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霖知道这香水恐怕没那么简单。
只见窗外的阳光从窗户缝隙里渗透出来，明媚的阳光映照在这装着香水的白玉器皿当中。
白玉器皿晶莹剔透，流光溢彩，里面的液体也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莹莹的光泽。看上去越发的精致。
拿起桌上的玉棒，蘸取液体滴在自己手上，云霖嗅了嗅。
就打开了器皿片刻，空气当中的香味越发浓郁，可是哪怕是如此浓郁的香味，却依旧不让人觉得头昏。
甚至闻了之后心旷神怡，整个人仿佛视角都明亮了起来。
神奇实在是神奇。
这东西，他竟是从未见过。
“此行前来就是想让公子帮忙调香。不知公子可否愿意。”赵金羽见他始终用痴迷的眼神看着自己调的香水，眉头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
自己调的香自己还是有万全的把握的。
绝对会让人沉迷其中。
“可以。”云霖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随即因他脑海当中思绪飘飞，紧接着补充这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赵金羽细细的柳叶眉微微一皱，“什么条件？”
云霖扬了扬手里的香水器皿，一双狭长的凤眸当中满是势在必得，“我要这东西的秘方。”
“不行！”赵金羽斩钉截铁拒绝。
“为何不行？”云霖满眼的不舍。“都是同道中人，莫要这么吝啬。”
赵金羽摇头失笑，“既然是同道中人你应该明白，这方法对我何其重要。”
“可是一物换一物不应该天经地义吗？”云霖反问，随即补充说道，“况且你不是也想要我帮你调香吗？不过一个小小的请求而已。”
知道这工匠对着工序的要求是多么严格，也知道他肯定对这法子多么的渴望和迫切。
赵金羽叹了口气，神色之中满是为难，“倘若能给你，我又何尝不想给你呢？”
云霖眉头一皱，有些不明白赵金羽说话的意思，“这是你自己调的香水，你又有什么好为难的呢？”
赵金羽抿了抿唇，偏过头去，没有正眼和他对视，“反正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现场的气氛顿时有几分的肃穆。
温度也在此刻降到了下面。
没有人说话，鸦雀无声，唯有枝头几只鸟儿在叽叽喳喳作响。
气氛尴尬无比，旁边的映梅和长乐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长乐皱着眉头，思绪片刻，紧接着上前一步看着云霖说道，“云霖公子莫要这般，其实并不是夫人不想给，只是这秘方是真的给不了。”
“你但说无妨。”云霖眉头紧紧皱着，语气当中也掺杂了几分不和善。
“虽然是夫人自己调的香水，可是这并不是普通的香水，这是要进贡的香水。倘若秘方一旦泄露，那后果如何？我们一介民女恐怕无力承担。”长乐看着他，语气急促了几分。
赵金羽没想到这长乐竟然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将这消息直接说了出来，一时之间心生不满。
“你怎么能对外人说？”赵金羽略带责备的眼神看着她。“此等机密之事，不能与外人道矣，你难道不知道吗？”
没想到长乐却勾唇一笑，上前一步亲热地挽住赵金羽的手臂，“夫人莫要见怪，我实在是见夫人受此委屈于心不忍，不过这云霖公子乃和我家的公子是志同道合的好友，认识多年可以相信。”
赵金羽依旧心头不安。
“夫人，这话乃真的。”长乐笑脸盈盈，一双大大的眼里满是真诚。
赵金羽这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了，一双打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云霖。
“无碍，既然事情真相这般的话，那这秘方我也就不强求了。”云霖摇了摇头神色颇有几分的惋惜。
而他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在此事上纠结太多。
随即扬了扬眉，“此事便就此为止，不过我答应你的事情还是会做到的。”
紧接着云霖又将视线停留到这香水身上，似是有些恋恋不舍，“不过按照你先前所说，让我帮你调香，依次加入这六种，茴香、桂皮、砂浆、当归、荆芥、紫苏，放入其中，必然会有不同的效果。”
这六种香料乃是调香当中必须要用的料，但是赵金羽很少使用。
听闻云霖所言，赵金羽细细的柳叶眉微微一抬，“如你所言，不过还是谢谢了。”
长乐莞尔一笑，一张刀削斧凿般的面容满是毫不在意，和阔达的微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况且你是他的夫人，我应当帮衬一把才是。”
看来自己确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赵金羽莫名心头有些惭愧，紧接着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笔墨，将他所说的一一详细记录下来。
“如此便可以吗？”赵金羽眉头微蹙。
“如此就可以了。”云霖接过了赵金羽所写的纸张，微微一抬眼，大致看了一下其中的内容，娟秀的小楷看上去舒服异常，“不错，确实是这样。”
“那便多谢公子了！”
“不过，”云霖略一沉思，“这制成之后的香水，可否赠予我一瓶？”
似是怕赵金羽为难，他又补充说道，“保证在进贡之前不会将秘方泄露出去。”
他目光灼灼，满眼真诚，不由让人心生信服。
他这样不像是造假之人，念及他与萧晚于是旧识，这个面子也不可能不给了。
她微微点头，“炼制成功以后我便派人给你送过来。”
“那便多谢夫人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赵金羽便不在此停留，随意在叮嘱了几句，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回到了府里，赵金羽这心始终放心不下，好似堵了一块什么在心里，仿佛山雨欲来，说不出来的难受。
“来人！”赵金羽眉头紧锁。
在外候着的丫鬟赶紧推门而入，“夫人，有何吩咐？”
“派一些人手过来，我要炼香。”
临走之前，云霖所说，这香水还需重新练过，此刻恰逢无事，不如先把这事了结，免得夜长梦多。