上,一字一句吐出的气息都呼进她耳中。
说完,他火热的唇就随着她耳垂一路往下,手也从操作台上移开,钻进她衣服里。
手掌冰冰凉凉的,触碰到她的肌肤的那一刻,不禁一个激灵。
她低头去看他的手,几缕发丝垂下,忘记手上切着洋葱,伸手去撩头发时触碰到了眼皮。
顿时眼睛泪汪汪,睁都睁不开。
“不行了,不行了。”她略显急促的喊了两声。
“不行了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苏茉兮又好气又好笑,闭着双眼跺脚,“洋葱进我眼睛了,你快去帮我拿毛巾。”
晏律言一皱眉,扳过她的身子,只见她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双眼死劲眯着,导致眉宇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别用手揉,我给你去拿毛巾。”
从浴室拿了干净的毛巾,淌了点干净的水,帮她擦拭着眼睛。
擦着擦着,他就忍不住发笑。
苏茉兮眼睛呛得怎么也睁不开,听到他的笑声,手顺着他的腰肢往上摸索。
“别乱摸。”晏律言被她摸得浑身难受,挪了挪身子,试图离她的手远点。
她的手誓不罢休,依旧靠过去,摸到他胸膛,继续往上。
他盯着她胡乱摸的手,眉头皱着,“苏茉兮,别乱点火。”
苏茉兮嘴角抿着笑,手的动作一路轻车熟路,直到摸到他的下巴,往上一抹。
晏律言只觉得鼻子被一阵洋葱气呛得不行,紧接着眼睛也难受到睁不开。
“哈哈哈!上当了吧!谁让你笑话我。”
趁着他一时间的慌乱,她小跑着出了门。
晏律言忙打开水龙头,猛地敷了几捧凉水上脸,才稍微好转。
居然敢玩他,她死定了。
缓了缓,他大步走进卧室去找苏茉兮,发现她在换衣服。
一双白皙的手指拽着衣角往上一拉,外套从身上抽离,里边是一件只裹住了重要部分的打底。
晏律言站在门边,嘴角浮起一抹深长的弧度,盯着女人曲线有致的身形上下打量着。
她的身体,他很熟悉,可就是不管怎么看也觉得不够。
“要不要我帮忙?”
他磁厚的嗓音响起,苏茉兮拿着衣服的手顿了下,连忙转身。
“你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我要是不上来,可不就错过了一场好戏了?”
“你……你先出去。”
晏律言不但没听她的话,反而一步步靠近,双手穿过她的腰肢,紧紧搂住。
他的手上湿湿凉凉的,在她腰间的皮肤上缓慢的挪动,时而轻轻捏一下。
苏茉兮知道他接下来又想要干什么,转身紧紧抱住他。
面对面的抱着,他的手只能抚触到她的后背,撩不起什么火苗。
他突然觉得好笑,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变得这么聪明了,知道算计他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害羞?”他凑到她耳边,轻轻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